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唐某还真不太清楚,不过前两日听我家大人说,再过一月便是京都勋国公府祖太夫人的九十大寿,想来应是国公府请了吉祥戏班的人去唱戏,路径咱们这里吧?”唐之彬也不太确定地说道。
“唐师爷,您说的勋国公府可是贺老将军的家?”在一旁陪坐的秦向争突然有些激动地问道。
“正是,正是!贺老将军如今也已是七十岁的高龄,都当太爷爷了,怎么?秦掌柜也认识贺老将军?”唐之彬以为秦向争说起贺老将军如此异常,是因为贺老将军骁勇善战的威名。
秦向争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脸上的复杂表情也是一闪而过,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
他有些尴尬地笑笑对唐之彬解释说,自己也曾经是贺家军中的一名兵士,有幸在军中见过贺老将军一面,这些年安居乡野,久没有听到贺老将军的事情,所以初听之下才会心情激动了些。
唐之彬没想到双腿残疾的秦向争曾经还是一名上阵杀过敌的贺家军,对他油然而生敬意。
怪不得他总觉得这秦向争身上隐藏着一股凶悍之气,百姓们常言:“贺家军没有怂人。”看来这话还真不假。
本来唐之彬还想在秦家多呆一些时间,可是衙门突然来人把他拉走了,说是孙铭淳找他有事。
到了晚上,雪粒子已经变成了小雪花开始飘洒肆意起来,秦家正准备关院门的时候,唐师爷却带着一人急匆匆而来。
“秦掌柜,真是冒昧,这么晚还来打扰你。这位是吉祥戏班的魏班主,希明兄,这位是百味食肆的秦掌柜,这位便是秦澜心秦姑娘。”唐之彬被迎进秦家主屋客厅之后,赶忙一脸歉意地说道。
“在下魏希明见过秦掌柜、秦姑娘!”魏希明姿态放得很低,并不因为自己是御赐戏班的班主就觉得高人一等。
家里来了客人,韩氏和秦澜悦赶紧去厨房烧热水沏茶,秦澜兵和秦澜瑞给客人见礼之后继续在院子里练拳,秦向争和秦澜心则在屋里一起招呼唐之彬和魏希明。
“魏班主客气了,两位这时候来有什么事情?”秦向争也与魏希明见了礼,然后不解地看向二人。
“在下今夜唐突而来,实在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麻烦秦姑娘,还请秦姑娘相助!”魏希明这话却是对着站在秦向争身侧的秦澜心说的。
“魏班主,有什么事情您还请说,不必如此客气。”这魏希明眉宇之间都透着儒雅之气,还真不像一个戏班的班主,只是他能求到她帮什么?
魏希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还是唐之彬先他一步对秦向争和秦澜心讲明来意。
此次吉祥戏班的确是返回京都为贺老将军的老母亲勋国公府的祖太夫人姚氏庆贺九十大寿。
据闻到时候宫里的太后、皇后也都会去,而且太后还下了懿旨,让吉祥戏班排出一场新戏给姚氏贺寿。
吉祥戏班接到太后懿旨的时候正在为随夫定居府城的长公主唱戏解闷,一接到懿旨就日夜兼程往京都返。
可短时间内去哪儿找人写新戏,万一到时候戏不好,吉祥戏班名气没了是小,怕是戏班里几十口子的命都保不住了。
正巧今日路径白石码头,焦急的魏希明就想找好友唐之彬来想想办法,两个人在县衙说话的时候,被路过的孙文成不小心给听到了。
谁想到,许是和秦澜瑞、李宝、杨帆这些师兄弟相处久了,也可能是为了显摆一下自己的先生,当时孙文成就脱口说道:“这有何难,我家先生知道的故事多得很,各个都比戏好看!”
为给好友解了燃眉之急,唐之彬在孙文成那里“逼问”出了秦澜心下学后总会给孩子们讲一两个或刻苦学习或家国忠义的小故事,不但故事有趣,寓意更是教化育人。
魏希明也是读过书的人,要不是酷爱戏曲的父亲逼他继承吉祥戏班,想来他现在可能会和唐之彬一样也在钻研学问,所以听了唐之彬和孙文成对秦澜心的推崇,又听了孙文成讲的几个小故事,心知总算遇到了能人。
于是,虽然时间也已经很晚,但他还是央求着唐之彬带他来外渔巷见秦澜心,明日一大早戏班就要重新登船回京都,能不能行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秦姑娘,还请勿藏拙,此事对吉祥戏班来说不仅关乎名誉,更关乎四十八人老老小小的性命,唐某在这里请求秦姑娘帮帮忙!”
唐之彬自来对朋友那都是信义得很,他和魏希明是莫逆之交,两人在学问上也是互为知己,他信秦澜心有这个能力帮忙,而魏希明信他。
因此,魏希明对着秦澜心诚恳地作揖道:“秦姑娘,还请相助!”
见唐之彬和魏希明都如此“盲目”相信自己,而且两个人的态度如出一辙的坦诚和谦逊,弄得秦澜心很有压力,只得连说让她好好想想。
“唐师爷,魏班主,你们实在太高看澜心了,我可是从未写过祝寿的戏词。不过,故事我倒是知道几个,只不过还请魏班主告知怎样的故事编成戏才适合祝寿?”秦澜心对这点是真的不懂。
她以前在家中长辈的耳濡目染之下倒是听过一些京剧、昆曲之类的,可“听”与“写”这中间的跨度可不仅仅需要一个人具有深厚的文学底蕴,还要懂得如何将对白、唱词写得更加有韵味。
“但凡那些有趣的、结局是好的都可以拿来做祝寿之用,只是此次是太后下的懿旨,绝不是一般的新戏便能讨得欢心的,不但故事要精彩,这唱词也要令人耳目一新。秦姑娘不必忧心唱词之事,戏班里有专门的师父可以把故事编成唱词,还请姑娘帮忙想出一个好故事来。”
初见秦澜心,魏希明心里不是没打鼓,虽从好友口中知她是个才华出众的女子,可真正的好故事又适合拿来祝寿的也绝非一般人就能想到的。
但直到现在,秦澜心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怯意、不安和推脱来,反而实心实意地真的要帮他,就令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可否请魏班主简单给澜心讲一讲这勋国公府祖太夫人的事情,也好让澜心想想哪一个故事比较适合?”有的放矢总比两眼一抹瞎更能快速有效地找到问题的解决之法,秦澜心脑子里的故事可不少,既然要帮人自然要尽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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