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崇文看着精神奕奕的村民们,一直悬着的心缓缓落地,虽然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但是乍一看这里得人也不像是那种难搞的、喜欢闹事的,挺好的挺好的,子涛和程爷爷在这个地方生活了3年,应该不会很艰难。
不知道是否是心有灵犀,何崇文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在心里庆幸的时候,一扭头就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
程子涛站在半山腰上,挑着扁担,两头是大大的水桶,他弯着腰停下来休息,往下看的时候和何崇文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男人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来。
何崇文心跳怦怦的,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看见那人的瞬间消失了,他专注的看着那个不算清晰的人影,只一眼就能确定是他,“瘦了。”
何崇文无意识吐出的言语并没有被其他人听见,大家都在听庄守仁吩咐,因为马上要到知青点了。
“你们运气好,现在土地还没解冻,没法开工,所以暂时还能休息两天,缓一缓。等会儿到了知青点,你们就先收拾一下,大约半下午的时候,你们来大队部找我,我给你们拿口粮。”庄守仁停在了知青点门口,他潜意识里就抗拒着进入知青点,不想面对后院那群难缠的家伙。
“大队长,那箱子、盆啥的,大队里有地方换吗?”其中一个方脸的姑娘连忙开口询问,她这一趟来没带多少东西,家里情况如此,不过她把知青补贴全带来了,所以问题不大。
庄守仁点头,“有的,等你们放好东西之后,出门随便问问就能知道地方。还有别的问题吗?”
其他人摇摇头,当下没有,但是晚点就不一定了。
庄守仁就推开半掩的门,带他们进到知青点里面。
里头的老知青们正围在一起等新人呢,他们原本想要出去看的,不过一想反正人很快就到了,就没动。
7个高矮胖瘦不一的新知青站在门边上,一个个青涩的模样让人想起了当初的自己,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他们就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几年了。
姜鱼的目光从那些人身上略过,有些意外的看着其中一个肤色跟薛栗差不多的男人,真白啊!
薛栗的目光也不由自主落在那个最白净的男人身上,不过他个头不太高,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
这么一想,薛栗默默看了一眼熊励津,当初刚下乡的时候,小熊也是白面书生的形象,现在...不提也罢。
熊励津莫名其妙的回看她,不懂薛栗为什么一脸惋惜的模样。你瞅啥啊?
庄守仁看了看姜鱼,又看看赵春江,最后又看了一眼陈靖涵,突然不知道应该把知青点交给谁来负责,毕竟这些新人也得有人帮忙安排一下不是?
但是这...
赵春江看了看身边的人和另外一边的小团体们,率先一步站出来,“庄叔,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庄守仁见他自告奋勇,顿时松了口气,这知青点内部也是水深火热啊?“那行,这些人我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就问赵知青。我这午饭还没吃呢,就先回去了。”
“成,庄叔你慢走。”赵春江有些许志得意满的意思了。
而后面关文斌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姜鱼和薛栗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笑起来。
新来的七个知青当中,分别是三个女的,四个男的。
女孩子这边,马燕娜房间里可以住两个,何援朝那边可以住一个。
而男的就需要挤一下了,而且可能还得往单人间里塞人。
赵春江有些纠结,因为不知道陈靖涵他们愿不愿意。
但其实不愿意也没办法,毕竟条件就这样。
熊励津见状,和陈靖涵对视一眼,开口道,“咱们要不然把单人间让出来?我们跟彪子和吴哥挤一挤?”
其实也不算是挤,那个房间本来就可以住得下4个人,跟刘强那屋是一样大的,住四个人绰绰有余。
陈靖涵想了一下,“也行,咱们一块住,总好过跟不认识的人挤。赵春江,我和小熊的房间空出来,你就一间安排两个,刚好。”
赵春江诶了一声,面带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那行,麻烦你们了。”
“那新来的男知青稍微等一会儿,我们去把东西收拾一下。”既然开了口,那就赶紧做吧,总不能让辛苦赶路过来的小年轻们继续杵着等吧。
男知青们乖巧的点头,然后问赵春江能不能给个地方,让他们休息一下,喝口水?
“来吧来吧,男知青跟我来厨房,坐会儿喝点水。”赵春江连忙给他们指明方向。“女知青们要怎么住,你们自己看着办,反正前院还能住两个,后院一个。”
“我去后院。”那个笑起来有小虎牙的姑娘立马举手表态,她才不要跟那两个女人一起住呢,刚才一路走过来,不知道在背后嘀嘀咕咕议论什么呢,还时不时的对她指指点点,一看就没憋好屁。
另外那两个女的嘁了一声,“谁稀罕跟她一起住啊,叫的倒是大声,看不起谁啊!”
“就是看不起你们两个,碎嘴,背后说人,品德败坏!”小虎牙也不是好惹的,操着一口吴侬软语就怼了回去。
开口的女人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敢回呛,愣了一下,就落了下风。
男知青这边,一个清秀偏瘦的男人看似宠溺的望着小虎牙,说,“小小,人家说两句就说两句了,咱们事无不可对人言,不怕这些。没必要跟她们计较。”
“我就要计较!凭什么无缘无故的要被别人议论,我什么都没做错,干嘛要被别人议论!”小虎牙哼一声,虽然说话声音甜甜脆脆的,但是脾气倒是不小呢。
姜鱼看着说话如玉珠落地般好听的小姑娘,觉得她这个性格倒是很不错,非常坦荡呢。
男人见她不听话,微微皱眉,声音都放沉了些许,“小小。”
“知道了!”小虎牙见他这副模样,只能嘟着嘴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