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不舒服?但是前面你投入的太多了,现在要不还是再观望一下吧?”不然沉默成本太大了。
男人很清楚何崇文对程子涛的付出,情感这块先不提,光是每年几十块几十块的寄钱,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没道理现在一打照面,就让原来的付出打水漂吧?
何崇文倒是不在意那些钱财,他在意的是自己的付出,他是真心喜欢程子涛的,也是认真的想要帮他恢复原先的身份,然后走到一起去的。
他从没想过程子涛会拒绝他,会觉得恶心什么的,因为他一直以为程子涛知道自己喜欢他。
明知他喜欢自己,却从来没有直言拒绝,这不就代表着接受吗?
“再看看吧,或许是下放的生活太苦了,也许等他回城之后,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何崇文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自己太敏感想多了。
两人聊完天,男人起来把蒸好的咸鸭蛋拿出来,又把煮好的粥盛到碗里,然后炒了个菜,两人开饭。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这天清晨,久违的广播声响彻整个大队。
土地化冻,正式开工啦。
庄守仁看着匆匆赶来的新知青,又看了看已经熟悉的老面孔,但是依旧没有姜鱼那一伙人,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这群知青是打定主意不上工了,得想想法子......
张保国站在一旁,等着他把新知青分了,结果等半天,那人叹了口气没动静了?
“庄大队长!庄大队长!”张保国阴阳怪气的喊人家的职位,声音还老大。
顿时引起一片笑声。
庄守仁的脸刷的就黑了,他瞪了那些哄笑的人群一眼,然后伸手指了指新来的知青,一共7个人,第一小队和第二小队各两个,剩下的三人一个小队分一个。
张保国哎呦一声,“庄大队长,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嘛,其他小队就一个,怎么偏偏分我两个啊?”
“我觉得你们小队的人都挺能干的,不就是两个知青嘛,你们肯定能照顾好的,我放心。”庄大队长伸手拍了拍张保国的胸口,似笑非笑的说。
张保国暗暗咬牙,然后还要挂着笑脸说是是是,把分给他的吴小小和何崇文给带走了。
而第一小队的人看着张鸣和另外一个女知青,心里也不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
等到所有人都到田里的时候,张鸣拿着分到手的锄头,四处张望起来,最后小声问负责教他开地的村民,“怎么熊知青他们没来?”
“那你回去问他们啊!”村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有那闲工夫管别人的事情,你不如先管管你自己,我跟你说把锄头握好,你听没听见!”
新知青的磨难正式开始了。
土地虽然是化冻了,但是这不代表它松软,老庄稼汉们习惯了,就连大队里的妇女们也早就掌握了开地的技巧,但是新知青们不会,那可不就有的受了。
半天过去,新知青们哎哟哎哟惨叫着回到知青点,不是手掌磨破了,就是腰吃不消了,总之一个个都萎靡了。
老知青们虽然也累,但是还能坚持着去煮午饭,而新来的一个个都得扶着墙回房,估计是没力气煮饭了。
等到吴小小和何崇文两人慢吞吞回到知青点的时候,老知青们都已经开始吃饭了,而空着的厨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吴小小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厌烦,张鸣肯定回房间里躺着了,既然如此,那她也去躺着吧,大家都是第一天上工,都吃不消,没道理她总是要一味地迁就照顾他,谁能乐意继续这种自己付出了全部而收不到一点回应的来往。
何崇文有气无力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屋里的灶台刚烧起来,看来他的好友也刚回来。
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眼,突然喷笑出声。
图什么啊?千里迢迢下乡来,究竟图什么?当初不是说让知青下乡是为了建设农村吗?就像今天这样建设吗?那可真是...
吴小小喝着何援朝暖瓶里的热水,好半天才缓过来一些,她嘀嘀咕咕道,“我下午要带着水壶去上工。”
“当然应该要带,不然渴死你。”何援朝喝着自己的大碴子粥,没好气的对应一句。
吴小小叹气,她觉得何姐啥都好,就是这张嘴太坏了!她躺平了开始休息。
下午上工的广播响起的时候,吴小小一脸懵的坐起来,看到何援朝动作麻利的穿衣服,顿时哀嚎一声。
苦难继续,不过在这之前,张鸣先朝吴小小发了好大一通火。
“吴小小!你中午回来为什么不做饭?你是不是存心的啊!我上午上工累的要死,结果还要饿着肚子继续,你怎么这么狠,枉费我还担心你饿肚子,特意多拿了些口粮出来,结果厨房里连个人都没有了。”张鸣还没走出知青点呢,结果一眼看见吃着桃酥出来的吴小小,顿时暴跳如雷。
吴小小被喷了个呆若木鸡,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看着张鸣叭叭叭疯狂输出。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们两个人说好了搭伙做饭的,你怎么说都不说一声,直接就罢工了?亏我还把你当好朋友,那么信任你,结果你直接让我饿着躺在床上一中午?”张鸣按着咕咕叫的肚子,心里的火直冲脑门。
吴小小笑了,她咽下口中的桃酥,问他,“那你拿着口粮出来之后,没有给自己做饭吗?”
“那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来得及!”张鸣翻了个白眼,觉得吴小小就是故意的,她是不是不想做饭了?所以想把这个活扔给我?那绝不可能,男人怎么可以进厨房呢?绝对不行!
“哦,所以你是赶在上工之前去的厨房,你都知道辛苦,一下工就回房间休息去了,怎么我就不会累的吗?我就不能回房间去休息,一定要给你做好午饭才行吗?”吴小小很生气,她觉得张鸣越来越讨厌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原先他也很体贴温柔的,为什么一下乡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