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浑身都动弹不得,只能一杯接一杯喝着,耳边更是混杂一片,要烧起来了。
不知道被灌下多少杯,若雪重心猛地一倾,倒在方玉兰怀里,看到方玉兰着急的面孔,若雪摇头想说她没事,可胃里的酸涩根本抵挡不住,一阵接一阵涌出来。
吐的肠子都要断了。
谭镇靠在墙壁,笑的肠子也要断了,他以前被若雪折腾过好几次,正要报复回来,现在倒好,双倍返还。
方玉兰再是不在乎,也有些忍不下去了,将若雪放到墙壁躺好,她踮着高跟鞋跑向谭镇,举起手包“啊”的要打他。
可她哪是谭镇的对手,换句话来说,谭镇早就看他们一家不顺眼,她叫不请自来。
还没抬眼皮,一只手就抓住包带,另一只手抓住胳膊一紧,方玉兰的动作由刚才直立,变为侧半蹲,而且她穿的裙子是真丝,轻轻一扯,就没了,别提有多尴尬。
沈安承依旧只是一动不动站在一旁看戏,只不过他原以为这样会替若冰报仇,会让若雪体会到火烧火燎的感觉,但看她那么配合,心里竟然多了丝酸楚。
莫名心情混杂,走到桌前,将摆放几杯酒,一饮而尽。
玉思琳趁这个机会,拿起一个酒杯笑嘻嘻走过来:“安承哥哥,我陪你喝。”
沈安承独吞下桌上最后一杯酒,也没有跟玉思琳说一个字。
玉思琳不放弃的又跟了过去,眨动大眼睛,找到一个话题问道:“安承哥哥,你跟姐姐签了私密合同?”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好好上学。”
沈安承直接断掉玉思琳的全部话题,然后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沙发与门离的不远不近,他努力想保持清静,却偏偏听到这个女人痛呼声,一阵接一阵,微弱到轻轻一碰就碎,好看的眉头紧凝,他攥拳愤怒锤在墙壁上。
这时,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夹杂着无数人的声音,嘈杂到不行。
没过一会,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对里面喊道:“谁是患者?”
找了一圈,这才找到最墙角的小身影,医生把她抬上担架,因为呼吸微弱,强行插上氧气管,在离开前,若雪还在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沈安承,求你,不要让若家破产。”
沈安承自始至终眼睛没有睁开,表现的无比平静,方玉兰对着谭镇骂了一顿,也紧跟着走了。
服务员过来打扫干净,就好像刚才事情没发生一样,可谭镇不是这样想,他打电话重新包了一个包厢,对众人喊道:“今天我生日,不想沾上晦气,走,去我酒吧玩去,我请客。”
包厢里再度欢腾起来。
谭镇带队离开,沈安承还像是没听见一样,坐在沙发上,玉思琳拍了拍沈安承,见没有反应,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安承哥哥,走了。”
沈安承突然如梦初醒,这才睁开眼睛,起身离开,走到门边,他脑子猛地一痛。
大门外,还能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谭镇白了一眼,将沈安承拉到一边道:“我能理解你的压力,不过我你要知道,若冰已经死了,唯一替她做的就是报仇。”
谭镇就是这样,正经时候很正经,混起来比谁都难搞。
沈安承没有应声,而是沉默了下道:“我不玩了,公司还有事。”
“可……她怎么办?”手指向玉思琳,她刚好转头,两人尴尬一笑。
这可是他通知的玉思琳,人就这么走了,他怎么交代。
沈安承不想就知道谭镇又玩什么把戏,掏出一张卡银卡塞到手里,剩余的话都不想听,只给了他个眼势。
看着卡上的独家印章,谭镇无奈的拉长声“恩”道:“不去就不去吧,弄那么见外。”虽然这样说,却还是把卡收起来,毕竟只有沈氏卡才能畅通无阻啊。
在沈安承快要上车,谭镇突然想到什么,敲开车窗很神秘的挤着眼:“老兄,玉思琳你要怎么办?她可是为你一直守身如玉。”
“她还是个学生,这是最正常,也是最基本的,而且你也知道我你心思想这些。”
谭镇听完,差点笑喷了,玉思琳上的是研究生,谁允许研究生不能谈恋爱?“喂,大哥,不喜欢就喜欢,你怎么还。”
“没有什么事我要走了。”沈安承很烦躁,对于这种事情没有任何感觉,直接拉上车窗,加速离开。
医院,急救室里
“沈安承,我,我怕,沈安承……救救我……”
若雪躺在担架上,裙子几乎被鲜血浸湿,刺眼的白炽光打在脸上,她的喉咙烧的滚烫,四周的空气却冰冷的要窒息。
一个白大褂医生握住她的胳膊,将一管麻醉剂一点点摄入进去。
瞬间心口一凉,浑身轻的要飘起来了,耳边微弱弱听到医生跟护士在讲话,眼皮沉重的就睡了过去。
沈安承没有直接回沈家花园,而是站在江边吹风。
云城夜晚刺骨冰冷,特别是这种荒郊野外,沈安承只穿的很单薄一件衬衣,外套都没有穿,可奇怪是他不冷,反倒浑身燥热。
想到若雪被抬出门外那刻,那个求救的眼神,他就狠不下心,他顿时觉得事情有那么一丝蹊跷。
回去的路上,他拨通王管家电话。
“找人守在康宁医院,等若雪醒来第一个时间告诉我。”
…………
第二天清晨,医院
若雪睁开眼睛,入目是浅蓝色的墙壁,还有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她重重吸了吸鼻子,喉咙干涩的难受,看到桌架上有几个空水杯,想起身去倒点水,可双脚还没离地,疼的又缩了回去。
方玉兰在前台交好医药费,听到医生说若雪要躺上三天多才醒,给司机打了电话,打算去病房拿包离开。
当看到若雪头朝下,整个身子都要沉下去了,方玉兰手一轻,赶紧跑过去扶她。
听到若雪只是要喝水,她才放心下来,眉头一勾,对着腰部狠狠一拍,又恢复了以往的气势道:“你真是不让我省心,我让你跟沈安承复婚,你怎么又惹到谭镇?害的我也跟着受苦。”
若雪脑子一涨,这才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不好意思的低头,小声道:“妈,对不起。”
“算了,这些事等着再说,你先养伤吧。”
“可是……沈安承说十天后就让若家破产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