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燚回身,:“老胡,把他们带下去,这两天吃好喝好,过两天回去吧。”
:“好!”胡洛应道。下令把人带回住处。
孙燚披着军服,大摇大摆的走到剩下的八九百人面前,目光冷冽的扫视过去,像是能看穿每一个人的内心。
:“留下来,就是军人,军人,就有军人的铁律,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自己考虑清楚,是不是真的选择从军,现在你们还有反悔的机会。上了战场,生死都由不得你们自己了!”
孙燚冷冷的看着他们,队伍里稍微有些骚动,但是并没有人走出来。
:“好,既然你们没有人离开,那就算是我平武军的人了,平武军士兵,月饷五两,阵前斩敌一人,奖赏十两。上不封顶!”
队伍先是一阵沉默,突然间爆发出来。
:“哇!!!呦吼!!!!”
:“发达了,发达了!!”
。。。。”
孙燚安静的站着,等喧嚣声缓缓退去。
:“严志存!”
:“到!”一营正严志存从亲兵队列旁边跑了出来。
:“这些人,交给你了,练不成兵,我拿你是问。”孙燚神色肃穆。
:“明白,请指挥使大人放心!”严志存挺胸挺肚,站的笔挺。
孙燚转身看着校场上一瘸一拐奔跑的林全栋,嘴角裂出一道好看的弧线,勾勾手:“大柱子,来。你看着那几个家伙,跑完没死的话,交给严营正,那个嚣张的家伙,你亲自收拾。”
:“是!”大柱子应声如雷。
又低下头小声说道:“那家伙太瘦弱了,达不到我亲兵营的标准。”
孙燚瞪着眼睛:“让他多吃多喝多练,不就能达到你的标准吗。”
大柱子一脸委屈,眨巴着眼睛:“谁出钱?”
旁边的一群光着膀子的亲兵们哄堂大笑,之前那种肃杀之气,荡然无存。
林全栋三人从清晨跑到深夜,最后几乎是爬过了三十圈,只是他们看见那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站在校场陪着他们三个,一动未动,从清晨,到黑夜。
冬至这一天,一个不大不小的商队夹杂在清丰县城门的大大小小的商队里,走近清丰县,一个鼻尖微勾,人中极长的四十来岁男人瞄了几眼清丰县高大的城墙,眼光闪烁。
几个时辰后,清丰县金钩街,金亦谷匆匆而来,走进一家叫做仙客来的老酒馆,仙客来酒馆在金钩街上开了十数年,不显山不露水,生意平平无奇。
:“哥,你怎么来了?你要来,提前和我说一声啊。”金亦谷一进门,就看见坐在酒桌前的金亦粟。有点焦急的小声说道,急忙转身左右看看,关上房门。
金亦粟一脸慈祥:“黑了一点,也瘦了一些,精神还好,看来没被人欺负啊。来,坐下说话。我给你点了你最爱吃的狮子头。”
金亦谷神色紧张:“哥,这里到处都是官兵,你怎么敢来啊。”
:“怕什么呢,我是个生意人,又不是乱匪,来做生意嘛,如何来不得呢。”金亦粟微笑着,眼中全是溺爱。兄弟两人差了十几岁,金亦谷几乎就是金亦粟亲手带大的,两人的感情深厚无比。
:“这兵荒马乱的,我不是怕你出事嘛。你从哪里来?有事找我?”金亦粟很是紧张,不时的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金亦粟轻轻拍打着金亦谷的膝盖:“别紧张,没什么可怕的,我这次来,就是要见那个叫做孙燚的朝廷将军,不需要害怕。”
:“你要见指挥使大人?”金亦谷睁大眼睛。
金亦粟一脸轻松惬意:“对啊,我专门来拜访他的,不光是为了买卖,顺便帮唐将军带几句话,都是好事,我相信,指挥使不会为难我的。”
金亦谷这才放下心来:“那我明天帮你谈谈指挥使大人的口风吧。只是你一个买卖人,又帮唐边土带话,也不知道指挥使大人是什么态度。”
隔壁包房似乎进了人,但是没有太多声音传出来。
金亦粟笑笑:“我们兄弟两这么久没见了,怎么着也先一起吃个饭啊,这家店的狮子头,你吃过两次都说好吃,做哥哥的,怎么能忘记呢。”
:“嘿嘿,大哥,我都三十好几了,你别总把我当作孩子成吗?”见金亦粟这么放松吧,金亦谷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啪,啪。”门被拍响。小二的声音:“客官,可以上菜了吗?”
:“上菜吧,叫你们老板把珍藏的“煮青梅”拿一坛来。”金亦粟说话斯斯文文。
:“好嘞~~”
金亦粟没有点很多菜,本来这个季节也没有什么好菜,一笼清蒸狮子头,一碟蒸腌肉,一锅子烧山鸡,还有一份卤牛肉。
:“这卤牛肉是我带来的,味道还不错,尝尝。”金亦粟把狮子头摆在金亦谷面前,又夹起几片卤牛肉放在他的碗里。
金亦谷拍开酒坛子,给哥哥倒上酒:“你怎么就知道老板还存着这个煮青梅啊,酿酒的老土泡去年没了。现在只有存酒咯。”
金亦粟端起酒碗闻了闻,微眯着眼:“我怎么不知道,这些煮青梅是我卖给老板的,当时卖了他三十坛,这么些年过去了,估计也快喝完了吧。来,陪大哥喝一碗。”
两人一饮而尽,金亦谷眨巴着嘴,意犹未尽:“早知道我也多存一些,这味道,真是醇厚甘洌啊。”
:“哈哈,天天喝就没劲了,有了念想,喝起来才有滋味。”金亦粟放下碗,意味深长的感叹道。:“吃菜,吃菜。”
酒过三巡,金亦谷在哥哥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单纯,说话也随意起来:”哥啊,明天还是我先去探探孙将军的口风吧,你就听我这一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我知道,孙将军呢应该不会杀你,不过要是把你困在这里,又要你做这做那的,那也是麻烦啊。”
:“呵呵,不会吧,我可是打听过了,着平武军的官兵去平远征讨唐将军的路上,可是军纪严明,秋毫无犯的,难道,在这里不是这样?”
金亦谷涨红了脸:“谁说的,谁说不这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规矩的军队呢,真的,清丰县好几个月了,我没有听说任何一次官兵欺男霸女的事呢。除了正常巡逻,我在街上都看不见官兵游荡,都管在军营里操练呢。”
:“就是就是,兵都这么规矩,将肯定也很规矩啊。”金亦粟笑呵呵的;“再吃点菜,牛肉,吃牛肉。”
金亦谷打了一个饱嗝:“哥,我吃饱了,吃饱了。哥啊,还是让我去探探口风吧,你还是要小心点,不要冒险嘛。”
:“吃饱了?”
:“嗯,吃饱了,哥,吃饱了。”金亦谷有些微醺,说话舌头都大了。
金亦粟起身,怜爱的摸了摸金亦谷的头:“这么大的人了,以后可要会照顾自己啊,咱们金家,要靠你了。”
金亦粟忽然提高了声音:“隔壁是哪位大人 ?可否过来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