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扛不扛得住?军杖滋味如何?”孙燚坐在高胜宪营帐里,看着李平平给高胜宪涂药。
:“痛啊。真痛。”高胜宪很诚实。
李平平叨叨着:“痛就哼几声,哼几声就不痛了。”
:“哈哈,”孙燚大笑起来,高胜宪刚笑了两声,又疼的哀哀叫。:“这药涂上去,怎么更疼了。”
:“你要疼两天,还是要疼二十天?”李平平不客气的问。
:“哦哦,懂了懂了。”高胜宪不敢接话,谁都知道这个郎中李平平手艺精湛,就是这个脾气,怪里怪气。
:“老高,恨我不?”
:“高胜宪极力挺起上半身,将脸抬起来对着孙燚:“指挥使,我真的明白了,这辈子有机会在您手下效力,是我和兄弟们的幸运。”
:“我们打仗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活着,活着才有胜利的机会。”
:“明白!”高胜宪心服口服。
李平平翻着白眼看了看孙燚:“剿个匪,搞一堆伤号,你怎么当这个头的,上次周飞带队去,回来就伤亡都没有五十个,省我多少事。”
孙燚还没有说话,高胜宪羞愧难当的趴回床上。
:“这不是没经验吗?打仗就是这样,经验都是打出来的。就跟你一样,你不是也是多治病多治病才有一身好本事的嘛。“孙燚起来搂着李平平的脖子,耐心的解释起来。
:“不啊,我出道即巅峰,金陵大医手,有牌的。”李平平毫不客气。
:“老高,你放心养病,你放心,这李大医手的药,还是极有效的。”孙燚一边说话,一边搂着李平平往外走去。
高胜宪趴在床上,扭头看着孙燚自然搂着李平平的背影,死皮赖脸一点当官的矜持都没有,他咧嘴无声笑了,屁股上的伤,好像也没有多疼了。
:“别搂那么紧,热死人了。”李平平扭着身子挣脱出来:“你又想干什么?搞这么亲热,有什么目的。”
:“平平啊,说个事你看行不行。”孙燚摸着头:“你看,这次本来不该死这么多人的,就是血流不止救治不及才死的,你不是有那个很好的止血药粉嘛?能不能把方子拿出来,我找人多配一些药粉,这样,能救活很多人吧?”
李平平一下跳开两米远:“开什么玩笑,那是我师门的绝方呢,哪里能轻易拿出来?那是要一代代传承下去的。你以为是烂大街的伤药吗?你信不信,就这方子,我拿出来,可以在金陵换两条街?你就红口白牙三五句话就想要走?你能不能要点脸啊。”
:“嘿嘿,平平哥,你心地善良,悲天悯人,怎么忍心看着这些兄弟们就因为救治不及而葬送性命呢,你这方子,能救多少人啊,你想想,每一个得救的人,不都要把你李平平牢牢的记在心里供奉着?那时候你李平平是什么?不再是大医手李平平,那可是救死救难的菩萨呢。”
李平平眼睛转来转去,明显有些意动。孙燚又趁热打铁的靠了过来:“平平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做军队的郎中,但是想来你一定也有自己的原因,或者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尽心的为你解决啊。你的药多救助一人,他的朋友,家人都会感激你的,到时候,你要做什么事,那可是一呼百应呢。”
李平平脸色复杂起来,居然有点点羞红。
:“啊,那我要好好想想,这毕竟是我师门流传下来的绝方,轻易流传出去,我怎么会去面对我的师门。我再想想,再想想。“李平平脚下快了几步:”我去看看伤员,有几个伤情不轻,能不能熬过今天还未必呢。“
孙燚摩挲着下巴冒出来的短须,看着李平平急忙忙离去的背影,嘴角翘了起来,弯出好看的弧线。咦,看不出李平平来当军队,还真是有缘由呀,八卦之心油然而生,这个秘密,让谁去发掘呢?
孙燚骑着马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走。这一路来,居然还发现几处小股匪徒,规模都不大,多的千把人,少的百八十,占山为王,抢劫过路客商,当然,他们并没有胆量敢和大队官兵做对,见一路大军走来,都老老实实的躲在自己的老巢里不敢妄动,以为可以平安无事,没想到一路上枯燥无聊的孙燚得此消息,立刻动起了脑筋,这不是练兵的好机会嘛。
今天已经是消灭的第三股匪军了,不知道前方,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孙燚遥望远方夕阳如血,竟生出几份憧憬。
迎面闯来一骑:“阿蛮,阿蛮。刘校尉喊你过去,有事商议。”来人看着面熟,是刘惜军亲兵。
:“好嘞,走着。”孙燚正愁无所事事,听到刘惜军召见,急急驱马狂奔,紫狼奋力四蹄飞扬,急促的马蹄声连成一片,马头笔直迎向前方,尾巴拉成一条直线,奔跑的身姿如幻影一般。这种不受约束的奔跑,是紫狼最喜欢的方式,像在追逐风,追逐自由。
马未停稳,孙燚潇洒的甩缰下马:“校尉大人,我来了,有何指示。?”
刘四喜捂着鼻子:“你故意的吧,这么大的灰尘,显摆你的马好,还是显摆你的骑术好?”
孙燚爽朗大笑:“四喜哥,你说我的紫狼不好?它一会去欺负你的小红,你别怪我哦。”
:“老子阉割了它。!”刘四喜怒吼。
紫狼颠颠地蹿到旁边的马厩去了,刘四喜大喊着追了过去。
刘惜军帮着一个大茶壶喝茶,看见孙燚,递了过去:“听说你今天吃亏了?”
孙燚脸色一下丑陋起来:“吗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哈。谁又打老子的小报告。”说完话,抱着大茶壶猛灌了几口。
:“我呀。”李志勇从边上帐篷走了过来,忙着系裤带,一只手很不方便,半天都没有系好。
孙燚走过去,三两下把裤带给他系好,一把搂住李志勇的腰扛在肩上:“老李啊,这么不地道,打我小报告。”李志勇一只手在孙燚脸上乱抹,“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别后悔啊!”
孙燚觉得李志勇的手潮湿又有一股浓烈的骚味,顿时明白过来,把李志勇往草地上一丢:“卧槽,你搞什么,这么大的人,尿手上?”
李志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狂野大笑:“老子一只手,尿手上不是正常的吗?”
孙燚顿时无言:“你,你。行,你有理!”
转向刘惜军:“兵还是要练,凶猛是凶猛,就是打的有点傻,真愣愣的冲上去,挥刀就砍,恨不得肉搏,一味彰显英勇。是我的错,以前总是教导他们打仗靠士气,要比对手更凶更狠,结果一味的凶狠去了。没事,我已经深刻的反省,并惩罚了自己,打了高胜宪二十军仗,现在还躲在营帐里哭呢。”
刘惜军瞪直了眼睛:“你惩罚自己,打了他?”
:“我就说嘛,他真的越发不要脸了。”李志勇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