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书简直不敢相信周萌萌的话。
二十一岁,就能有如此高的书法水平,根本不可能啊!
“能把魏碑写的这么有神韵,实属难得!这五个字,有魏碑南贴之神韵,这定然是大师所作!”
赵正书的脸『色』,庄重而又严肃。
他一直把书法当做是一门十分崇高的艺术,而当看到有这么好的作品,自然会无比认真的对待。
而这时,周萌萌却好奇的说道:“赵老师,这五个字真有那么神奇吗?我那小哥哥说,他的字一般般呢。”
赵正书脸『色』微微一变。
什么?
一般般?
这五个字,虽然简短,但已经有书圣王羲之的神韵。
就连赵正书自己的也承认,他研习魏碑三十年,却不及这五个字的一半神韵!
“周萌萌同学,你错了,那一定是对方谦虚的表达,我敢肯定,他是个上了年纪的书法家,而且还是个造诣颇深的书法家。”
赵正书对待这件事十分严肃,也十分认真。
周萌萌弱弱的晃了晃小脑袋,说道:“不是啊赵老师,小哥哥才二十一岁,而且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赵正书十分坚信自己的判断,他说道:“周萌萌同学,你没必要对老师撒谎,也许你不想泄『露』那位高人的身份,可我仍然很好奇,很想知道高人的来历,若能有幸结识高人,我定会登门拜访请教。”
赵正书的眼神和脸『色』,无不透『露』出他对待此事的认真态度。
他是真的想要结识这位“高人”,而没有丝毫夸张。
普通人很难理解这种感觉,当一个艺术狂,在看到惊艳之作时,那种激动的心情别人很难体会。
而周萌萌则是不明所以,从她的角度来看,吴良写的字确实漂亮,但她不是专业人士,所以说不上哪里好,更加不懂得“神韵”一说。
“赵老师,你没问题吧?我怎么感觉你太夸张了呢?这真的只是小哥哥随手写就,你可以看这五个字啊,所表达的意思也很随意。”
说实话,“萌萌很可爱”这五个字,确实是吴良的随意之作。
估计没有哪位书法家能够这般随意了吧。
可是,赵正书却是态度严谨,严肃说道:“周萌萌同学,我并没有夸张,这是正儿八经的魏碑,等将来你学好颜体,我就教你魏碑。”
随后,赵正书又是尴尬的摇头笑道:“算了,那位高手比我写的好,还是让他教你吧,我与他之间还有差距。”
整个过程,周萌萌都是懵『逼』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赵老师会这般激动。
并且,她很清楚的记得,当初吴良提笔写时,真的很随意,勾勾画画,一会儿就写完了。
反倒是在赵老师这里,给了很多夸赞,而且她觉得赵老师是国家级别的书法大家,不至于这样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周萌萌,不明情况,只得摇了摇头。
而赵正书,却是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张田字格『毛』边纸,一脸正『色』的看着背面的五个字:萌萌很可爱。
随后,赵正书又惋惜的叹道:“可惜啊,如此书法大师,我却不能知其姓名,这张佳作,我会好好保存,回去研究一下笔法,越看越有书圣王羲之的神韵!”
赵正书对这幅字爱不释手,尽管这五个字比较违和。
周萌萌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赵正书,觉得莫名其妙,她是无法理解一个书法痴狂者对一副惊艳好字的痴『迷』。
之后,赵正书便把这幅画拿给同事们看,拿给华都书法协会的人看。
书法协会的副会长宋青云,是赵正书的师父,擅长多种书法类型。
见到爱徒脸『色』凝重、行路匆匆的找来,感到有些反常。
印象当中,他的爱徒赵正书一直都是个心态稳重的人,无论对待何事都能稳住心态。
认识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爱徒这般慌张。
感到有些意外的宋青云,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匆忙走进他办公室的爱徒赵正书问道:“正书,你干什么了,这么着急?”
这时,赵正书仍是一脸正『色』,他双手有些激动的将那张『毛』边纸,递到师父宋青云面前。
“师父,您看,这张魏碑,如何?”
宋青云见徒弟这般作态,内心更加疑『惑』。
一张『毛』边纸,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这么简陋,也不像是书法作品啊。
感到莫名其妙的宋青云,还是扫了一眼这张被赵正书视若珍宝的『毛』边纸。
“萌萌很可爱。”
宋青云读了一遍。
然而,接下来的一瞬间,宋青云就立刻瞪大了双眼,双眉之间『露』出一股凝重之『色』。
“不错,难得的佳品!正书,这是谁写的?”
宋青云终于意识到,原来刚才徒弟的种种表现,并非怪异夸张,任谁见了这张『毛』边纸,也得忍不住赞叹。
“正书,难道这是你写的?可以啊,你的魏碑造诣,已经登峰造极,甚至有了书圣王羲之先生的神韵,这是妥妥的魏碑南贴佳作,我宋青云总算是不枉在书法界耕耘五十年,有你这位徒弟,我脸上也有光啊!”
宋青云的第一判断,觉得这是他徒弟赵正书写的,因为在他看来,整个华都书法界,也就只有徒弟赵正书能够有这个水平,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他以为徒弟突然顿悟,写出了颇具王羲之神韵的魏碑,所以激动的立刻前来报喜。
不过,赵正书却是很惋惜的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我赵正书,若是能写出这种水准的魏碑,我将此生不悔入书门!唉!可惜,我的水准始终无法跨越那道门槛,跨过去就是天人,跨不过去依然是普通人!虽是一线之隔,却有本质的不同!”
当说起这些,赵正书的情绪更加激动,有种求而不得的惋惜和愤慨。
当然,他也明白自己距离那一层境界已经近在咫尺,不能尽早突破还是修为不够。
而宋青云听到爱徒这般说,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
既然不是爱徒赵正书,那么又会是谁呢?
放眼华都书法界,难道还有人写的魏碑比爱徒赵正书的水准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