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昆仑再三斟酌了语言,最后干脆脖子一扬:“大人,我觉得再这样打下去,我们兵力损耗过大,得不偿失。”
:“怎么会得不偿失,平武城这么大,我们可以捞到多少钱财,有钱了,哪里招不到足够的兵?”陈伟阳又按捺不住的跳了出来。
田原阴恻恻的说道:“曹当家和游军师原来是怕打仗死人啊,那我来打,我不怕死人。”
游昆仑根本没有理会两人的反应:“大王,当时选择攻打平武城,是想着守备军主力外出,城防空虚,我们可以趁虚而入,而此时战局发生了变化。如果我们付出太大的代价拿下平武城,我们守不住,最终还是要放弃的。”
陈伟星点了点头:“军师言之有理。不过我们就这样打道归府,确实也会让人耻笑。”
:“大王,我有一计。”曹力紧跟着说。
:“哦?曹首领说来听听。”
曹力侃侃而谈:“大王,南方各城都知道我们大举进攻平武城,那么他们对我们的防范降低了很多,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可以安排一些探子趁机进入湘水城,我们回程的时候,可以放出风声,说我们攻打平武失利,损兵折将,降低湘水守军的警惕,然后突然改道攻打湘水,到时候里应外合,湘水一定会措不及防。”
游昆仑两眼冒光:“此计甚妙,大王,按曹首领的谋划,我们能打湘水一个措手不及,即使我们没有攻下湘水,也能吓到他们,这样他们也不敢对白沙荡有什么企图。甚妙,甚妙啊”
听曹力这么一说,陈伟星顿时就觉得心里放下一块巨石,他其实并不想和平武军打下去,半年前的屠戮战场,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记忆,而今还没有正式攻城呢,就损失了两员大将,一支骑兵,骑兵啊,这是多少银子堆出来的,结果就这样没了,自己还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无所谓。心里疼的滴血呢。只是作为大王,即使自己不想打了,也不能主动说出这个意思,还好,还好曹首领提供了一个更好的选择,这样退兵就名正言顺了。
:“你们两个,对曹首领这个计谋有什么要说的吗?”陈伟星有些激动,说话的口吻都轻松了许多。
陈伟阳摇摇头:“没有。曹首领这么说倒是可行,我同意曹首领的计划。“
:“我觉得可行。”田原也赞成。
:“好,那大家都意见统一了,我们就按这个计划开始实施吧。”
陈伟星看着曹力说:“曹当家的,你现在先回去,把你的队伍带回来。连夜撤回来,撤到东门和田源的队伍集合。”
:“是,大王。”曹力拱手领令。
:“陈伟阳,你驻守南门的队伍不能松散,保持警惕,不要给守备军借机生事。”
:陈伟阳抱拳:”是,大王。”
第二天一早,刘惜军就接到消息,驻守南侧的荡平军军队已然退去。
刘惜军呆了一瞬:“咦,他们这就撤退了?什么意思,这是要全军集合,决一死战?”
命令:“命令骑兵营跟上去,随时查探敌军撤往哪里,要求骑兵营监视就好,不要擅自接战。”
:“是!”传令兵转身就走。
:”刘四喜。”
:“在”
:“通知下去,半个时辰内全军开拔,不得有误。李志勇为先锋,跟上敌人撤退的脚步,如果敌人不阻拦,我们争取今天进城。”
:“明白!”张四喜边喊边跑出去。
曹力带着军队不紧不慢的徐徐而退,一路上阵型不乱,李志勇带着自己的队伍相距不到十里的地方,不急不慌的慢慢跟进,眼看着都能看见平武城的城墙了。
刘惜军驱马赶到李志勇部,李志勇跟着队伍慢慢悠悠的走着,感觉到无聊至极。
:“都尉,你怎么来了?”李志勇上去帮着拉住了马缰。
刘惜军指了指远处模糊的军队:“他们就是撤退吗?有没有别的做法?”
:没有,一直就是这个慢悠悠的速度,路上也没有见异常。”
刘惜军笑眯眯的说:“这就有趣了,这也没有损失多少兵马啊,着急忙慌的,总不会要撤兵了吧?这千里迢迢兴师动众的,来送战功的吗?没道理啊。”
:“都尉,你看这里,几乎是一马平川的,也不可能有埋伏啊。是不是昨天把他们打怕了,所以他们今天吓跑了?“李志勇也觉得荡平军的举动莫名其妙。
刘惜军笑嘻嘻的用马鞭抽了一下李志勇的肩膀:“瞧把你牛的,昨天打的不错,伤亡也不错,如果不是孙燚的骑兵去突击中军,你昨天也危险的很。”
:“四喜啊,斥候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刘四喜说道:”没有,孙燚和李砚都跟着骑兵出去探查周边情况了,我交代过,回来就会来这里找你的。”
:“嗯。”刘惜军搭手看了看远方:“如果他们不阻拦,我们晚上都能进城了,哼哼,这个荡平军来平武干啥的?这么好心给孙燚送军功的吗?这一战下来,他的功劳反而最大。”
刘四喜听了也笑到说:“嗯,等下孙燚过来,你问问他呗。”
:“扯淡”刘惜军笑骂了一句。
曹力在下午申时与东门外的田原部汇合,两军合计在一起二万余人,驻扎的东门口,这让守备军的宋轶紧张的很,一直都在城墙上巡查,不敢下去,四千的守备军,至少调遣了两千人在东门这里,城内还临时整编了一千多两千的强壮的家丁仆人,都放在东门附近,作为预备队使用。
远远跟着的李志勇看见荡平军汇合在一起扎营,干脆自己也距离六七里地的地方开始扎营,并把荡平军的举动告诉了刘惜军,刘惜军传回来的原话就是:“加强戒备,好好休息。”
一夜无事,风平浪静。
天亮,东门外的荡平军临时营地,人去营空。刘惜军在没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下,安然的回到了平武城内。宋轶惊喜地从城墙下跑了下来,几日不见,宋轶的头发都几乎白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