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这建设大队实在是让人心中恐惧,爸爸,我现在想到那些曾经对我微笑过得村民,实际上手中染满鲜血,我就不寒而栗。爸,我想弄两把枪,这两天,大队里的气氛怪怪的。”陈靖涵在家人面前从不多加掩饰,害怕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如果因为嘴硬最后丢了小命,那才是傻子行为。
“你去把你伍叔叔叫来,我跟他讲,多给你们拿两把,你们人多,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陈爸现在也升起了满满的警惕心,他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诶好,爸爸你等会儿。”陈靖涵连忙说,然后将听筒放在一旁,急冲冲跑出门去隔壁办公室找人。
那天的电话打完之后,武装部部长伍忠国给陈靖涵拿了4把枪,加100发子弹,东西装在背包里,沉甸甸背在他背上。
“能不用就不用,但是如果遇到危险,也不要抠抠搜搜的,一梭子打死敌人,叔给你兜着!”伍忠国送陈靖涵出去的时候,严肃认真的叮嘱他。
陈靖涵笑着点头,“知道了叔,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我还得去赶车。”
“去吧去吧,小心点啊,有空记得来看看叔。”伍忠国点点头,然后目送陈靖涵走远。
紧赶慢赶在夜幕降临前回到知青点的陈靖涵,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格外凝重的气氛。
他连忙拎着自行车跑进后院,走进自己那屋,问吴爱青,“这是怎么了?”
“张鸣回来了,还断了一条腿。”吴爱青正在做晚饭,头也不抬的回答。
“断腿?不是,谁打的啊?”陈靖涵放下车,然后去把房门关上,这才将胸前的背包拿下来放到炕桌上,里面金属碰撞发出敲击声。
吴爱青回头看了他一眼,“民兵打的,说是昨晚张鸣半夜鬼叫,吵得附近人都睡不着,所以给他一点教训。”
“昨晚上打的人,那什么时候放出来的?”陈靖涵觉得离谱,鬼叫你堵住他的嘴不就好了,是谁把他原来堵嘴的布块拿掉的?用得着打断腿?过分了吧。
“下午下工之前,被大队干部拖出来,又批了一顿。”吴爱青也是听其他知青说的,他下午都在院子里弄草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陈靖涵吐出一口气,“张鸣不得恨死我们这些知青啊。”要不是因为我们把他送到大队部去,他也不会这么惨......
“你又来了,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自己这边划拉,有意思吗你?”吴爱青白了他一眼,“张鸣为什么会被送去大队部,是因为他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人,我们没办法,就把他交给大队部处理,这有问题吗?没有。至于他被人打断腿,首先他大晚上吵闹,其次那个民兵下手没轻没重,这两点和你有任何一点关系吗?”
陈靖涵呃了一声,然后闭上嘴不敢再说,怕讲错了被吴爱青逮着,又是一顿训。
“你今天出门怎么样?”吴爱青也不想多说,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讲过一遍两遍就好了,多说了惹人烦。
陈靖涵拍了拍桌上的包,“都在里面了。”说着就打开背包,把放在最上面的油纸包拿出来,是一块猪后腿肉,然后招招手,让吴爱青过来自己看。
他把包的口子敞开,吴爱青好奇的往里探头一瞅,“我靠。”
“等会儿给你一把,你上山的时候也随身带着。对了,你会用吗?”陈靖涵收紧口子,抬头问吴爱青。
吴爱青摇头,然后又摆手,“不然还是别分给我了,我也不会用啊,给我就是浪费了。”
“怎么浪费了?咱们几个,姜鱼和傅彪身手好,剩下四个都是菜鸡,都不够别人揍两拳的,不拿点东西防身怎么行!”陈靖涵可不让他拒绝,把手枪拿出来,弹夹清空,开始教他怎么用。
吴爱青哎哟一声,“晚点的,晚点的,我先把饭弄了。”
“也行。”陈靖涵又把枪放回去,“薛栗回来了没?”
“还没呢。”吴爱青说,“她这老是天黑了才回,我还真是不放心,你这东西拿来的刚好,让她出门带着。”
而被他们提及的薛栗,正从公社那边出来,往回赶呢。
她的自行车前头绑着手电筒照明,加上今晚的月亮也挺圆挺亮堂的,倒不觉得害怕。
避过一个小坑,她踩着脚踏匀速向前,心里盘算着晚点到家之后弄个自热小火锅吃吃,另外去超市冰柜里拿点肥牛卷啥的涮一涮,主食就用火锅宽粉,先煮熟,放到火锅汤里浸入味儿,完美。
虽然现在还不算夜深,但是因为路上并没有任何行人,四周莫名的安静让人无端端心慌。
薛栗心念一动,查看了一眼西瓜刀和电击棒是否在商场中间的地上,只要她能够第一时间拿出来就行,这期间她依旧朝前面移动着。
突然,满是石子泥巴的路上多出来了一块钉板,薛栗在手电筒的光照过去的瞬间,用力按下刹车。
方才的心慌成了真,真的有人埋伏她。
薛栗立马跳下自行车,站到地上,以免被不怀好意的人直接推倒,失去先机。
身后似乎隐约有动静传来,薛栗下意识将手插进口袋,握住了空间里的西瓜刀,然后猛地转身,在感受到异常的时候,狠狠一刀砍了过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薛栗用力握着刀,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担心还有别的同伙,然后倒退着去自行车上把手电筒拿了下来,照向躺在地上惨叫的人身上,还是个熟人。
是建设大队第三小队的人,她见过几次,但是没有交集。
她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之后,才举着刀靠近那个男人,“你是来等我的?”
西瓜刀的刀尖抵在男人胸膛上,方才薛栗那一刀,从左至右,在这人的脸上、右边胸口上,留下了长长一条伤口,没多大一会儿功夫,他的血就蔓延开去。
也是他运气好,没有靠的太近,或者是来不及,不然薛栗方才应该直接削掉他一块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