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孟天卓的言外之意,吴良颠覆了他的认知。
并且,让他认识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在亲眼看到吴良抓『药』之前,孟天卓并不知道其他『药』材可以代替丹参的疗效。
“这是一副全新的『药』方!这已经不仅是创新,而是开创!”
孟天卓压低声音,从干瘪的嘴唇间挤出这么一句话。
孟金方挑眉看着孟天卓,讶异的问道:“爷爷,真有这么神?说是开创就太过了吧,咱们这些年来,都是在古人流传下来的『药』方中添加自己的东西,我相信当代所有中医也都是遵照古代医书配『药』,全新的『药』方我还真没见过。”
“你不用怀疑我的记『性』,虽然我一大把年纪了,但大大小小的医书,我都熟读,无论是古代名医传世着作,还是历代中医行医实录,只要是我有机会得到的,我都进行过研究,可是吴良刚刚配制的这副『药』方,我竟是没有丝毫印象!”
孟天卓确定自己没有看到过有关这副『药』方的记载,所以他只能用“开创”来形容。
“这……这个吴良,到底是哪路人?有人说他来自其他城市,而且在来华都之前,就是那个城市的风云人物。”孟金方说。
“外来户很正常,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刚来华都半年就崛起,他在原来的城市肯定有很强的势力,不过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他的中医背景,这个跟城市关系不大,跟传承有关系,按理说华夏国最大的两个中医世家就是咱们孟家和周家了,而吴良不属于任何一家,难道他是苗医的传人?”
孟天卓猜测着。
但随即他又立刻摇头,“不对!苗医我也很了解,毕竟常年跟中医打交道,吴良应该不是苗医那一脉的人。”
总之,孟天卓对吴良是师承哪一脉很好奇,同时也有些凌『乱』。
因为他前思后想,都将那加个体量较大的中医派系给排除了。
孟天卓认为,如果吴良没有师承正统中医派系,将很难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毕竟家族或者师门的底蕴,以及可利用资源,对一个人的影响巨大。
并不是说普通人难以出头,而是说出头很难,除非是个万中无一的天才!
虽然,孟天卓排斥吴良,可是他在看到吴良出乎意料的惊艳表现时,也不得不承认吴良这副『药』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开创『性』,
因此,孟天卓更不会放过吴良。
他更加迫切的想要把吴良扼杀!
孟天卓已经意识到,将来对他们孟家构成最大威胁的,不是九宝堂,也不是御『药』堂,而是吴良!
如果吴良没有遇到阻碍,一定会在中医事业上大放光彩,凭借自己的高水准和强大实力,将来必定是前途一片光明。
孟天卓主要是担心,将来吴良会将孟家挤掉,打破中医界孟、周两极格局。
甚至,他还担心到时候吴良会收拾孟家,就像孟家曾经残酷对待其他中医势力一样置于死地!
所以,今天,孟天卓务必要将成功实施计划。
这个计划,在『药』王大典正式召开之前,他便已经下定决心实施。
他要将吴良扼杀,那么吴良就必须死,不能留活口!
心狠手辣是他的风格,当初有三个中医世家的掌门人,都死在他的手上。
确切的说,是死在孟家祖传的宝贝上。
冰冷阴险的眼神,在孟天卓的眼眸中闪过。
之所以孟天卓对吴良的杀意十足,是因为吴良的医术水准太高,对孟家的威胁最大。
真不是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上孟天卓的杀人单。
这时,儿子孟三阳眼中也闪过一抹狠厉的锋芒,“父亲,待会儿……”
孟天卓脸『色』冷得像冰,他干瘪的嘴唇微微张合,说道:“下一个就是我们孟家出手了,既要让新『药』方赢得众人喝彩,又要讲吴良扼杀,有些难度,所以一定要稳住,沉住气,先看看周志勇那个老家伙,如何与吴良周旋。”
此刻,周志勇还在紧盯着吴良,脸『色』凝重严肃,不发一言。
吴良此时已经在煎『药』了,没过多久,『药』就被他煎好。
简单快捷,是吴良的优势。
他的『药』方,主要是为普通老百姓考虑,简单易『操』作,没有御『药』堂的『药』方那么复杂。
当吴良把煎好的『药』倒入碗中,立刻引起现场很多人的惊讶。
“什么?这就完事了?!”
“也太快了吧!这才半个小时啊!”
“我怎么感觉这分明就是一锅炖呢?将多种『药』材倒入『药』罐,『药』『性』繁杂,没有一个清晰的主治方向。”
“确实太繁杂了,这就像是一锅杂烩菜,里面有治疗多种疾病的草『药』,却没有明确的方向,我看不出这是治疗帕金森的『药』方。”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孟天卓一样,可以理解吴良这副『药』方的精妙所在。
大多数人,在没有分析和讲解之下,很难理解,除非是经验老道的老中医。
而作为对手的周志勇,他肯定很清楚吴良这副『药』方的精妙之处,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把脸『色』搞得这般严肃。
吴良轻轻松松,将『药』汤倒入碗中,“简单的说一下『药』材,半夏、桑叶、胆南星、竹茹、川贝母、枳实、橘红、黄芩、水牛角、菊花、茯苓……”
“这副『药』方看起来草『药』很多的样子,实际上并没有罕见的中草『药』,都是『药』房和医院都不缺乏的普通『药』材,煎『药』时也不必太严苛,中规中矩就行,对普通老百姓的要求不高,只要在正规『药』房和医院抓『药』,自己回家弄个『药』罐煎制就行,我认为『药』方就应该便民惠民,服务于大众。”
当吴良在说这句话时,周家父子的脸上,尴尬的脸都红了。
而其他还不知情的人,则是继续提出质疑。
“如果只求简单易『操』作,不注重『药』的疗效,那还是本末倒置,没什么卵用。”
“『药』方最重要的价值还是体现在治病方面,如果只图简单易『操』作,『药』效却一般的话,那么这副『药』方也没多大意义。”
“年轻人还是气盛,自以为水平很高,其实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忽略了,这么多味『药』都是普通草『药』,而且煎制起来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优势,其实他已经误入歧途!”
误入歧途?
吴良无奈的摊摊手。
他本以为在自己煎『药』过程中,大家都能明白其中的医理。
可是他才发现,还是有很多人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瞎咧咧。
不想多费口舌的他,连解释和分析的冲动都没有。
对牛弹琴,即便是弹一百遍,牛也不会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