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准备亲自带兵北上直捣黄龙?开什么玩笑?那是草原,北邙人随便抽出十几万军队,一人一口能把你吃干抹净。”高邦玮听了孙燚的计划,吓得老脸煞白,这不是去找死吗?
:“你是边军副帅,你是大夏朝的脸面,不可冒险,更不可一意孤行!我不同意。我相信老帅也不会同意!”
孙燚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有几分可恨:“我是副帅,这里我最大,你可以保留意见,但是你得无条件服从。这是军机大事,我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高邦玮瞪大了眼:“你!你!你要翻天了你!”
:“嘿嘿,高大人,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才认识。何况,你也知道,北邙内乱,局势恶劣,这是一次大好时机,李砚还有万把人在北邙,我与他合兵一处,两万人马,足够我们做出点大动作了!万一成了,哈哈,那就是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孙燚咧嘴笑,笑的那叫一个嚣张:“这可是真正光宗耀祖的大事,高大人,做人要有成人之美的美德啊。”
高邦玮跟着张陆离守护山海关这么些年,北邙内乱的消息他也时有耳闻,也知道孙燚说的句句在理,这是冒险和机遇并存的时机。只是让一个副帅去做这冒险之事,心里总是有些担忧。但是孙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再反对,也颇为不智。
:“放心吧,高大人,我做事,有分寸。我走之后,这山海关的防御,就交给你了,不过我猜,现在北邙人也没有心思对付我们。”孙燚笑眯眯的,像是在安慰高邦玮。
数日后,大军开拔。
张稳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意气风发,他腰杆笔直地坐在高大威猛的战马上,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豪迈之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和期待的光芒,双手紧握缰绳,微微颤抖着。
放眼望去,安西铁骑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从他身边疾驰而过。旗帜飘扬,展现出一往无前、势不可挡的气势。
每一个骑士都昂首挺胸,面容坚毅,散发着无畏的勇气和决心。
张稳平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周围涌动的气息。风在耳边呼啸,马蹄声响彻云霄。
张雪原骑在白玉骢上,东张西望,也是兴奋的无以言表:“老张,这一仗,要是成了,那可就足以留名青史,日后史书上写,张稳平率一万安西铁骑,疾驰三千里,以雷霆之势,大破北邙王庭,一举平定北地。”
张稳平心跳的剧烈起来,为将者,那个不想封狼居胥,饮马瀚海。
镇北口内驶出几十架马车,马车包裹的严严实实,孙燚的亲兵营亲自押送,也不知道藏了什么宝贝,张雪原去问孙燚,孙燚也是故作神秘不肯多说,只是推脱到了时候,一定能让他大开眼界。
镇北口到黑石城,三千多里地,此地隶属南院大王朴熙芳的管辖,沿途有许多部落游牧于此,形成黑石城的第一道防线。
此时这道防线形同虚设,经过李砚率部一番侵袭扫荡,数个部落毁于一旦,之后又有王令,抽调几个部落勇士前往围剿耶律部落,以致于黑石城南边区域形成巨大的军事真空地带。
这就给孙燚足够的可乘之机。
这一路千里奔袭,孙燚选择了直进直出,下手远比任何时候都要果断,沿途袭击数个部落,放过妇孺,男人全部砍杀,部落里的战马洗劫一空,保证不会有人马可以通风报信。
只是一个月不到,大军突然出现在距离黑石城不过两百里的地界。
整个黑石城内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王庭内,气氛更是紧张,大臣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神色凝重地商讨着应对之策。元宝坐在王位上,眉头紧锁,眼神中无助又焦虑,内忧外患,让他如坐针毡。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费尽心思才坐上这个王位,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坦日子。
:“大王不必忧虑,我已命塔基部落和格栅部落尽起两万大军,沿途阻截大夏骑兵,大夏骑兵不过万人,又是奔波数千里,人疲马乏,一旦交手,必定大败,王庭之危必解。”朴熙芳出列,大声禀告。
大夏骑兵横穿整个草原南边,如入无人之境,他这个南院大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冤枉,若不是元宝担心北边草原部落会与耶律部落有勾连,特别从南边抽调部落精锐去围剿耶律棠,他的势力范围内,又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漏洞。
但是作为臣子,他只能将这种委屈吞进肚子里,不敢声张。
大夏人这时机也选的好,正是王庭全力对付耶律部落,防卫空虚,才给他们以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
不过直到现在,朴熙芳也没有觉得会有多大麻烦,在北邙人眼里,大夏骑兵,只是会骑马的步兵而已,威胁并不大。
:“朴大人,什么时候大夏人也可以来草原上撒野了?你那两万人马够不够用,不够的话,我们北院可以借你点人马,反正咱们得人都闲着没事,在看热闹。”说话的人,是北院一名平章,岁数很老了。
元宝都听出了这个老平章话语里的讥讽之意,他是在抱怨自己对北院众人的不信任。
朴熙芳也是老奸巨猾之人,闻言并不生气:“好,金平章大人有为大王解忧的心思,想必大王也能明白金平章大人的一番好心。大王,不如请金平章大人抽调部落两万兵马,护卫黑石城安危?”
:“行啊,你朴大人自认能力不足,我倒是可以让我部落勇士来帮帮你朴大人,是吧,各位大人们,想必大家都愿意帮帮朴大人吧?南院不行,那就让我们北院顶替呗。”金平章嘴皮子不落下风。
坐在王位上的元宝听着底下人的争执,愤怒又觉得可悲,大夏骑兵都冲到眼皮子底下了,这些大人们还在做口舌之争,草原男人的血性呢?难道这时候,他们不应该是调兵遣将,一鼓作气将大夏骑兵埋葬在草原之上?
任谁也没有想到,两百里外,塔基部落和格栅部落说是出兵两万,实际上也就凑出了一万三四千人,指挥又不相统,各有各的小心思,都想着让对方先上,消耗大夏骑兵的兵力,然后自己再得渔翁之利。
孙燚等人抓到他们两部犹豫时机,大军悍不畏死从一侧猛冲而上,一举大破格栅部落,格栅部落士兵落荒而逃,逃兵又冲散塔基部落,此时败局已定,无力回天。
孙燚率众趁机追杀数里,斩敌无数,之后稍加休整,马不停蹄,直奔黑石城而去。
天地间,残阳如血,大雁孤飞。
最令人惊奇的是,两个部落大败而归,不敢声张,居然没有人将战败之事回报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