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导航的lu线朝半山水塘赶,绕过个一看就像宰人的农家乐时lu没了,只剩小径朝着山上蜿蜒,任晓妍把车停在lu边研究了半天地图,最后道:“就这上面,看来剩下的只能步行了。”
我们点头下车,还不等任晓妍把钥匙拔出来就听见有人老远开始咋呼:“嘿,车不能停哪儿,挡lu知道吗——把车开过来,这边才是停车场!”
抬眼一看,就见个穿着白衬的确脚蹬拖鞋的半老头急冲冲走来,全上下脏兮兮不说还粘着些黄不拉几的污渍,头戴草帽手上拿着把破折扇,他也不走近,只是站在农家乐的门口使劲儿招手使劲儿挥:“听见没,这儿呢!”
我伸手在车上旁边的lu上比划道:“大爷,这边还两车道呢,不碍事!”
老头眼睛一鼓道:“咱们村都是大车,lu边搁块石头就过不了……爱挪不挪吧,反正到时候车刮了别叫唤。”
这话一说我们就明白了,典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lu数,他这种威胁恐吓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们把车停里面去收个十块二十的停车费——不过这种时候我们也懒得废话,任晓妍重新上车点火一溜子就开了进去,就搁门边刹车熄火,然后掏兜:“停车多少?”
老头裂着大嘴露出口的黄板牙问:“你们吃不吃饭?”
“不吃。”“那就二十!”老头从屁股兜里摸出个皱皱巴巴的发票本,手指头蘸了唾沫从上面搓开扯两张递给任晓妍:“正规收费,喏。”
任晓妍皱皱眉头把掏钱给他但是没接票:“算了,我们不报销。”
“不报销省了。”老头把两张票又折吧折吧塞本里,重新叠起来塞进屁股兜,哼着小曲扬长而去,再没和我们说过任何一句话……简单、直接、目的,而且颇具胆大心细脸皮厚的特点,这老头虽然是个农家乐看停车场的,但他的销售技巧却让我耳目一新赫然开朗——我目送老头回到门外lu边的破摇椅上坐着开始哼曲,这才转过脸对任晓妍肃然道:“记住刚才他的所作所为,对咱们太重要了!”
任晓妍郑重道:“你是要我记住他这种坚持到底的销售意志吗?”
“呃,不是,”我摇摇头:“我要你记住的是以后再看见这种人隔远点,万一粘上可就真脱不了了——太他妈能讹人了!”
农家乐并非只有我们这群人,就在距离我们停车不远的凉棚下有堆人正围坐牌,边上还有坐着闲聊唠嗑的,我们和老头刚才这幕全被他们看在眼里,我话音才就有人笑嘻嘻的搭了句白:“嘿,哥们,你这眼可太毒了,老赵头这点把戏全被你看明白了!”
我随便摆摆手算是应了这招呼,目光在他上的时候却止不住一愣——说话这人穿着背心光两条膀子,口纹着貌似双龙戏珠的纹,旁边椅背上却搭着件土不土黄不黄的裳,上面竟然沾了血迹和泥土!
再一细看,这帮人虽然像是已经洗过,但上却都或多或少留下了血渍和泥土的印记,像是才经历过场斗,更奇怪的是某个人的上还系着根武装带,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他们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武装队吧?他们都已经下来了,难道……难道白素贞……”
我不敢多想,急忙就窜到了刚才那老赵头边,问道:“问个事啊大爷,他们那几位是不是附近的武装部民兵啊?”
老赵头抬眼眯了一下,然后伸出手:“给二十块钱我就告诉你!”
“嘿,老头你还真是……”话说一半我自己泄气了,老老实实掏出二十块递过去:“这他妈都既成事实还感叹什么啊,自找没趣——现在可以说了。”
老赵头把钱揣兜里,眼都不抬道:“是!”
我着急道:“那他们是不是刚在山上抓了条蛇啊?”
老赵头又把手伸了出来,我摸兜掏啊掏只抓出张一百,有点犹豫道:“呃,你有钱找吗?”
看见钱老赵头的眼睛顿时亮了,嗖的坐直子道:“一个问题二十,你先给,待会儿我拢堆儿找你不就有了吗?”
我唉声叹气的把一百递老赵头手里,随口道:“幸好你待的是这儿,要你待天府广场可不得了,那收入比马云还涨得快呢!”
老赵头顿时笑脸道:“就算是吧——二十了。”
“啊?”我顿时愕然:“刚我那是自问自答,你这也算个问题?”
老赵头笑眯眯道:“哦,你说得对,自问自答不能算是我的问题,刚才那算了——后面你这个总算是个问题了吧?二十!”
我这下明白了:“老头你这钓鱼执法呢——干过城管的吧你?”
“你猜对了——四十了!”
“你这也太黑了……算了,我还是老实问问题吧!”
……被老赵头连坑俩问题之后我终于转入了正,了二百从老赵头嘴里听到了整件事的大概,再加上脑补和我自己的想象力,总归把事件还原:我没猜错,这帮人就是上山搜查巨蛇的武装部,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前他们在农家乐后面的水潭找到了蛇的踪迹,众人一阵鸟枪火铳乱轰把它死,然后带下来砍头剥皮直接就扔进了锅里开始炖汤,顺带还让老板杀了只老母鸡——这会子白素贞还在厨的锅里炖着,早透了!
我把况给大家一说全部人都惊呆了,任晓妍萝莉兮还好点,小钻风西门哥那种同样来自传奇世界的人物反应特别大,充分表现了种兔死狐悲的悲切与伤心,更加彰显了我收留他们的大恩大德——只要别想起为什么来这世界的就行,要明白了那我可成罪魁祸首了!
反应过来之后,他俩带头就朝着厨开始跑,我一愣明白过来立刻跟上,不过临了我也没忘给老赵头发个狠:“老头,我可算记着你了,下次你有问题问我非收你一百一条不可!”
老赵头眼都没抬,眯着眼咧嘴咋呼:“小伙子别说大话了,你要有本事让我问你,我给你二百都行!”
“老丫的太横了……”时不待人我也不敢多耽搁,多嘀咕两声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跟着冲到厨,一进门就看见所有人呆立在锅边,里面被砍成七八十段的巨蛇正在锅里一上一下的翻滚,旁边桶里还剩个口口脆大小的蛇头,皮被扒下来晾在窗眉上,众人尽数无语鼻翼抽动……真香啊,看来这农家乐大师傅手艺不错!
我看了半天见没人说话,只能揣摩着问萝莉兮:“呃,现在这种况我那招有用不?”
萝莉兮无奈道:“没看都透了吗,除了叔我估计没别的人你能救活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随口道。
萝莉兮叹口气:“看来我们只能超度她了,希望她能早日回到传奇世界……”
“姜葱蒜?”
萝莉兮惊愕道:“你说什么?”
我一时口快把心中的想法秃噜出来自己也叫苦不迭,急忙道:“呃,我问要怎么超度?”
萝莉兮这才把刚才恶狠狠的眼神收回来,“虽然没什么用,但我们还是买点香蜡纸钱吧,也算入乡随俗免得人说我们不懂,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说什么都行,我反正没意见……”
我们重新来到子,我心里正在盘算怎么给那堆围在子翘首以待等着喝龙凤汤的哥们说,没有任何外力胁迫的况下把顿美食从别人口里夺走太过残忍,所以付出的代价也必然非常高昂,不过这却是我们心甘愿的——当然,如果买来不是烧纸祭拜然后埋掉,而是另外一种拌以姜葱蒜辣椒酱油的超度,我愿意多加一倍!
还不等我想好怎么说,忽然就听门外发出一声尖叫,老赵头连滚带爬狈不堪的滚进了子,紧随其后是个材高的黑子,皮皮把她周线条衬托得前所未有的婀娜和优美,她一进来就柳眉倒竖的喝道:“蛇,谁杀的?”
这动静立刻把里牌的武装队给惊动了,二龙戏珠站起来疑道:“你是动物保协会的?”
子摇摇头,两如水直盯着他道:“你的意si是说你干的了?”
二龙戏珠抢白道:“又不是动物保协会你闹个屁,是我们干的,你要怎么样?”
话音未,黑已经快如闪电的一脚朝他踹了出去,直把这家伙飞一般感觉的踹出去数米,武装队那帮人这下子全炸窝了,呜呜渣渣全部冲了上来,有些脑子好使的还顺手抄起了笤帚或者墩布试图当做武器——只是短短的五分钟时间,这帮人然全部被黑倒,一堆人齐刷刷躺在地上连天,哭爹叫娘就差尿子了!
即便这样,黑似乎还不解气,看着地的残兵败将脸依旧深沉,冷丁就瞧见了挨了一脚躺在不远的二龙戏珠,顿时上前,抬脚顿时把个五寸高的鞋跟儿杵在了丫鼻子上:“哟,还他妈纹二龙戏珠——就你这种人也配纹这种神物?”
二龙戏珠吓得魂都快丢了,连声道:“我这不是龙,不是龙……姑你千万别搞错了!”
“那你这是什么?”
“皮皮虾篮球,纹瘦了……”
黑冷笑道:“要你这么说我还冤枉你了?”
“没有,没有冤枉,”二龙戏珠哀求道:“我只求您平,别给我特殊待就行……”
架的时候老赵头一直躲在边上,此刻看她距离自己远了,心si活泛下就准备要跑,但刚一动就被黑察觉,她随便一脚就把二龙戏珠踢得晕死过去,跟着飞一般的撵上把老赵头翻在地,作势要揍……
老赵头立刻求饶道:“饶命啊英雄!我不是他们一伙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