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摔田里了,好像是直接砸在了石头上面,流了好多血,你快回知青点看看他!”吴小小解释了一句,然后一脸焦急,想要拉着吴爱青赶路。
吴爱青没让她抓到,率先迈步往外走,“那我先去看看,你别着急,小心看路。”
吴小小胡乱答应一声,见他朝幺儿山快速前进,内心的紧张也稍微缓解了一些。
吴爱青和赤脚医生前后脚来到知青点。
大队里的人皱着眉头看赤脚医生,当中那些对他有意见的人当场就开口怼到,“噢哟,大夫你再晚来一会儿,这公社知青办的人都要直接上门了!好端端的死了一个知青,我们建设大队的名声也算是臭了!”
“臭了也是因为你嘴臭!”赤脚医生也不惯着那人,当即翻了个白眼他背着自己那个医疗箱上前一看,心里也是一咯噔,不是吧,真要死了啊?
“哎哟,你们怎么不先给人止血啊!那草木灰随便涂一点,好歹别让血这么流着,要死人的!”赤脚医生皱着眉头看周围的人,仿佛就是因为他们太耽误,不然这个知青也不会死一样。
“草木灰,草木灰,现在谁家止血还用草木灰啊,大夫你忘记崔婶子的事情了?那脸上老大一道疤,就是用草木灰搞得!”
“你要是治不了你就说,趁着人还有气,我们赶紧把人送去公社医院看看。”
“谁说我治不了的!你们这群莽夫,赶紧出去!”赤脚医生气的开始赶人。
但是后到的吴爱青直接一把挥开了赤脚医生的手,“别挡路,我给他止血先。”再继续流,就真的要死人了!
赤脚大夫被闹了个没脸,尴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吴爱青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止血药粉,先拿开何崇文额头上用来阻挡脏东西的小毛巾,然后擦干净周围的血迹,这才开始给他上药。
吴爱青看着伤口的大小,感觉还是很有必要去趟医院了。
赤脚医生看了一眼吴爱青倒在伤口上的药粉,下意识撇撇嘴,有些不耐烦的看他处理人家的伤口。
“这得送医院了,伤口太大了。”吴爱青觉得光是止血远远不够。
“成,送医院。”庄守仁这个大队长虽然姗姗来迟,但是好歹还是能派上点作用的。他让人去拖拉机手,赶紧准备准备,把伤员送医院去。
吴爱青见他面如金纸,心头一跳,赶紧回房去切了个参片,拿回来给何崇文含着。
没多大一会儿,拖拉机过来了,拖拉机手先给车子掉头,然后叫人把何崇文搬出来,又让吴小小和何崇文的朋友也上车陪着,点火踩油门,快速往公社那边前进。
伤员是走了,但是村民还没散呢。
赤脚医生这会儿还腆着脸上前,询问吴爱青刚才给何崇文含了什么。
“人参。”吴爱青也没有遮掩,这边山里有山参,他们当地人肯定也是清楚的。
“你还有吗?”人参可是好东西啊,赤脚医生两眼放光。
吴爱青看了他一眼,“有是有,你要买吗?”
买?赤脚医生愣了一下,然后谄媚的神色迅速褪去,人参什么价格啊,是他一个小小的农村赤脚医生用的起的东西吗?
吴爱青见状,面色如常的从留下来听他们对话的人群里走过,他还要去炮制今天刚采回来的药,没空跟这个小人掰扯。
赤脚医生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咬了咬牙,气闷得很,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这知青点就是晦气,一帮子没眼力见的穷学生,还一天天不干正事,庄守仁这帮废物,连几个知青都搞不定,真是没用!
其他村民见他这样,那些看他不顺眼的顿时心情愉悦起来。
一个个说说笑笑的离开了知青点。
那边庄守仁拉着小队长询问他怎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故,好家伙,他刚才赶过来的时候,看着一路上滴的血,心跳都漏了好几拍,深怕人死在建设大队了。
这帮知青现在管也管不好的,要是出了事他们肯定会出去找人,别人还好说,姜鱼谁拦得住?到时候他们这帮子干部都算是混到头了。
小队长捶胸顿足的,“真的就是意外,谁能想到田里捡石头没捡干净,土里还埋着那么大一块石头啊!他一摔,直接摔在那个石头上了,那石头又老尖,跟那刺刀似的...”
“石头没捡干净?”庄守仁只觉得是自己命运多舛!怎么什么倒霉事儿都能碰上。“算了算了,这两天组织人重新检查一遍吧,这种事再来一次,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诶诶,是应该检查一下。”小队长也是吓个半死,谁能想到呢,就是种个地摔一跤,好悬没直接摔死。
自从上回团结大队那个知青死了以后,公社里的知青办越来越强势了,知青们在大队里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派人来打听。
上回林安娜弄野猪下山,知青点的人也来过,几个知青受伤他们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年底开会的时候,庄守仁挨了好大一顿骂,就看见知青办那个主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来着。
要说这鳖孙子没使坏,打死他都不信!
然后林安娜嫁给大河,他们人没来,但是安排了亲属过来打听过消息,不就是结个婚嘛,怎么还要暗访的啊!有病吧你们!
庄守仁是真的怕了知青办的人了,现在就差求神拜佛祈祷知青点太太平平的,别再闹幺蛾子了。
结果这才几天,新来的知青差点没了一个!
这大队长当的要折寿了。庄守仁叹了口气,疲惫的走了。
等姜鱼从山里回来的时候,知青点里就只剩吴爱青在摆弄自己的药草了。
“回来了。”吴爱青扭头看了她一眼。
“嗯,这外头怎么都是血啊?”姜鱼放下背篓,好奇的看着地上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记。
吴爱青放下草药,回答道,“何崇文摔破头了,听说是撞在一块石头上面,直接给脑袋撞出一个洞来,不止这里有血,田里那摊更大。”
“这么严重?”姜鱼瞪眼,这怎么摔得啊,得多大劲儿才能撞成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