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即便火光大盛,即便有剧烈的抖动也被西乐国的人民称之为大地与我们同庆。
真不知道这是封建的残留思想,还是时代导致的愚笨。
晃动越来越厉害,地几乎要快裂出一个缝了,当天空之上第一颗陨石撞击到了城市的中央,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另一边的岩浆喷发出来沿着海水竟也已冲到了岸边,岩浆泡在海里凝聚成了一团焦黑的东西,却用余热将海水烧的滚烫,在灯光之下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涌出了层层叠加令人眼花的雾气。
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同我不久前曾亲眼见过的那一样,整个世界崩塌了,这个城市,这个国度最终还是消失在了这片海域之上。
这简直就是造孽呀!
诚然,我们受到的影响是最小的,西乐国的人民个个捂着耳朵捂着脸遮住自己的身子,还有的奋力往墙上撞,大抵是真的早就不想活了。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我们自然也不例外,当晃动的时间久了,慢慢的也就找到了规律,随着身子一动一动,调节好了整个人的心态之后就算放开了两只手,我们也不会因为剧烈的晃动而摔倒了。
“我们去外面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吧,难道他们每一天都要经历一场生离死别吗?”
我实在是好奇也心疼的很,便拉着冯雪到了窗边,望那边一望,果真是海崩石烂,海水已经涌上来淹没了半边的王宫了,历史重演,我一点一点的,看着海水往上涌,一边捂住口鼻闭眼。
过了许久,直到面前一片黑暗,直到熟悉的铃铛声响起,我才回过神来,一睁眼,世界又再次变了,这次发生的变化倒是情理之中的,仍然是那个晚上,只是黑夜却显得格外的宁静,烟花放完之后变凉了算了,光辉也散去了,恍惚间竟是过了两个小时,方才的那一场浩劫,吗让人感到心痛的一幕幕,就像是错觉一样。
只是错觉归错觉,我们大半夜的摸进了国王的房子里这件事情还是被人发现了,宴会结束之后,国王便回到了房间,此时的他根本不认识我们,有哪里记得曾将我们捡回王宫的这件事,于是当即一皱眉头,浑身上下霸王之气迸发,他点了点工拐杖,吼道:“大胆狂徒,竟敢夜闯我房间,我想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来人,把他们给我抓住,不要放跑任何一个,否则就拿你们的项上人头作为补偿。”
国王西特依然是那一身很童话故事的装扮,就是脑袋上戴着的皇冠随着她的身子一同被压扁了,活生生的爆出了大片的脑浆,背在身后混杂着他那还算是完整的衣服怎么看怎么诡异。
,国王陛下您误会了,我们只是迷路而已。”
“迷路?迷路居然敢进我的房间,我看你们就是图谋不轨,来人把他们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西特气得一摔袖子冷哼离开了,看得我是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印象里的稀客明明是个温和慈祥的老人啊,可现如今才知道。感情它对于不认识的人便是这样的模样。
“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开打?”
看着侍卫已经顺从的上前准备将我们扣住了,我急忙传,然赵无芳只是沉默一会儿,然后乖乖的伸出手,由着他们将镣铐给扣上,一边道:“地图你收好了吧?”
我便暗暗的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收好了,赵无芳松了口气,“那就成了,反正我们要的只是地图。被抓就被抓了吧,也总比偷偷摸摸的跑走然后被加紧防范要好,毕竟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皇宫里,监狱谁说不能越狱了?”
想的也是,分析了他这一番话之后,我便松了手,乖乖的任由他们扣着我往天牢方向走去,这天牢还真形象,格外像小说里的天牢,就连气氛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天牢很暗,带我们过去的那些侍卫着实是不耐烦,走几步便往我们身后踹一脚,要么就是挥鞭子道:“快点走,不准停下来,赶紧的。”
我怎么觉着我不像是去坐牢,而是去做劳改的?
为了不被他那鞭子给抽着,我们只好快速的往前走,一来二去的竟是以很快的速度便到达了天牢。
这天牢在阴暗的地下室中,到处怕满了蟑螂老鼠以及各类的毒蛇。栏杆锁链上锈迹斑斑却仍然用尽全力都不能够拆开,里面的犯人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恶鬼模样,生前是大坏人,死后自然就是绝顶的恶鬼。身上的戾气几乎要化为实质,尖尖的獠牙,长长的指甲,爆满的肌肉,亦或者魅惑的容颜。
“喂兄弟,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犯了什么罪?”
监狱里面还是有热情的存在的。男人和我们关在同一个牢房里,说话都自带着热气儿。
“我们啊,我们去国王的房间里偷了点东西。”
这话说的万般的轻松,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只是礼貌的回应,并不想要多加交涉的,未曾想那男人却仿佛没有带脑子,听后哈哈一笑,“你们真是厉害,居然这么想不开跑去国王房间里偷东西,偷到了什么,给我看看呗?”
“就算我们给你看了,你看得到吗?”
我斜眼看去,只见那说话的青年男人脖子以下的身体都埋在土里,徒留半个脖子和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脑袋,脑袋顶上那格外稀少又已经长到了肩膀的头发,而天牢嘛,可是关押重犯的地方,不打你不骂你我故意给你泔水吃已经很好了,又哪有这么好的条件让你洗漱,所以大抵是半年都没洗过的头,而且油量格外的丰富,直接将头发拧成了几个粗大的毛,油油亮亮的,我觉着一拧就能够抓下一把油拿去煎饼了,而且,那些毛还会随着说话还轻轻的晃动。
当然,这样的晃动并没有半分可爱的感觉,反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反胃,特别是他脖子以下的身子都埋在了漆黑的泥土之中,那男人也顿了顿,认真的思考一下没有手这样诺大的问题,而后在我的视线之中便低下头往自己身上看,顿了顿之后温声道:“你们别害怕,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惩罚这我也就习惯了,每到白天就忍不住把自己埋进土里,这只是一个小爱好,真的。”
说到小爱好的时候,他又再点了点头。似乎又想强调一遍,而我对于她这种小爱好实在是不敢苟同。
“这是把自己当成树了吗?”
我忍不住吐槽一句,那人便嘿嘿的笑了两声,“真是聪明人,不瞒你们说,一见到你们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你们中间有个人我很早之前就见过了,你们要不猜猜到底是谁?”
这话一出,倒是把我们给弄懵了。
我们几人可都没来过这里见过,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轮回,所以说他见过我们谁的轮回?
我们面面相窥,看到了对方眼中亮晶晶的光芒,又再回顾,我仔细的盯着那青年,笑眯眯道:“这位先生,您竟然还在接受惩罚,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反正这个牢房够大的,我们去另一个角落呆着就好。”
从我这边看去,那人就一直在土里,根本动弹不得,旁边也没个什么工具,再加上那土壤没有半分的稀疏,甚至已经结实到了没有一点裂缝,这样的模样哪像是他口中所说的自己把自己埋进去?
那男人一愣,头晃了晃,“我说真的,你们中间有个人我很早之前就见过了,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吗?过来,过来几步,让我看看我就知道到底是谁了。”
“我们要真过去了,那就是傻子。”
我依然保持了恰到好处的笑容,默默的又再推了几步,“你老实告诉我,你在这里待了多少年,在土里又埋了多少年,还有这里其他的犯人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儿,你自己不会用眼睛看吗?”
“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就比如你看不见的,埋在土里的那些身体,你以为他会和你记忆中的模样一样吗?”
我眼睛眯了眯,冯雪轻声道:“他发间那些白色的就是蛀虫,只是一直没有动,如果我说才没错,皮肉之下一定是重度腐烂,这身体早就应该毁坏了才是……”她蹙了蹙眉,想了想之后又道:“可如今还保持着意识还能存活到如今,在医学上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恐怕在我们面前的非鬼即妖。”
“不错嘛,小姑娘,你还真猜对了。”赵无极拍了拍手,一脸的赞许看着冯雪,“面前的这一个不能不鬼的东西还真没这么简单,你看看,虫蚁都围着他转,恐怕早就把他的内里给掏空了吧,只是至少他的灵魂还是在的,只是怕早已被这片土地给邪化了,要不是四周黑漆漆的不好察觉这些,恐怕一早我们就得被这场景给恶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