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到声音,又开始踢门,这次夹杂怒吼,似要把门踢破。“若冰,你给我滚出来!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若雪睁大眼睛,整个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屏住呼吸,紧紧攥住门把手。
这几天她接连受到沈安承的人打骂,浑身伤还没好,沈安承见到她一定会把她掐死,她还不想死。
紧急之中,她瞥到厨房后门,突然想到这个楼层每户都有安全通道。
第一次用,她有些生疏,好不容易才爬过去,刚要下楼,突然门外一声男人惊呼。
最终不放心,又爬了回去。
透过门眼,男人直挺挺躺在地上,让若雪一惊。
她刚要拉开门,男人突然站起身快她一步握住门把手,打开锁。
眼看门就要打开,若雪惊慌的浑身僵住了,好在最后反应过来,躲进了橱子里。
握住门把手“咔嚓”响了,若雪心里紧张到爆,她紧闭双眼,听到一声“我回来了”,声音太温柔,让她一时不适应眼睛睁开一条小缝。
“若冰,又没在家?”沈安承眼睛环绕一圈周围,自语念叨起来。
褪去外套,随手扔到地上,声音听起来有些暗沉。
“我都等了你好几天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若雪脸上紧张有些消散,她轻轻拉开一条小缝向外看,这个男人竟然哭了。
“没事。”沈安承擦去眼泪笑道:“我会等你。”
他拿起扫帚,修长身躯弯下,对着地上仔细的清扫,显得几分画面违和。
“那我先干活,说不定干完你就回来了。”
他说着,将抹布拧干,倒上水,把家里都打扫了一遍,每个动作都极慢,就像做了上了慢动作,简单扫地,不知不觉干了两小时。
沈安承擦了把汗,看着墙上指针,眼底多了一抹阴沉,若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见他又转向厨房做菜,男人修长大手将菜快速洗好切好,每一步都像是要过一个世纪,若雪静静看着,却不知她双腿早已麻了。
沈安承将菜上桌,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回味之余一脸骄傲道:“别崇拜我,我其实早就学会了,只不过不做而已。”
他笑的很苦涩,橱子里的若雪看不清晰,只能看到他桌上几盘烧糊的菜。
突然“啪嗒”一声,筷子落下,沈安承眸底沉下,透着满满哀求:“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回来吗?”
若雪心一蹙,无意间啊了声。
声音很轻,就算她赶紧捂住嘴巴,还是被沈安承听到了,“谁!”他突然站起身,冷眸打量四周,最终落到橱子。
若雪冷汗顿时冒出来,她着急下,手推开了身后的小木门,这才想到里面是连通的,她不加思考爬了过去。
沈安承打开橱子,看到里面空空如也,最后的冰冷也消沉下去了。
暗自道:真应该看看心里医生。
躺到床上晒太阳,午日阳光透进窗户,打在床上。
他的侧颜多了几分魅惑,却多了抹阴郁,打开跟若雪一起录的视频,他嘴角一抹苦笑。
“若冰。”他低低唤了声,若雪一吓,刚要爬回去,就听沈安承道:“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一定在看着我对不对?”
他手指着旁边花瓶,声音几丝沙哑:“你就喜欢在那里插一些鲜花,说这样我们的感情会不变,可你知不知道我花粉过敏,每次都要折腾半天才好。”
若雪心一沉,沈安承又道:“还有那个。”他手指着墙上若雪给他画的像,无奈叹气:“我说好是骗你的,其实你画的太差,差到我都想扔了。”
他声音一直很平静,没有过多情绪的吐槽他们之间发生的一件件小事,若雪鼻子忍不住酸涩,她尽力咬唇,不发出声音,听着男人讲完他们十年来的点点滴滴。
突然,沈安承停住了,他闭上眼睛,声音低哑道:“我去陪你好不好?”
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眼里透着绝望,将刀放在脖子上,刀尖顺着皮肤,缓缓流出血,他眼角划过一滴泪,露出安然的笑。
突然刀声落地,若雪看着倒在床上的男人,眼睛睁的老大,她冲出橱子跑上床,紧紧抱住男人大哭:“沈安承,你,没事吧?”
沈安承缓缓抬头,他眼前开始微微不清晰,只是听声音,感觉那么像若冰。
“若冰,是你吗?”沈安承摸着若雪的脸,满足的笑着:“我又看到你了。”他说着拿起刀要往胸口刺,若雪一把夺过他的刀,抱住他的脸呜咽道:“我就是若冰,你不能死。”
“好,我都听你的。”沈安承静静看着面前女人,点头。
若雪扶着他躺在床上,拿过医药箱为他消毒。
沈安承一直没有离开女人视线,在女人为他清理完鲜血,准备离开,他伸手拽过她:“不要走。”
若雪皱眉,指着手中水盆,顿了顿道:“那我先放下……”
“我说你不要走。”
沈安承伸手一拽,将女人按在床上,重重吻了上去。
“唔……”若雪睁大眼睛,拍着他的肩膀。
血,还在流血。
“别动。”他抓住女人的手,埋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疼。”
直到眼前一片发白,他重重倒在女人身上……
醒来时候已经是下午,沈安承脖间缠着厚厚的纱布,他扶着吃痛的头,看了一圈四周,以为只是在做梦。
窗外很阴,像是要下雨,他挣扎身子捡起地上外套,拍了拍,穿在身上准备离开,突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走到客厅里,灯光黯淡,一个女人在黑暗下将几包东西倒在桌上,正忙东忙西。
听到脚步声,她淡淡一笑:“你醒了?”显然是沉浸在喜悦中,说话声都变的清脆了。
“你是谁!”沈安承没有走过去,而是靠在门边问道,纱布缘故,他嗓音有些浑重,听起来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