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承对冯雪仪的话如同没有听见一样,没有辩驳也没有在开口,要不是看到沈安承嘴角好像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不知道最后为什么没有开口。
“安承,你赶快把自己收拾好一下,明天就给我来公司上班,找若雪的事情我也会派人帮忙一起找的,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觉得难受。”冯雪仪松口的说着。
“妈,若雪不见了,你不是很开心吗?你还会帮我一起找?”沈安承直接忽视了冯雪仪前面的话,对冯雪仪刚刚说要帮他一起找若雪的话,严重的表示这质疑,似笑非笑的看着冯雪仪反问着这话。
冯雪哟脸上有些燥热,心里有些下不了台,沈安承实在是太不给面子里,竟然直接这么直白的说着这句话,这话是个正常的人都可以听出其中的意思,更可况是本来就做贼心虚的冯雪仪。
冯雪仪在嘴巴里润了润话,然后清着嗓子,不动声色的反问着:“安承,你这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若雪的不见是我策划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刚刚为什么要答应你,我会帮忙一起找呢。”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呢也许是心虚呢。”沈安承嘟喃着说。
“妈如果你真的参与了这件事情,我希望你真的可以把若雪还给我,我真的不能够没有若雪,更何况若雪现在还怀着孩子,妈若雪肚子里怀的可是您儿子的孩子,更是您的亲孙子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不能这么狠。”沈安承突然抬头看着冯雪仪,语气平静的说着。
沈安承的这句话出来,让冯雪仪刚刚还在强撑着的脸色变了变。
冯雪仪不敢和沈安承那好像是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对视着,移开了眼睛盯着别处等把一切都调整好了才重新和沈安承对视着,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容,故作不知道的说着:“安承,你这话说的妈觉得实在是搞笑,若雪肚子的孩子妈自然知道是谁的,我就算是再讨厌若雪,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伤害若雪的,安承你不能够因为找不到若雪,就这样随便的猜测着。”
沈安承就这么和冯雪仪对视着,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然后嘴角突然笑了,笑容很复杂。
窗外的微风吹过窗帘,风轻轻的摇动着,给人以一种清爽的感觉,只是屋内这个时候的气氛却没有这样。
“妈,你走吧,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不管你今天对我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我还是那句话,若雪没有找到之前,我其他的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管的。”沈安承转动着椅子,拿出放在椅子上的手机,无意又无心的看着手机上的微博。
沈安承好像跟现在站在自己的面前的人是一个自己很不在意的人,说的话总是有一会没一会儿的听。
冯雪仪从进来书房的那一刻就一直压制着自己的内心的心情,这一刻看着沈安承这么敷衍的态度,心里窝着的火就像是到了一个临界点。
“沈安承,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公司都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你要是再不管,马上就要变成沈墨临他们父子两个人的天下了,等到了那一天,我们俩个人会怎么样,你清楚吗啊?”冯雪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沈安承声嘶力竭的说着。
这些道理沈安承作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自然懂得商场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种下场,所以当冯雪仪说道这些的时候,沈安承就像是早就有所料到一样,仍旧是刚刚那个样子,低着头玩着手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沈安承我在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沈安承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还是妈以前引以为傲的那个沈安承?冯雪仪一气之下伸手从沈安承的手里夺过他的手机,重重的把手机翻面扣在了桌子上,厉声说道。
沈安承被冯雪仪就这么拿走了手机,也不在意,手机没有了,他干脆就直接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睁着无神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冯雪仪,也不说话,一副生无可恋醉生梦死的样子。
“妈,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你把若雪藏了起来,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您把我的精神支柱都抽走了,我还有其他的心力去做的别的事情吗?”沈安承靠着椅子,嗤笑着问着冯雪仪。
冯雪仪脸色变的很厉害,刚刚脸上还是被沈安承激怒的潮红,这会儿变成了一副有些心虚又有些无奈的表情,“安承,妈要说多少次你才能够相信我说的话,若雪的消失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沈安承像是听够了冯雪仪这一套抵死不认的样子,无论沈安承说了什么,他的母亲冯雪仪都还是一副他冤枉了她,她没有这么做的样子。
旁敲侧击都没有任何的效果,沈安承嘴角牵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上衣上刚刚因为在办公习惯性的把衬衫上的两个扣子解开,用来通气和放松。
这会儿直接扣了起来,然后两条笔直修长的大长腿开始朝着门口走去,没有再跟冯雪仪说些什么。
冯雪仪被沈安承这么无视,气的直接跺着脚,那刚刚握着包包的手这会儿也捂住了心口处,好像是被沈安承这种行为给气的不轻,“沈安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了,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
沈安承听见冯雪仪气的说出来的话都像是被吼出来的,声音宏大,脸上表情不变,脚步不停朝着门口走去。
沈安承正要打开门口走出去,只听到了身后砰的一声,好像是什么倒了。
即使是这样,沈安承也仍旧脚步不变,正要走出门外,随手带上门把,就听到了冯雪仪在身后的求救声。
“安承,安承。”冯雪仪哀救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正在带着门把,背对着身后的沈安承在听到冯雪仪的求救声,皱着眉头转过了身子,当看到了身后的这一幕,之前一直都是平淡无波的眼神,这一刻总算是有了聚焦,眼睛里闪现了恐慌和焦急,大步的朝会屋内走去。
“妈,你怎么样了,你这是怎么了。”沈安承吓得直接走到倒在地上有些昏迷的冯雪仪边上,跪着身子,小心翼翼把冯雪仪抱在自己的怀里,焦急问着。
已经有些头脑发晕的冯雪仪,无力的靠在沈安承的怀里,手也无力的摸着脑袋的前额,然后怔楞的说着:“我的头好疼,就像是要炸裂一样,安承,你帮我从包里拿出那一盒白色的盒子。”
沈安承在提到冯雪仪说要找那个白色的什么东西的时候,脑子里就已经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不敢去猜测,就好像是如果真的如他这么想的发展了,那他要怎么样,他没法预料。
所以在冯雪仪再次因为难受发出呻吟的声音的时候,沈安承这才从迷离的神情中抽出来,另外一只空出来的手发抖的接过冯雪仪刚刚突然倒下来之后,掉在地上的包包,战战兢兢的打开里面,按着冯雪仪刚刚说的找到那一盒白色的盒子。
沈安承没有翻过几秒,就在不大的包包里找到了冯雪仪要的东西,把包着白色药片的透明的盒子拿了出来,示意给冯雪仪看。
躺在沈安承怀里的冯雪仪,睁着眼睛费力的看了看,然后那展现在嘴角上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疲惫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个安承,你把它打开,拿出其中的2粒放到我的嘴巴上。”
沈安承就像是一个被下了药的木头人,冯雪仪会儿说什么他就照着做什么,完全没有刚刚跟冯雪仪抬杠的嚣张无视。
冯雪仪就这么干巴巴的把沈安承递到嘴巴上的药片吞咽到肚子里,这药入了肚子里,冯雪仪就像是有了什么良药到了一样,精神也比刚刚好了很多,说话的力气也比刚刚雄厚多了些。
“妈,你现在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沈安承看着一直在他的脑子里都是以一个坚强不屈的女强人出现的母亲这会儿就像是一个容易碎裂的瓷娃娃一样无力、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他的心就忍不住抽痛着,关切的问着。
这一刻的沈安承很害怕,看着昔日一直都是强壮健康的母亲这会儿倒在自己的面前,沈安承有一种什么东西又要失去的感觉在。
那一刻他脑子里是什么都是空白的,那一刻他又想到了很多,如果在这之前的种种都只是他和他的母亲最后的一面,而他还那么让自己的母亲生气,他会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安承,我没有事。你听妈说,乖乖的回公司上班好吗?公司里现在很乱,没有你跟妈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妈觉得好累。”冯雪仪按住沈安承要抱起她的动作,无力的说着。
这个时候,沈安承要说些什么气自己母亲的话,他估计都要恨死自己了。
当听到冯雪仪又重新说这些的时候,他的眉头不受控制的皱了皱,然而看到吃了药之后还是苍白无力,这个时候似乎更加看着苍白的冯雪仪,再也不敢犹豫,立马答应着:“妈,你现在不要说话了。”
“我答应您,我带您去看医生,等您身体好了我一定听您的话回公司上班。”沈安承把冯雪仪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也不看怀里的冯雪仪开口直接说道。
冯雪仪虚弱的依靠在沈安承的胸膛里,心里感到很安慰,嘴角上也露出了欣慰和心愿达成的笑容,然后再也抵挡不住那刚刚服用到肚子里的药片的副作用,就这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