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发生的那么自然,自然到她根本没有察觉到。
“小姐。”松柏见她状态不对,担忧的开口。姒苡猛然回神,面上的阴云散去,眨眼间又有了那个大闹京城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模样。
“小姐,他如何处置?”松柏问。
姒苡现下看到二皇子只觉得厌恶,却也不能如何,便对松柏道:“你能守得住他吗?”
“能。”松柏很沉静,丝毫不见慌乱。
“可能要有一会儿。”
姒苡不放心她的安全,不管怎么说松柏姿色都是一等一的,被二皇子看到了难免难缠。
“没事,大不了奴婢打他几拳。”
松柏依旧一口应下,那游刃有余的神情让姒苡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走了两步,不放心的回头,叮嘱道:“若有情况,保命为第一选择。”
“是。”
听到了松柏不卑不亢的回答,姒苡这才略微放心,强撑着不适的身子,从丛林中往外走去。
走至轩窗旁,她似是有些阴影,犹豫了一瞬才翻进屋子里,从屋内打开了院落的门。
白南冥站在院子里,听见了声响便回头看她。
他身侧躺着一晕过去的婢女。
跟着姒苡的目光,他看向了脚边那婢女,眼底有些冷意,“我把她打晕了。”
“还有一口气,方便处置。”
白南冥站在眼前,却莫名给她一种很远的感觉。
看着他一五一十地对她汇报,突然觉得方才树上的亲昵都恍如隔世。
面前的他还是那个梨渊副统领、主事人,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他的任务就是替阴莫时守好姒苡的安全。
似是大梦初醒,也似是害怕自己跌的太过狼狈,姒苡给一切都找到了解释——
白南冥眼中的杀气并不是她想的那样,他只是遵从阴莫时的安排,把一切对她有威胁的人全部铲除掉。
是她,在这样的相处中迷失了自己,误以为……
思及此,姒苡一哂,垂眸掩去了眼底的嘲弄之意。
也对,她在古国早已声名狼藉,怎么会有男子看得上她呢?
遵从圣旨,嫁去北平王府大概是最好的归宿。
白南冥感觉她情绪不对,想了半天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还以为姒苡是担心尔琴的安危,于是老实巴交道:“尔琴还在外面晕着,应该是暂时性的迷晕,不会有大碍。”
姒苡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心里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懊悔不已,面上还要强装无事发生,迈步走过白南冥身边。
“你在这守一会儿吧,别让她跑了。”
姒苡想了想,从香囊中翻出了一粒药丸,递给他道:“这婢女身上恐怕有迷药,此药丸可以暂时护你。”
虽然他不需要,但好歹没拒绝她的好意,伸手接过了。
姒苡再没有说其他的,往院外走去。
身后的白南冥眨了眨眼睛,有些懵圈。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就在几分钟前,这丫头还在他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
怎么……眨眼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姒苡佯装淡定又尽量快步的往前走,察觉到自己离开了白南冥的视线范围之后才松了口气,端着的气势也松懈下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只觉得更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