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见到官府的人来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他拖着血肉模糊、即将断掉的残肢,连滚带爬地跑过去告状。
一股浓重的血腥混着烤肉的味道扑鼻而来,方远险些呕出来,遂,向后挪了两步避开。
“官差大哥!这小娘子带人闯进村子,炸伤了我们弟兄,你快把他们都抓起来!”
大汉满是血污的嘴巴一张一合,方远嫌弃地挑了挑眉。
随即看了一圈满村狼藉,问常挽月:“姐,这是你干的?”
常挽月点点头:“是啊,救人嘛!不拘小节。”
“方县令,找到了,西侧偏院的柴房中,发现了个一个被绑着的人,他说他叫许多鱼。”
一个衙役匆忙跑过来复命,其身后,另外两名衙役拖着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人来了。
常挽月看了一眼,确认是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许多鱼,‘啧啧啧’地直摇头。
许多鱼不认识方远,但见到常挽月的时候,就仿佛见到了亲人一样。
“姐,呜呜呜....,我就知道,我爹一定会让你来救我的。”
许多鱼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常挽月脚下,因鼻青脸肿导致口齿不清:“姐,今日你救了我,我许多鱼在此发誓,只要姐以后有需要,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行了,你快起来,哭哭哭的,不嫌丢人啊?”方远让人将许多鱼拉开。
“那咱们就说好,等我养好了,就给你当跟班……”
常挽月挥挥手,不置可否。
“姐姐,呜呜呜......”
方远被许多鱼吵得头疼:“姐姐姐的,本县的姐姐也是你随便认的吗?拖走拖走!”
瘫软在地上的大汉见状,睁大了眼睛,哑口无言。
老荒村的事解决得很快,三十五个壮汉非死即伤,侥幸活下来的,也都被直接送去了工事上。
看着官府的人将垂头丧气挂彩带伤的小黑团伙绑着拖走,百姓们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就这么被抓走了。
“去你们的吧!活该!”百姓们纷纷捡起石子泥块扔向小黑团伙。
百姓们扔得欢,小黑团伙便头破血流,伤上加伤,痛苦不堪,只盼着快点到工事上......
“哎哟!啊!疼!姐,你能轻点吗?呜呜呜......”
洛西村,许多鱼窝在床上,被常挽月正骨上药。
常挽月觉得他好吵。
许多鱼伤得确实重,全身多处淤伤,脚踝骨错位,手臂骨裂伤。
许李氏看着直掉眼泪,许里正在一边看着,心里直骂儿子不争气。
常挽月抓住许多鱼的脚踝,许多鱼疼得嘴皮直抖。
“怎么?很疼?”
许多鱼拼命地点头,可怜巴巴的:“疼,你能轻点吗?”
“知道疼,下次就别到处疯跑惹是生非。”说完,常挽月用力一拉一推。
“额!”许多鱼瞬间觉得汗毛孔都立起来了,遂,大脑发麻晕了过去。
“多鱼,多鱼?”
“李婶子放心,他只是疼晕了,睡一觉就好。”常挽月净了手,随即提笔写了养骨止痛的药方。
许李氏连声对常挽月道谢,许里正僵了一会儿,便也朝常挽月深深地鞠了一躬。
许里正一皱眉、一咬牙道:“我决定了,等他这次养好了,我就把他送到你们司家去磨炼,你们也不必客气,有什么脏活累活都叫他干!工钱看着给,不给也行!”
常挽月看见一向大男子主义的许里正朝自己鞠躬,就够惊讶了,此时又说要将自己最心疼的儿子送到他们家做粗活脏活,还可以不要工钱?
这还是他们刚来时,那个趾高气扬,眼皮朝上的许里正吗?
常挽月摆摆手:“许里正言重了,这倒是不必,当然,如果他愿意,可以来我们家当看家护院,如何?”
许里正生怕常挽月反悔一样,当即就应下来了,甚至还要当场替儿子签了身契。
“许里正稍安勿躁,身契这东西,还是要他本人在清醒自愿的情况下签。”
“有我在,我看这小子敢不自愿?”
常挽月:“......?!”
傍晚,夕阳余晖逐渐暗淡,秋风渐起,吹得枝叶沙沙作响。
司家甘露堂中,烛光温暖舒适,幔帐纱帘轻飘。
常挽月将自己全身心地浸泡在了浴桶中,泡着舒经活血的药澡。
清雪拿着浴巾,仔细地为常挽月擦洗后背。
常挽月闭目养神,只觉得舒适得很。
今天解决了小黑团伙,又收服了村中纨绔许多鱼,就连许里正对司家的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想想就开怀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常挽月忽然觉得身后的力道变了:“清雪,让你给我擦洗后背,你怎么还按摩上了?不过力道不错,下次继续努力。”
“夫人喜欢就好。”
常挽月猛地睁开眼睛,回头一看,只见是司君澈走了进来,而清雪早已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常挽月懊恼:该死,这么大的动静,自己居然没有察觉。
随即,下意识地要站起来去抓衣服,但紧接着,就被司君澈按回了水里。
水花溅起,又轻轻回落,在水面上激起无数涟漪。
“为夫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身子,害羞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常挽月的脸又红了......
泡完澡,司君澈挤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常挽月的裸露的后背上,按揉均匀。
微凉的手指染着药膏在后背推开,麻酥酥的有些热。
“是丹参羊脂膏?”常挽月很熟悉这个味道。
司君澈点点头:“今天去青州府路过药铺的时候看到的,想着能祛除你后背的疤痕,便买下了。”
“夫君真是细心。”常挽月微微一笑,“其实,我空间里有,着实不用特意.......”
司君澈佯装不悦:“你空间里的,和为夫买的,意思能一样吗?”
常挽月摇摇头:“那肯定是不一样,夫君给的,自是最与众不同的。”
司君澈摸了摸她的脸,遂意味深长地笑笑:“既然为夫给得与众不同,那便再给你一次如何?”
“什么?”常挽月反应过来,想逃。
下一刻却被司君澈抓住手腕按倒在软榻上。
常挽月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
她另一只手勾住司君澈的脖颈,将其拢在自己身上,柔声说道:“既然夫君要给,那就温柔些,可别再弄疼了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