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急忙息事宁人地说道:“坐哪里都一样,我还是到后面去吧。”
他移着椅子到了最远端坐下。
前面是十三班朱云聪,友好地他一笑,低声道:“真是不可一世,换我是你,我偏要坐他前面,把他气死了活该。反正我看好你。”
华亭松了口气,看来除了姚加冕,其他人都很友善,低声道:“谢谢。”
校长乐呵呵地说道:“好好,想怎么坐就怎么坐,都没关系没关系。”他有些内疚,因为是他让华亭坐在前面,才引发的这一个情况,但他确实也没想到姚加冕会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时,上课铃响了。
李主任说道:“那校长,我们开始吧。”
校长点点头。
李主任说:“誓师大会前,开攻坚小组会是我们学校的传统,原因是什么呢,就是一直以来,我们发现,我校历次高考能考上四大名校的,都是出自最后一次月考的前十名里,尤其是清北,基本上不会在前十名之外诞生。”
大家都表示懂了。
李主任说:“现在,我来给大家读一下奖励政策……”
其实这些奖励政策在学生们刚刚到这里来就读时就知道了。
清北奖十万,其他四大名校奖八万,其他985奖五万,其他211奖一万。
但是,重磅是,有两个此前完全被忽略了的奖励政策也宣读了出来。
一是获得省高考状元的考生,将获得一百万元的高额奖金,非省状元但考得前五名的考生,获得五十万的高额奖金。
这样的重奖,让大家全都哗然。
这个时候华亭才知道,原来一百万奖金并非状元公那里所独有。
不无遗憾的是,这一百万本来可以成为他的囊中之物的。
只是现在,好像不是完全有把握了,大家再怎么鼓励,他自己再怎么自信,一看到眼前这些如雷贯耳的学霸们,他又觉得如果状元公不能替考的话,凭自己的能力,考省状元的希望还是有点渺茫的。
好吧,可能是当久了学渣之后的正常心态吧。
正在想着时,却发现很多人的目光都在看他,校长,李主任,甚至对面的文科生,也是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他们眼里的意思,明显是把他当成了可以拿到这超高额奖金的人。
这种信任的眼光,让华亭好像获得了什么力量一样。
对的,有状元公这么好的得天独厚的条件,他一定要努力争取把这笔奖金拿到手。
昨天晚上下自修后,状元切换到了阴间时间模式,他多偷了两三个小时学习物理,进步是神速的,反正晚上拿了几张以前的试卷来做,很多以前做不出来的题,大部分都能做出来了。
也就是说,一个晚上下来,物理也基本上进入到班上前十的位置了。
这样不可思议的进步速度,说明状元在教育方面也是有厉害之处的,也说明华亭自己并非笨蛋,很多知识点没把握,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缺乏耐心,思维拓展得不够,在状元的点拔下就突破了。
这也给了华亭不少信心。
而这种信心遇到了校长主任还有学霸们的信任目光后,就像面粉遇到了酵母粉,迅速膨胀起来。
李主任读完笑问道:“怎么样,你们有信心拿到哪一项?”
大家不答。
李主任问道:“姚加冕,你说说。有没有信心拿到那五十万甚至一百万的大奖?”
有人低声道:“问他,肯定说非他莫属啰。”
大家都会心一笑。
以这个人的狂妄程度,他说地球是他家母鸡下的蛋都有可能。
没想到姚加冕道:“我只能保证我一定会拿到本校最高的奖金。那种不要逼脸的牛皮我不会吹。”
众人吐吐舌头。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没有说出大家心里为他设想的台词。
这是自知之明觉醒了吗?
不知是谁,轻声说了一句:“不容易呀,没借机吹。”
姚加冕道:“因为我不喜欢吹牛,我知道对于一个被高考诅咒过的城市来说,省状元不容易,不是实力问题,是气运问题。”
黄南南道:“原来是提前找到了借口,不错。”
姚加冕冷笑一声,不理他。
校长说道:“华亭,你也表态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华亭身上。
华亭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成为尖子生们的焦点,还是有点不习惯。
所以他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尽我的能力,能拿多少是多少。拿不到也没办法。”
黄南南道:“没必要谦虚吧,我们认为,五十万应该是你最低指标了。”
姚加冕冷笑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打呵欠的癞蛤蟆,口气这么大?”
朱宇洲道:“不见得吧,英语满分,如果不是他马虎大意错了一些送分题,理综和数学也全是满分,这么难的题目拿满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再加上语文只考了一半时间不到,下限五十万,上限一百万,我看没得跑。”
校长和李主任都开心地笑起来。
其实这也是大家普遍的想法,也是第一次读这两个条款的原因,到了真正的高考,谁都不可能这么马虎,那些容易丢的分就不会丢,按照这个逻辑,完全有这个可能。
姚加冕呵呵一笑道:“也只有一群低智商的人才会相信,我很幸运我智商没这么低,跟一群猪在一起说话真是扫兴。”
姚加冕这么说,华亭忍不住了。
你很牛是不是。
知道我是谁吗?
省高考状元亲口承认的弟弟。
我不能给他丢脸。
所以,我必须坚信自己。
他热血上涌,坚定地说道:“姚加冕同学,我有个建议,我劝你在你的狂言里面,补充上一句话,你可能会拿到除我之外的本校最高奖金,这样会保险一点。”
姚加冕道:“可能后面的话,还是删掉了吧。”
华亭道:“你恐怕还不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除了你必输给我之外,还会有另外的人横空出世,你不但做不了第一名,可能连第二名也当不了。”
不得不说,还是这样说话的感觉好,爽感一流,不知道比谦虚舒服多少。
初中时,他也是经常这样说话的,因为那时他真的感觉不需要谦虚。
只是后来情况变了,尤其是家庭遭遇突变之后,他所吹过的牛都变成了反噬他的工具。
从此他就不好意思再吹牛了。
没想到,状元公又把他的这个毛病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