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朱七德和朱六松交代自己的婚事之前,朱萧索还去了国都一趟,跟国主程前锦见了面。
他讲了自己与程清秋的婚事,还聊了一件私事。
婚事的事情,程前锦当场就应下。
至于那件私事,则大约过了几个月,程前锦才给他回复。
随后朱萧索就给华晋冕、管伯清和鲍期北发了道传音符。
希望在拥仙城一聚,讨论下数学流派的前行方向。
随着管伯清和鲍期北踏入了返本境,他们更多的精力便放在了管理家族事务以及各种人情往来。
两家的老祖也将越来越多的事情过渡到他们的手上,俨然有以防自己寿元耗尽陨落,或者踏入还源境飞升上界安排后事的意思。
因此,天下间研究数学流派的修士又少了两人。
只有华晋冕一人还在数学流派研究的一线。
听华晋冕说,他已经研究出了入神理论,正在考虑入神修士的人选,突破也只在朝夕之间。
现在修仙界已经安定下来,到了各大修仙家族抢地盘和利益的阶段。
等到华晋冕入神,或许会被华家安排其他事情,能否再继续研究数学也未可知。
所以朱萧索这次的召开的四人数学流派会议,几人都觉得是一件功在当时,利于千秋的行为。
大家约了个日子,一齐在拥仙城的朱府讨论。
但是,当管伯清、鲍期北和华晋冕来到朱府之后,才发现不仅朱萧索在,朱景岳也在场。
华晋冕一愣:“朱城主,不是研究数理流派么?难道也对数学流派造诣颇深?”
朱景岳笑了笑:“我可比不了你们资质超群的天骄。如果不是朱教授帮忙,入神境都突破不了。”
“今天只是坐在这里旁听,你们聊你们的。”
“旁听?”华晋冕更加疑惑。
以前自己和祖华陈在书院讲数学流派基础课的时候,朱景岳也没旁听过啊。
现在直接来听最高级别的数学研究会议,能听得懂?
不过他还是没有多问。
在朱萧索的主持下,四人都表达了自己对数学流派发展的看法。
交流了一番之后,确立了几个大的分支。
南屿进在一旁将所有人的观点整理记录,准备作为数学流派的基础通用教材的重要参考。
交流完毕后,朱萧索说道:“公事聊完,该聊聊私事了。”
“管道友,鲍道友,你们二人之中,是谁出卖了我,请自己承认吧。”
“出卖?”华晋冕一脸困惑:“朱道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程前鹏下界之后,有人跟他通风报信,说了我的事情。否则,他不会这么快就寻到拥仙城,来找我算账。”
“这……”
华晋冕看向管伯清和鲍期北,发现两人同样面带疑惑,不明白朱萧索为什么会说这件事。
“朱道友,你是不是想错了?就算有人通风报信,也不可能是管道友或者鲍道友啊。国都那么多人,都曾经是程前鹏的拥趸,是他们有人给程前鹏捅出你的事情也说不定啊!”
“我让程前锦查了。”
华晋冕还是不认同:“程前锦不过是入神境修为,能查得明白?”
朱萧索解释道:“想要给程前鹏发传音符,那必然是之前就认识程前鹏,并且能够有机会得到它的传音符联系方式。”
“这种人,在整个谪仙国,也没有多少,全部都是他担任国主时期的高官和将领,而且都是表面上顺从他的人。”
“至于其他人,只要程前鹏不信任,哪怕修为滔天,也没有他的传音符联系方式。比如华道友你家的老祖华达虹,仙门要职,半步返本境,却仍旧不知道程前鹏的传音符。”
“程前鹏生性多疑。所有身居高位、与他有瓜葛的官员将领,全部都被种下了程家的秘法,无法对他撒谎。”
“这几个月,程前锦就在秘密帮我排查这件事。现在证明,给程前鹏发送传音符告密的,不是谪仙国的人。”
“既然不是出自内鬼,那就只能是昊元国和尚玄国的人了。”
华晋冕又问道:“难道不能是程前锦告密?”
朱萧索说道:“我在让他帮忙排查之前,当然已经确认过他没问题了。”
华晋冕皱眉:“那也不能说明是管道友或者鲍道友说的。”
自从祖华陈走后,华晋冕想要交流数学,就只能与管伯清和鲍期北讨论。
多年来,也算是有了同僚之谊。
现在朱萧索告诉他,两人之中有个叛徒,心性率直的华晋冕当然不愿意相信。
朱萧索又道:“整个昊元国和尚玄国,见过程前鹏传音符的人寥寥无几,更不要说有程前鹏的传音符了。”
“两国前任国主是见过他的。不过尚玄国国主周广安死了,昊元国国主李瑞临也死了。”
“我打听了下,程前鹏继任国主以来一直称病,尚玄国和昊元国除了国主,没有谁见过程前鹏的面。”
“算一算,只有当时化身为管伯杨和鲍期平的两位道友,有过一次给程前鹏单独贺寿交谈的机会,与他有交换传音符的可能。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断,没有证据。”
“只不过当时在场服侍的太监黄泽,已经在国都内乱中死去,国主程前鹏也已经陨落。这件事,想来只有管道友和鲍道友两位当事人知晓了。”
管伯清看了鲍期北一眼,目光略带探究。
一旁的朱景岳默默不语,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
鲍期北叹了口气:“原来,这才是朱前辈今日到场的原因。”
“朱道友,果然是算无遗策啊,佩服,佩服。”
管伯清和华晋冕都面露惊色:“鲍道友你难道?”
“是我给程前鹏发的消息。”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已经是此界最年轻的返本境,前途无量,飞升指日可待啊!”
鲍期北苦笑一声:“朱萧索不死,你确定飞升上界的机会,能落在你我两家人的头上么?”
管伯清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终究咽了下去。
鲍期北看着朱萧索:“朱道友是个体面人。此事是我一人为之,鲍家人都不清楚。可否网开一面,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