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吩咐几个宫女‘照看’顾氏,自己则是带人出去迎接。
司君华得知父皇处置了母后,心情很差,脸色也很难看。
黄公公硬着头皮行礼,当即将昭帝的口谕传达给司君华。
皇后迁居从御殿前一个月,是禁足思过期,任何人都不得探望。
哪料,太子将其一脚踹开,径直走进内殿。
“太子殿下!”
黄公公象征性地阻拦了一下,并未紧追。
随即,召来小太监,即刻通报余大总管。
翌日清晨,皇后被贬为六品宝林的事,传遍了朝堂。
大臣们的目光几乎都不自觉地转移到了司君华和顾长青的身上。
皇后被贬,太子的地位怕是也岌岌可危。
然而,此时的司君华,却异常平静,仿佛被贬的,与他无关。
大臣们又看向顾长青。
顾长青除了脸色难看点,并没有其他情绪。
于是,早朝便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下,结束了......
“顾氏被贬为六品宝林,司君华和顾长青还好好的,着实有趣。”
常挽月和司君澈坐在空间里,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朝堂的局势。
“下一步,该是司君华坐不住了。”司君澈吃完,拿出皇城点位图,仔细观察。
“最近,宫里可有什么重大活动,或是宫宴?”常挽月的心思,全在皇宫地图上。
“中秋节。”司君澈想了想回应道,“那时候,所有大臣和王公贵族都会参加,对司君华来说确实是个好机会。”
常挽月点了点头,随后盛了一碗最喜欢的莼菜桂鱼羹。
“那我们便等着中秋节看热闹就好了。”
“不过,我们也要抓紧时间,找到能彻底扳倒司君华的证据。”
常挽月想了想:“你不会是想说安氏吧?”
“除了安氏,还有当年知情的人。”
“但是,最大的知情者张毕垣已经死了。”
“张毕垣死了,还有被流放的原张府管家、亲眷......总有知情的。”
司君澈略作思索,“前两日,我已派密卫沿张家流放的线路,去找人了。”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青州府,真的要告一段落了。”
司君澈轻笑:“怎么?舍不得?”
“住了这么久,眼看得养活了,经济搞起来了,日子也慢慢好了,确实有一点点不舍。”
司君澈握住她的手,意味深长道:“放心,青州府,永远是我们的大后方。”
“那便好,我还要将青州府开展起来的生意,逐渐扩展到京城,还有学堂里读书的学生们......”
司君澈听着常挽月说话,不由得莞尔一笑。
六日后,派去张家流放路上寻人的密卫,传回了消息,说已经找到了从前张府管家李持。
与此同时,京城的气氛有些微妙,尤其是皇城的守卫,随处可见,便是东宫的人手。
入秋,天气渐渐冷了起来,昭帝的病情加重,日日汤药不离口。
但是,一旦牵扯到朝堂上的事,便又会精神矍铄。
自从顾氏被贬,大臣们都以为太子地位即将不保。
虽然表面上还有顾长青支撑,但其定远侯的身份也只是个虚职罢了,有用无用,还不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然而,昭帝却像是放过此事一样,再未提顾氏的只字片语,司君华的太子之位似是依旧稳定。
许是只有司君华自己明白,这种稳,怕是持续不了多久了。
司君华每次得到父皇生病的消息,心底那种欲望便愈发强烈。
先下手为强!
不仅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母亲的活路!
中秋节前夕,京城家家户户开始装扮起来,街边店铺挂上喜庆的节日灯笼,蜿蜒出朦胧的轮廓,别有一番景致。
偏生此时,司君华已暗中与顾长青联络,谋划好了一切,只待中秋节宫宴当天,所有朝臣及家眷全部进宫。
昭帝咳得更厉害了,喝了止咳药和安神药,便疲倦地闭目养神。
寝殿内,异常安静。
片刻之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昭帝警惕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司君华已经到了跟前,面无表情。
昭帝怒从心中起:“未经传召,擅自闯殿,你好大的胆子!”
司君华似笑非笑:“父皇,近日来,您龙体不适,也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了。”
昭帝眉头紧蹙:“你说什么?”
司君华象征性地颔首道:“儿臣愿意替您承担起这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