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不是平常的家族,这种顶级的大家族圈养老虎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没有驯服好就让他跑出来显然不像是一个好的驯兽师能够疏忽大意的事儿,所以老虎跑出来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看这老虎的样子几次三番想要咬人,但这么一群人在它周围晃悠着也没见它真的咬死了谁,甚至木宣儿,也不过受了些皮外伤,所以应该另有隐情。
而且它昂头时,我恍惚间看见它嘴中有什么东西。
“林杰你小心一点。”
木宣儿语气显得有些担忧,我摆了摆手没回话,头探得更深了。
这老虎的嘴可真是大的很,而且还有口臭,我被熏得脸色发青,屏息凝神好一会儿才终于发现了他嘴中的蹊跷。
原来是牙里面卡了根深深的刺呀!
怪不得有一股子血腥味儿。
看来他发狂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吧!卡的太难受还疼的厉害,就算是个人八成也得疯的撞墙,更何况是一只猛兽。
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把那根刺给拔出来,刺得很深,拔出来时还溅了两滴血在我脸上,我闭上眼睛探出头的那一刹那感觉整个世界都美好了许多,空气真新鲜。
“有麻药吗?赶紧把它弄晕,否则我这一放手就治不住它了。”
整个过程旁边的人都是目瞪口呆都看着我,我开口他们才反应过来,驯兽师连忙将针剂准备好扎入老虎身体内,过了一会儿之后我才缓缓放开了手,那符纸在我离手之后过了几秒钟才飘飘荡荡的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老虎一瞪眼睛,嘴里发出一阵吼叫,前脚肌肉紧绷后脚蹬起就要向我扑来。
我连忙拉着旁边的木宣儿往后退,好再此时药剂的作用已经开始生效,老虎没了力气晕在地上,我顿时松了口气,这场闹剧也算是收了尾。
“我送你回去吧?”
我看着明显被惊吓着了的木宣儿,脑中浮现出计划于是笑着提议。
木萱儿居然也没反对,我便陪着她一路去了她的小院子。
“那只老虎是新来的,一开始还好好的,没想到突然之间就发狂了,谁也拦不住它,还好你来了。”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我挠了挠后脑勺哪敢夸大,只能故作腼腆,“我那也只是凑巧才制服了它。”
“你确实是有些本事的,怪不得会提起要参加招亲比试,我苗疆人才济济,若无真本事去参加也只能是个陪衬,我原本看你这样子还以为是个文弱的人,没想到你居然这般厉害,你也不用谦虚,今天的事儿我该好好谢谢你。”
说着说着便进了房间,坐在椅子上木宣儿亲自为我倒了茶,我接过厚脸皮的冲她微笑,“我来参加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有实力,而是想碰碰运气,或许真能抱得美人归呢!”
木宣儿脸一红竟然难得的破功,那一脸风轻云淡变成了几分羞涩,最后只能轻咳两声,“你这人还真有趣,一会儿巫医过来了,你在我这里包扎好了再回去吧?还有你脸上……”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难不成是刚刚制服那老虎的时候不小心破相了?
“也没什么,只是那血还在你脸上呢!”她招了招手,恰好有侍女端着水盆就过来了,我见状也不客气,拧干毛巾就准备一股脑往脸上抹,怎料木宣儿却按住了我的手,接过毛巾便往我脸上擦拭,亲力亲为动作,也是轻柔得很。
“木小姐,您这是……”
“素未平生你却能够不顾自身安危救我们这么多人,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你哪里知道脸上什么地方有血,所以还是我来吧!”
她眼中带着几分温柔,细语温声,少了几分客气疏离倒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
说实话,一个只认识一两天的女孩这么亲密的对我我实在是有些不自在,但想到自己的计划与目的便暗搓搓忍下了那些个不适,进而得寸进尺的握住她的手。
此时屋中的侍女已经被她遣退下了,两人同在一屋中,红烛的光印在脸上真真是明暗分明,她长长的睫毛垂下一片青灰色的阴影,眼睛动了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收回手,我就又握紧了些,“木小姐,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见你的头发已经乱了,不如我替你重新梳一梳?”
我语气中多了几分试探,毕竟这样已经可以构成骚扰调戏了,好再木宣儿礼仪格外得体,只是抿唇定定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轻声的嗯了一下。
看她这反应我就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在虎口下不顾自己安危救了她,果真让她对我产生了莫名的好感,也多亏了冯雪教的好,不枉我来时被她拉到屋子里硬生生教育了半个小时。
我拉着木宣儿坐在梳妆镜前,她梳的头发格外复杂,苗疆女子酷爱银饰,所以脑袋上缀着许多银制的发钗,流苏,坠子,看起来格外精美漂亮,透露着一股子大气,但经过刚才老虎的洗礼她的头发已经乱了,我干脆直接出手将她头上的发饰全部拆走,这一拆头发就散了下来,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披在肩上,我挑起一缕拿起木梳有一下没下的梳着,谁也没开口,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我悄悄抬眼看了看镜中的她,木宣儿抿着嘴唇,眼中闪着令人心悸的流光,眉若远黛,眸若星河,这样的美貌和身份的确是会让男人疯狂,我想了想换上了一副恰到好处惊艳痴迷的表情,“木小姐这般好看,不如我重新替你做个别的发型吧?”
没等她回答我就从怀中摸出了那根买回来的簪子,她一愣似乎想要阻止,我却压根没想过要听她的话,拿起她半数的头发盘在头上,然后将簪子插进去,大功告成。
格外简单利落,后半脑勺的头发都还披在后边,却硬生生给她多添了几分韵味。
其实我不大会绾发,只是凭着记忆里看的视频随便弄的,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我有些骄傲,扬起嘴唇顺了顺她脸侧两缕发丝,“怎么样,好看吗?”
给点颜料就开染房说的也就是我这种人了,人家才刚刚接受了我一点好,我便得寸进尺的做到这个份上,说实话之后就有点后悔了,万一把人惹的恼羞成怒了把我赶出去,那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嘛?
但没想到的是木宣儿根本没有任何生气的痕迹,反而呆愣了一会儿,然后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