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这是在骗我,沈安承答应过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会好好的和我在一起。让我的孩子有爸爸的,你说的我一个都不会信,不行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去。”
若雪掀开被子,手不受控制的抖着给自己穿着棉拖,嘴巴上还振振有词的说着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反驳沈墨临的话。
“若雪,我有没有骗你,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这是好几天前的报纸了,沈安承曾经对你说的话都是骗你的,他看上了季家的千金,都已经在媒体面前宣布他们订婚了,所有人都知道沈安承和季如雅不久之后就会结婚了,而你就是一个弃妇,不会有人知道的。”
沈墨临对于若雪这种苍白无力的辩解嗤笑了一声,然后下床把刚刚自己带来的报纸扔到了床铺上,嘴上说着让人绝望的话。
若雪紧紧的看着这么多天都没有看到的那张曾经自己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的脸,看着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会好好的一起过日子的沈安承和季如雅双手紧握着,对媒体笑的一脸灿烂的样子,仿佛自己一直坚持到现在的信念就这么崩坍了。
“若雪,你醒醒吧,沈安承根本就是在骗你,他就是在跟你玩玩,你看你不见的这几月沈安承有派人去找过你吗?他没有,他忙着跟季如雅亲热都来不及,只有我,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若雪你懂吗?”沈墨临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脸上做着一种真诚的表情冲着视线死死盯着报纸的若雪喊着。
“我不信,我要回去,我要当面找沈安承对峙。”无法接受这样的解释,若雪此刻也顾不上是还被囚禁的身份,一直摇着头喃喃自语的说着。
“若雪,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说的呢。你非要我拿出其他的证据你才会相信吗?”沈墨临恨透了这种不管自己做什么,说了多少沈安承的坏话,若雪就像是被沈安承下药一样,自己不管说了什么怎么都不相信的样子,心里嫉妒的难以表述。
“你要我相信什么!沈墨临,你要我相信什么,你要让我相信我被沈安承抛弃了,我成为下堂妇,我的孩子成为了一个弃子吗?”处在崩溃边缘的若雪,再也忍受不了自己已经在看到那则报纸的时候难过的心情了,然而沈墨临就像是一个刽子手,怎么也不放过自己,一定要把自己逼上死路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耳朵边上说个不停,她再也忍受不了了,直接冲着沈墨临大声的撕喊着。
看着这样痛哭流涕的若雪,沈墨临心里也很痛苦,只是沈安承这根毒瘤一日不除掉,不把沈安承彻底的从若雪的心里栽除掉,他就一天没有机会跟若雪重修旧好。
尽管此刻,沈墨临也有过一丝的松软想要就这么罢手,不再说下去。只是转念一想,不可以,如果还想要跟若雪在一起,就必须继续下去。
哪怕若雪会恨上自己,自己也不能够停手。
“若雪,我知道我不管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你都会以为我是在借题发挥,在胡编乱造,所以我把证据给你带来了,你看了这个你就知道。”沈墨临抿了抿唇,心里挣扎了无数回之后,眼睛一闭,拿出了最具有杀伤力的证据,递给了若雪。
若雪脸上还流淌着泪水,此刻她的肚子因为刚刚情绪过于拨动有些发疼,只是她一直忍住不说。
肚子上的疼痛,怎么也抵不过此刻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一幕来的心痛。
“沈安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了。”若雪看着沈墨临递过来的那一张离婚协议书,苦笑出声,喃喃自语的说着。
“啊,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在心痛的不行的此刻,若雪突然感受到一种灭顶的疼痛从肚子上传过来,然后紧接着,她感觉到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大腿内壁留到了脚踝处,心里慌乱的捧着自己的肚子,紧皱着眉头像一个濒临绝境的人哭喊着。
“若雪,若雪,你怎么了。”沈墨临本来还想要开口对若雪说一些好话,展现一下自己的,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了若雪的撕喊声,心里一惊,只看到若雪紧紧的捧着肚子,一脸痛苦的皱着眉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够紧紧的搂着若雪的腰,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担忧的问着。
“肚子,我的肚子好疼,沈墨临,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若雪用着自己最后的力气,强撑着要被疼痛给整晕过去的意识,声嘶力竭的说着。
沈墨临看了一眼地下,然后他看到了有一摊的水从若雪的下半身穿透到了地上,那痕迹越来越深,越来越明显。
沈墨临总算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若雪的羊水破了。
“若雪,你不要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不要怕,我马上叫医生来。”沈墨临把若雪用公主抱的方式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安慰着若雪。
“来人,快来人啊。”沈墨临边朝下门口,边大声的喊着。
“来了来了,少爷这是怎么了。”
“赶快备车,若雪要生了,快去啊,你还站在着傻愣着干什么。”沈墨临见下人还跟一个傻子一样傻傻的愣住在原地,心急火燎的直接冲着下人大声的吼着。
“哎哎好。”估计下人是第一次见从来都是温文儒雅的少爷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火气给惊到了,然后见到沈墨临又用一种好像现在不去,自己就是他杀父仇人一样的仇视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他马上回神过来,应声着,飞快的跑出去喊人,生怕自己一个慢着,沈墨临就会把自己给趴了皮。
“若雪,你忍忍,车子马上就到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去医院了。”沈墨临不断的给怀里的若雪擦拭着她额头上因为疼痛冒出来的冷汗,趴在若雪的耳朵上不断的安慰着。
沈墨临的手臂四颤抖着的,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了害怕是什么滋味,就算是当初和若雪分别,若雪跟他吵架,他都没觉得害怕。
因为那会儿,他相信只要若雪还活着,自己还找的到她,她就有信心把她夺回来。
此刻看着若雪虚弱的呼吸,抽搐的面孔,沈墨临害怕了。
如果是因为刚刚自己那几番的刺激,若雪发生生命危险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沈墨临,我怕是要生了,你听我说,如果我生产的时候有什么不测,医生问保大保小,你就告诉医生要保小。”若雪眉头紧皱,有气无力的对沈墨临说着。
阳光下的微风吹到人的脸上本该是凉爽无比的,此刻沈墨临却觉得全身冰冷,心是冷的,全身上下的血液也是凝固的。
“若雪,你放心不会遇到这种情况的,孩子跟你我都会留的。”
沈墨临紧紧的握着若雪的双手,低着头,若雪因为过于疼痛有了些许薄汗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了一个亲吻作为安慰,心里一遍一遍的祈祷着若雪能够平安无事。
其实沈墨临一直没有告诉若雪那句话的后面的后半段是,即使真的遇到了那种情况,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全大人。
这件事情会这么选择无关于,其他的原因也没有任何的私人原因。只是因为不管是沈安承还是沈墨临都是无法承受若雪不在这个世界上的。
曾经在一篇报道上看到过这句话,到了我这年纪你就会明白,什么名利都是不重要的,只有自己身边的那位陪伴着自己度过一生的人是最重要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只有曾经失去的才能够明白没有什么比那个人还在自己的身边是最终要的。
这句安慰的话听在若雪的耳朵里,就像是天籁之音。
“谢谢你,墨临。”若雪在自己就要昏厥的最后一刻,发自肺腑的冲着沈墨临露出了最真诚和感激的笑容,说完了心里一直想要说的话之后,就再也发不出其他的力气说话了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若雪刚刚因为疼痛紧紧的把手握在自己的胸前,这会儿也顺着惯性力,垂落到了身侧,就像是一个真的油尽灯枯的人,在跟世界绝离着。
“若雪,若雪。”沈墨临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像一个慢动作一样在自己的面前进行着,他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眼睛里满满的不敢相信,语气轻的不能够再轻,像是在低声的唤醒着一个睡熟中的美人儿。
“若雪,你不要睡,跟我说说话好吗?就跟我说一句话也可以的,若雪。”沈墨临轻轻的用手触摸着若雪那白的亮人的脸庞,小小声的对早已经昏厥过去的若雪不断的说着这句话。
“二少爷,少奶奶已经昏过去了,她……”坐在另外一边上的陪同来的下属,看着沈墨临这么痛苦的表情,有些不忍,好心的提醒着。
“开快点,再开快点。还有你给我闭嘴,我没有叫你说话,你要是在胡说八道,你就给我下车。”沈墨临抬起头,眼睛里充满着血丝的,对前面开车子的保镖还有刚刚好心的劝说着自己的下属大声的喊着。
“是。”一致回答着,然后车子里就只剩下了安静的空气和沈墨临喃喃自语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车子终于开到了医院,在医院的大厅里早就站满了通知好的医生和护士。
沈墨临抱着若雪下车,远远的看到沈墨临来的护士和医生就赶紧下来,把若雪放在了担架上,快步的抬到急诊室去,准备手术。
“沈先生,这是手术禁地,您作为家属只能够在外面等待着,请您耐心的等着我们的消息,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让您的孩子和妻子都平安无事的。”护士把要跟进手术室的沈墨临拦住,安稳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