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楼拔开葫芦塞儿,喝了几口水,“涵娇,你脑子真是被吓坏啦,咱爹是清官啊,府里的饭菜还达不到山珍海味的级别,也就是精米细面饿不着肚子罢了。”
接着就是愉快的采购时光,江涵娇买了几个鸡架,一小坛菜籽油,胡萝卜,小葱,精盐等等用度。
在回去的路上,只要停下来喝水歇息,江月楼就要忍不住夸赞江涵娇有本事,不是等闲女子。
对此,江涵娇没有多大触动,让江家人吃得好点儿,算是她报答收留之恩。
回到山脚破庙后,江铎笑呵呵地按照江涵娇的吩咐从篓子里往外拿东西,有的拿进了他们夫妻那厢,有的拿进了江涵娇那边。
舍梨嬛看得目瞪口呆,拉住江月楼,“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从哪儿来的钱?”
江月楼喜滋滋地望着江涵娇,没提她进医馆卖东西的茬儿,“当然是涵娇卖的谷种钱,反正涵娇回来后,江家大变了样儿,不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琢磨好的风凉话装了一肚子却不能说出来半个字,舍梨嬛脸色讪讪的,憋得很难受。
“涵娇,爹修补了八个篓子,铁锹也擦得很干净,用起来准保利索。”
正在清洗那两只旧木桶的江涵娇嗯着,“八个篓子应该是足够啦!”
麻雀终是装不来高贵,无论飞上高枝,还是落到地上,它都改不了叽叽喳喳的本性。
这不,舍梨嬛借题发挥,“就数你会折腾人,让你爹拾掇那么多篓子能装啥?把你剁碎也装不满半篓子!”
当年,江铎为了报答舍老先生的栽培之恩,因此娶了他的女儿舍梨嬛。
他即便官居左相也没有纳妾,可是舍梨嬛这窝里横的做派,他是越来越看不惯,“少哔哔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光说不干的人惯于卖弄口舌,舍梨嬛就是如此,“我是心疼你受了累,你还不理解我。”
厌烦一个人就是她一张嘴,你就觉得是添堵,江铎就是这种感受。
“爹,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吃点东西再动身去挖土豆!”
听到江涵娇说得云淡风轻,舍梨嬛就像是吃了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炸开。
“你这个懒丫头,干活儿哪有不趁着天亮的道理?嘴馋想吃东西还编瞎话,谁家的土豆能轮到你挖?”
江月楼听不下去了,“娘,涵娇刚和我跑了一遭,她咋就懒啦?你懂得自尊和尊重她吗?昨天,涵娇就发现了别人去年秋天没挖干净的土豆,我们现在去拾土豆太张扬,其他人看见了也会抢着拾,所以稍微晚些时候过去有啥错?”
听江月楼这样一说,舍梨嬛还是停不了哔哔,“月楼,你还帮这个赔钱货说话呢,你七姨说有户人家这几天拾了几筐过冬土豆,吃了后,一家人都被毒死了,这个赔钱货就没安好心肠!”
江铎耐着性子听完,“那好,从现在起,我们分开吃饭,你吃你的,我们三个吃我们的,死了也不用你埋!”
瞧着儿子和丈夫都不帮自己说话,舍梨嬛的眼泪说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