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应该是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吧,不过该说不说,吴哥,200一颗的野山参你还有吗?”薛栗说着说着,表情就变了。
吴爱青失笑,“没了!300的还有你要不要?”
“有多少要多少!”薛栗当即拍板。
“什么三百,起码翻一倍!”姜鱼立马拦住薛栗,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吴爱青。
刚好吴小小出来倒水,听到三百,好奇的看过来,“什么三百?”
“我们起哄买吴哥的药呢~”薛栗趴在姜鱼身上,试图捂住姜鱼的嘴巴,“吴哥说的三百,那就是三百!”
姜鱼偏着身子躲开薛栗的手,“吴哥说的不算,他太老实了,薛栗你不能欺负老实人。”
“我哪有,明明是吴哥自己说的,姜鱼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薛栗捂不住姜鱼的嘴,索性整个人挂在她身上晃荡起来。
“我没啊,我这不是往里拐的吗?吴哥自己人啊。”姜鱼下意识接住薛栗的腿,稳住她作怪的两条腿。
吴爱青好笑的看着她俩,“你们就闹吧,小心踢到我饭碗。”
“那就让薛栗赔你一顿晚饭,得有肉。”姜鱼直接背着薛栗走到了院子里,甩着她的腿转了两圈。
薛栗哇哇叫,然后又咯咯笑,开心的搂着姜鱼的脖子,眼睛亮的好像夜空中的星星。
陈靖涵一出来就看见这幅画面,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熊励津从房间里探头出来,“你们在玩什么!”
傅彪抱胸站在门边,似笑非笑的说,神情似是跃跃欲试,也不知道他想干嘛,“你也想玩?”
“不了不了。”熊励津挥舞着双手拒绝。
姜鱼停下脚步,把薛栗往上颠了颠,“都出来了啊,刚好吹吹风,聊会儿天。”
吴小小喊着好呀好呀,然后进屋放下盆,端着小板凳跑出来,把凳子放在原有的椅子边上,乖巧坐好。
前院的人听到后面的动静,也慢慢聚了过来。
一群人说说笑笑,在初夏的夜晚盖住了虫鸣声,好不热闹。
“吱呀。”前院的大门被人推开。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弄堂口,下一秒,张鸣一瘸一拐的身影走进黑暗中。
是的,他瘸了,因为固定伤势做的太潦草,所以落下了后遗症。
他这是比林安娜都惨,好歹林安娜之前还被送去医院里,断骨得到了妥善的处理,虽然因为离开医院太早,加上后面要干大队里安排的活,有一点跛脚,但不明显,还得了风湿之类的毛病,但不论怎么样也比彻底瘸了要强。
张鸣走出弄堂,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到所有人都默默看着他,顿时怒气上头。
看什么看!一大群人吃饱了撑的,故意在这里等着看他笑话是吗?
吴小小率先垂下头,往薛栗身边躲了躲。
这姑娘软萌可爱,所以薛栗一点也不排斥对方的靠近,知道她和张鸣的纠葛,还微微抬起胳膊,下意识作出保护的姿态。
张鸣本来就下意识的要去瞪吴小小,因为这狗东西惯会欺软怕硬的,所以不敢招惹别人,就想欺负吴小小,结果刚找到吴小小,就跟姜鱼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姜鱼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漆黑如墨,她脸上还留着刚才说笑时带起的笑意,但是张鸣却下意识后撤一步,他做贼心虚。
上回偷姜鱼柴火的事情,姜鱼回来之后一直也没有找他算账,所以他心里始终吊着一口气,这会儿一碰到对方的视线,难免紧张,直接忘了自己要找茬的想法。
其他人见他这样,也懒得理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张鸣见状,连忙沿着墙根钻进自己房间里。
他背靠门板,回想起程子涛的提议,终于下定决心,同意跟对方合作。
弋池出行那天,是姜鱼骑着自行车送他去的火车站,他背着背篓,里面是朋友们和姜鱼给他准备的一些食物,还有他自己要带去b市的东西,背篓都没装满。
两人在火车站台分别。
弋池坐在车厢里,他买的靠窗的座位,刚好可以在发车前扒着窗台跟姜鱼再聊会儿天。
“给你准备的饭团等会儿记得吃掉,现在天气热了,放不住。”姜鱼说。
那是早上她起来蒸的米饭、腊肠、土豆,混在一起给他做了个饭包。
弋池乖巧点头。
“车里闷你就用吴哥给你准备的艾草泡水喝,窗户开着通通风,但是东西要顾好。”姜鱼也不知道要叮嘱他什么,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跟他说。
“你地方那些东西吃完了,记得去我家拿,天热了少进山,蛇虫鼠蚁啥的太多了。”弋池也开始叮嘱她。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仿佛对对方有操不完的心。
坐在弋池对面的那个中年女人看他们一来一回,笑开了花。
等到火车动起来,姜鱼才后退一步站到安全范围内,对弋池摆了摆手,“一路小心,等安顿下来如果方便,就打个电话回来。”
“知道了,你等会儿骑车回去也要小心。”弋池抱着背篓,再三保证。
绿皮火车慢慢远去,直到完全看不见,姜鱼才转身离开火车站。
弋池的离开对大队毫无影响。
大家的日子照旧,太阳起起落落,眼看着田里的麦子就能收了。
知青们有了经验,就在麦收前两天跟大队长请了个假,要去公社买东西的就结伴一起,不去也能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养精蓄锐。
其他女知青们约好了一同去公社采购,赵春江和刘强也统计了其他男知青需要的东西,跟着一块儿出发。
其余人要么睡觉,要么进山看看能不能弄点肉打打牙祭。
而姜鱼这伙儿人依旧忙活自己的,田里的活他们是一点也不乐意搭理。
至于说分粮,他们也不会占村里人便宜,都直接花钱买,也算是给村里人创收了吧?大家银货两讫,谁也别欠谁的。
午后,外出的知青们热的脸上汗津津的回到知青点。
吴小小一进门就嚷嚷,“好热呀,这天越来越热了!”
“过段时间更热,哎。”何援朝用手扇着风,有些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