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这些朗朗上口、通俗易懂的句子可是出自姑娘所教的《三字经》?”唐之彬现在依旧无法相信这《三字经》会出自一个贫家女之手,或许这秦澜心的背后还有高人存在。
“正是!”秦澜心点点头回道。
“唐某还听说姑娘给自己的学生亲自写了书册,可是有此事?”唐之彬又追问道。
“确有此事!”秦澜心照实答道。
“可否让唐某一观?”此时,唐之彬的心中是微微激动的,没想到这样经典的句子出自外渔巷,这小小贫家女竟然也能书写文章,要说她背后没有高人,打死唐之彬也不信。
“唐师爷稍等!”
秦澜心走去西屋拿了那本写有秦澜悦名字的书册,然后双手递给了唐之彬,而唐之彬一接过书册,就有些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首先入眼的那一手端秀清新的字体就令人悦目娱心,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他也算看过不少女子写的字,其中不乏闺秀名媛、才女佳人,可鲜少有人能与这书册之上的字体相提并论的。
单看这一手字,唐之彬心中对秦澜心就已经是大加推崇,油然而生敬佩之意,这贫家女果然是了不得。
从《三字经》翻到《千字文》,再到秦澜心最近才写上去的《百家姓》,唐之彬是越看越欣喜,虽然都是一些顺口、易记、浅显易懂的东西,可这些作为孩童的启蒙书册却是比其他书册都要好。
“唐某冒昧问一句,这《三字经》、《千字文》和《百家姓》都是秦姑娘你自己想出来的吗?”若这些都是出自眼前一个十二岁少女之手,唐之彬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如此仙人之姿、才学满腹的少女在大魏朝可是闻所未闻的。
秦澜心羞涩一笑,款款说道:“唐师爷,澜心不敢妄言,这些都是澜心搜集、整理编撰而成的,只是为了熟记方便,所以《三字经》才编成了三字歌诀的形式,至于《千字文》和《百家姓》也是绞尽脑汁才写出来,这世间的字何止千个、姓氏又何止百家。”
秦澜心对于自己所写出的书册和拥有的知识学问是不可能对任何人说真话的,现在不会说,以后就更不会了,除非也来一个穿越人士当面揭穿她,否则这个谎言她是要说一辈子的。
“秦姑娘如此已是大才,唐某自愧不如,不知姑娘的先生是哪位?”唐之彬没有说谦虚的话,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在学问研究上还不如一个孩子。
“唐师爷谬赞了,家师名讳请恕澜心不便告知,只知他是一位博学多才、满腹经纶又不喜理凡尘俗世的老学士,如今已是云游四海不知所踪了。”
猜到唐之彬是一定会问自己“师从何处”的,但她的知识是外公、爷爷两位老人倾心教导,又上了那么多年的学,好多老师教的,这些人肚子里都有墨水,也都是她的“先生”。
唐之彬一听顿觉遗憾、可惜,能把一个贫家女教成神童一般的人物,想必那位老学士的学问更是无人企及,这样的大学问家,自己怕是一生无缘得见,如此抱憾终生,他这“心病”也就此落下了。
又与秦澜心聊了几句书册上的问题,唐之彬就带着一丝失落离开了秦家,好在那位老学士还教出了一位出色的女弟子,也算些许安慰吧。
“大丫头,我怎么觉得这唐师爷像是有些不高兴啊?”秦澜心与唐之彬说话的时候,秦向争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嘴,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在这会儿唐之彬走了,他才觉得身心松快一些。
“爹,没事,这位唐师爷看起来像是一心学问的人,怕是因为见不到教我的先生,心有遗憾罢了。”唐之彬的“失落”秦澜心还是能够理解的,但凡“痴而不得”总会心有郁结难抒,只望这唐之彬不要太过,她也是不得不撒谎应对,有着迫不得已的苦衷。
“哦,原来是这样,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秦向争也不再多说,有缘自会相见,无缘那就是走遍千山万水也是见不到的。
刚才秦向争、唐之彬和秦澜心他们几个在主屋厅里说话的时候,邓氏、余氏还有余磊、六子他们都来了。
韩氏在他们一进门的时候,就赶紧对他们说屋里来了客人,是县太爷身边的师爷,让大家说话做事轻一些,莫要打扰了他们。
几人一听也都瞬间机警、谨慎起来,邓氏、余氏更是把韩氏拉到了院外询问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秦家又惹了什么人要打官司不成?
好在,秦澜心回屋拿书册的时候,韩氏趁机问了她唐之彬的来意,当听秦澜心说唐之彬只是来询问书册的事情,也就放下心来。
等到唐之彬一走,邓氏几人又围上了秦澜心,关心地询问:“澜心,没什么事情吧?”
“大娘,婶子,没事,唐师爷就是好奇《三字经》的事情来问问,你们还都没吃午饭吧,晌午饭都在我家吃吧。”秦澜心笑着说道。
“不用,不用,我们都是吃过饭才来的。明天又要开始卖包子了,咱们早点做准备。”
一早上几千个包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白面包子和粗面包子皮、馅都要分开弄,白面包子至少还要调三种馅料,这可都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弄好的,所以邓氏他们匆匆吃完饭就来秦家了。
于是,秦家小院又开始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在家收拾好的张苗儿、邓梅花、柳氏和薛氏也来了,落下了两天功课的几个孩子也已经到了余家坐好,拿出书册自己先读了起来。
再说唐之彬从秦家小院离开之后,因心中一直记挂着秦澜心的“先生”,胸口好似有一块石头堵着,恨不得现在就收拾起包袱去寻此人。
可又想茫茫人海去何处寻,这大海里捞针穷其一生也未必做得到,只得长叹一声,此生恐是无缘,只愿来生能得见这位老学士一面。
但究竟是心里存着希望的,又想秦澜心总归是那位老学士的弟子,说不得何时老学士让人带了消息给秦澜心,自己只要和秦澜心打好关系,那时候说不得也是能见上一见的。
心情忽高忽低,以至于走进县衙后堂之时,还是一脸纠结哭笑不得的样子,连孙铭淳站到他面前都不知道,两个人差点就撞到一起。
“唐师爷,你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发生何事了?”孙铭淳紧抿的嘴角难得添上一丝调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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