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左右,天色开始有些许的泛白,视线还是很迷糊,李砚的骑兵营,以逸待劳,听见远处隐约的马蹄声,李砚挥挥手,率先骑上战马,将挂在马边的长枪“诡刺”抽出来握在手心,“诡刺”冰凉的枪杆与温暖的掌心贴在一起,冰冷也渐渐燥热起来。战马打着响鼻,前蹄敲打着地面,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似乎是一种挑衅。
众骑士纷纷抽出刀枪,眼神炙热的盯着斜前方,这个位置是李砚和小柱子一起选择的位置,在一个缓坡上一片灌木丛后面,隐蔽性好,视线也好,而且位置处于下方大道的侧面,从这里冲杀出去,正好利用下坡提速,可以直接将对面骑兵的队伍拦腰截断。
马蹄声轰隆隆的越来越近,转过山脚,一支骑兵蓦然出现在眼前,马上的骑士身着黑色盔甲,战马奋力扬蹄疾奔,看上去竟然是气势凶猛。李砚的眼睛骤然缩了起来,这是黑甲骑的甲胄,想想上万的黑甲骑莫名其妙的损失在这里,李砚的心里燃起一团怒火,他紧紧抿住嘴唇,手中长枪遥遥指向匪军骑兵,从胸口撞出一个字:“杀!“
骑兵们夹动马腹,战马开始缓慢移动起来,不多时,战马从山坡上露出身体,轻巧的迈动四蹄,顺着山坡冲了出来,奔跑的频率越来越快,马背的起伏越来越急,杂乱的马蹄声慢慢的归于一个节奏,大地响起共同的声音:”轰隆,轰隆……”李砚挺枪一马当先,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战马的喘息声中听到战斗的欲望。
道路上疾驰的骑兵队伍顿时慌乱起来,有人继续纵马向前狂奔,有人又拨动马头改变方向,守备军的骑兵还在冲锋的路上,匪军的骑兵就乱做一团。
李砚冷冷的盯着匪军骑兵队伍混乱的位置,心里平静下来,四周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有面前越来越近的匪军,匪军脸上恐惧的表情越发清晰。
“嗖”一声轻响,李砚长枪毒蛇般刺穿对面骑兵的咽喉,闪电般收回,再次刺出,对面一个手持长刀的骑兵才举起刀,细长尖锐的枪头穿胸而过,瞬间夺去他的所有力气,骑兵魁梧的身子在马上摇晃几下,摔落下来。李砚收枪同时枪杆一架,一刀剁在枪杆上,再一崩,战刀跳了起来,李砚顺手一甩枪杆,枪杆划出一个大大的弧线,抽在那个使刀骑士的胸腹部,那骑士胸口处明显的塌陷进去,猛然坠落下马。
片刻间李砚冲过敌方队伍,身后的战士们顺着他的方向撞了出来,将地方的骑兵长队斩断成两截,中间蓦然空白,只留下地上近百具尸体。李砚并没有停马,战马跑向前方,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身后队伍,在匪军骑兵惊恐中,再一次的撞进了后半截敌骑队伍中,坐下战马兴奋的嘶吼着,鼻翼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抑制不住的亢奋,不顾一切冲撞,李砚表情冰冷,手中长枪神出鬼没,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身后的骑士们奋力厮杀,将他冲出来的缺口撕成一个大口子,一息不到,再一次撕裂匪军骑兵队伍。
匪军的骑兵们开始四处逃散,李砚也不追赶,前半截的匪军队伍绕了一个半圈,向着李砚冲杀过来。李砚大喊一声:“箭簇破阵,跟上我!”一马当先向敌骑兵冲去,后面的队伍紧紧追随着他,迅速形成一个尖锐的箭簇阵型。敌军骑兵将领见对手不过千骑,却将自己的队伍冲的七零八落,怒不可遏。手持大刀恶狠狠地向李砚杀来,还未近身,一刀劈下,势如闪电,急如迅雷,李砚单手持枪将大刀架住,奋力一崩,双马交错之际,李砚左手反手抽出腰间短刀,展臂一切,短刀切开敌将盔甲,从腰间一闪而过,鲜血如漫天飞雨飘扬。李砚头都没回,还刀入鞘,长枪飞舞,又将对面一骑刺于马下。守备军的骑兵就像一把刀子深深的刺入匪军骑兵中,李砚是刀尖,身后的骑士们是刀刃,几乎毫无阻碍的刺穿匪军队伍。
李砚带队再一次穿透敌军队伍,马蹄翻飞,泥浆四溅,又一次转过来,敌军如此不堪一击,骑士们热血沸腾,气势高涨,不等李砚冲前,已经呼啸着从他的身边掠过,李砚急忙追上去大声喊道:“留马不留人,留马不留人。”骑士们纷纷大喊:“留马不留人,留马不留人!下马不杀,下马不杀!”嘴上这样喊着,手下动作一点不慢,竖砍横削,左劈右剁,杀气腾腾。
匪军的骑兵彻底吓破胆子,四处逃散。守备军的骑兵们乘势追杀,一路上又有不少匪军被砍于马下。随着逃离的骑士背影越来越远,战斗很快结束,许多战马在战场上不知所措的溜达,又有一些战马站在主人身边无助的哀鸣。
:“打扫战场,盔甲,战马,能带走的都带走!动作要快!快!”李砚的身后牵着三匹战马,大声命令。
骑士们打了一场痛快淋漓的战斗,大获全胜,收获满满。一千一百骑兵大败三千骑兵,自己减员不过两百,缴获黑甲骑精良盔甲一千三百多副,战马九百多匹,这种战绩,足以吹牛好几年。
骑士们收拾好缴获的盔甲军械,牵着无主的战马,慢慢集中到李砚的身前,他们昂首挺胸,眼神里充满了敬仰和钦佩,这一场大胜,让他们真正见识到这个年轻营正的本事,也让他们从心底开始真正的尊重这位营正。
:这战打的不错,大家平安回去。回去请你们平武城内喝酒。”李砚的目光从骑士们敬佩的眼神中掠过。
骑士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营正,是请我们喝花酒吗?”
骑士们哄然大笑,李砚也忍俊不禁的笑了,眉毛斜飞,眼角上挑,说不出的英姿勃勃。
初升的太阳跃出云层,金色光芒照在骑士们的盔甲上,熠熠生辉。
:“走,支援其他兄弟们。”李砚调转马头,拍马就走。阳光照在身上,金光闪闪,仿若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