陆锦屏笑了笑说:“你有运气碰到我了,我跟你说过,我跟一个云游道人学过验尸,其中也包括解剖尸体,我能从解剖尸体中发现死亡原因,怎么样,你应该感谢我。”
熊捕头点头哈腰说:“那是,那是,有爵爷帮忙,这个案子一定能破。”
他这话虽然还是多少有些言不由衷,可比先前多了几分底气,因为听到陆锦屏刚才解说的专业,现在又能做尸体解剖,懂这一行的人可是不多的。
陆锦屏把尸体表面检验完毕之后,对熊捕头说:“尸体表面总共有两处伤痕,一处就是脖子上的勒痕,一处在肋部,肋部伤痕是否是致命伤不得而知,一般不会,但也难说,需要解剖进行验证。这两处伤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造成,那么就要确定究竟哪一个部位的伤害导致了死者的死亡,从而确定谁才是杀人凶手。”
熊捕头点点头说:“那就有劳爵爷你解剖尸体进行验尸,这几个仵作没用,他们根本不会这些。”
陆锦屏笑了说:“没问题,你最好去征求一下死者家属的意见,问问周员外是否同意对他的女婿进行尸体解剖查清楚真正死因。”
熊捕头说:“这个我去问。”说罢快步出门
陆锦屏趁这个空档把叶青青叫过来,刚才他给周员外的女儿做手术的解剖刀刚刚使用过,他叫叶青青去清洗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放入法医勘察箱,便让叶青青将手术刀拿来给了自己。
熊捕头很快回来了,告诉陆锦屏说:“周员外同意对他女婿进行解剖,他对这个女婿很是厌恶,不在意是不是开膛破肚。——其实,为了查清楚死因,找到线索抓到真凶,衙门可以自己决定解剖的,死者家属答不答应无所谓,当然他们答应那是最好的了。”
熊捕头见他手里多了一把形状怪异的刀子,他当然是没有见过解剖刀的,很是好奇。
陆锦屏手拿解剖刀走到尸体旁,看了一眼熊捕头、几个捕快和仵作,说:“熊捕头你要留下,其他的人,你们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离开。”
几个捕快和仵作相互看了一眼,笑嘻嘻说:“我们还真没见过开膛破肚的,留下来长长见识。”
陆锦屏点点头,说:“既然这样,那随你们。麻烦谁去厨房给我拿几个干净的盘子来,要大的。”
两个捕快答应了,赶紧快步出门去取盘子。熊捕头笑呵呵问陆锦屏说:“爵爷,解剖尸体,要盘子做什么?”
“装内脏。”陆锦屏轻描淡写说道。
“啊……?”熊捕头吓得一哆嗦。
他武功高强,也没少经历过与凶犯生死搏杀,可是,真要眼睁睁看着人的内脏摘下来放在盘子里,这样的经历他可没有遇到过,想想头皮都发麻。不禁脸色有些难看,回头看看其他几个人,脸色更差。
盘子拿来之后,陆锦屏放在了旁边的一张桌子上,然后默不作声开始解剖。
他先对脖子的勒痕处进行解剖,剖开之后进行查看,然后对负责记录的仵作说:“死者脖子右前侧勒痕处皮下少量出血,肌肉层未见出血。喉骨正常,没有发现骨折。”
几个捕快和仵作看那尸体肥硕的脖子被剖开,蜡黄的脂肪分开之后展现在面前,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脸色更是难看。
接着,陆锦屏在死者两边锁骨下与胸腹中线做了一个丫型剖开。
死者庞岩身体很胖,皮下充满了脂肪,剖开之后,黄橙橙的油脂立刻翻露了出来。因为死了多天,早已没有血液流动,蜡黄的脂肪翻开之后,形状十分的怪异恐怖。
一个捕快立即捂着嘴踉跄着跑出门去了,刚到门口便哇的一声狂吐起来。
熊捕头哼了一声说:“真没用,这么点就受不了。”
他没有照镜子,要不然,他会发现他的脸色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陆锦屏打开胸腔,露出了里面的各种内脏。随着胸腹部打开之后,已经开始*的尸体产生的恶臭立刻弥漫整个房间,几个捕快再也坚持不住,一个个捂着嘴跑出门外,哇哇呕吐之声不绝于耳。
那几个仵作毕竟经历过不少尸体收殓,所以暂时还问题不大,但是也是惨白着脸,用手捂着嘴忍受着。
而熊捕头则退后了两步,手也紧紧捂着嘴巴。不知道是因为恶臭,还是用这种办法阻止胸腹间翻江倒海的呕吐感。
陆锦屏说:“右侧肋骨第六、七根骨折,但是没有伤到内脏,胸腔有积液,大概三百毫升……。啊不,五合左右。”
唐朝当然没有毫升这种称呼。唐朝的容量单位是合、升、斗等。十合为一升,十升为一斗。唐朝的大斗容量大约相当于六千毫升。折算下来,每一合等于六十毫升。因此三百毫升也就相当于五合。
陆锦屏接下来的动作,把屋里剩下的几个人都惊呆了。只见他用解剖刀在尸体胸腔里划了几下,从里面取出了一样东西,竟然是死者的一叶肺!还放在盘子里翻看。
这下子,熊捕头打了几个干呕,立即捂着嘴蹲下,强行运气压住了,弯着腰不敢看。而两个仵作再也忍不住,转身想跑出去,却已经来不及,哇的一声当场吐在地上。
只有那负责记录的仵作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只听陆锦屏说话,到目前为止,虽然也是脸色很难看,却还不至于呕吐,因为他知道职责所在,他要吐了可就没人填尸格了。
仵作收敛过尸体,大多是完好无损的尸体,即便是凶杀案,也不过血淋淋的伤口,最多流出肠子来啥的,何曾见过这种开膛破肚掏心摘肺场面,所以也受不了狂吐起来。
几个捕快受不了情有可原,但这几个仵作也受不了,这倒让陆锦屏有些意外,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对填写尸格的仵作说:“死者右肺上叶有出血点。记清楚!”
仵作赶紧答应,把这情况填写在尸格上。
接着,陆锦屏又用解剖刀摘下了胸腔里的心脏,托在手里左看右看。
熊捕头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可是等了半天没听到陆锦屏说话,有些好奇,禁不住抬头一看,见到陆锦屏居然手里托着一颗人的心脏,好像在欣赏什么珍惜古董似左瞧右瞧。
开膛挖心,终于突破了熊捕头最后的心理防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狂吐起来。
陆锦屏甚至没看他一眼,只对负责记录的做说:“死者的左心房有出血点。”
仵作低着头赶紧做了记录。
陆锦屏继续一个个内脏摘下下来仔细检查,然后报检验结果,终于把所有器官都摘了出来,放在旁边的盘子里,胸腹腔就剩下一个空壳。
偏巧这时候熊捕头又抬头看了一眼,看见周员外女婿那肥硕的尸体成了一艘独木舟似的空壳,桌上盘子里摆满了各种内脏,尸臭熏天,哪里禁受得住,蹲下身又狂吐起来。
检查完毕,陆锦屏若无其事挨个把那些内脏又放回了胸腹腔,然后对尸体进行了缝合。
完了之后,陆锦屏对门口的几个仵作说:“行了,你们过来给尸体把衣服穿上,整理好。——这件这种事情应该没问题吧?”
那几个仵作惶恐地点头,畏畏缩缩过来,现在尸体已经缝合,倒没有先前那么恶心恐怖了。于是开始给死者穿衣服。
只不过,有两个仵作看见胸腹腔怪异的丫型缝合痕迹,想起刚才看见的恐怖场景,让人极其恶心,忍不住又反胃干呕。可刚才已经把头天的饭都吐光了,胃里空空如也,吐出来的只是酸水而已。
陆锦屏皱了皱眉说:“你们身为衙门仵作,即便是不要你们解剖尸体,你们也该不害怕尸体才对,要不然,你们都成这个样子,还怎么指望你们去寻找死因,寻找破案线索呢?”
几个仵作很尴尬地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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