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聊吗?姜鱼有些踌躇,因为弋池眼下更应该关注的还是成分问题和他外公的事情。
成分问题在不久的未来就能得到解决,但是外公的这个事情,老人家即便身体不错,长时间在农场辛苦劳作,也容易出现问题,还是让弋池专注这件事吧,无后顾之忧才能畅想未来。
弋池的外文书都是专业性比较强的那种,姜鱼拿到手里也看不明白,毕竟她E语和Y语的水平也就只能应付应付考试而已。
见姜鱼有些无聊的放下书,弋池就问她,“午饭要留下来吃吗?”
“可以啊。”今天也没有什么安排,她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弋池立马站起来,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食材。
姜鱼见他忙活,心情也是格外的愉悦。
腊排骨炖萝卜汤是最先煮上的,因为萝卜要多煮会儿才好吃。
盖上锅盖后,弋池开始切腊肉丁,不过冬天没有绿叶菜,他做腊肉菜饭只能用白菜叶子替代,米是小叔送他的好米,细长颗粒,煮干饭超级好吃,能空口炫的那种好吃。
再焖个酸菜血肠,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两个人吃了。
因为考虑到姜鱼的食量,所以菜饭的煮的比较多,弋池觉得应该差不多。
等吃饭的过程中,弋池还从柜子里拿出来一袋花生,让姜鱼慢慢吃着玩。
狭小的空间里很快就充满了食物的香气,姜鱼觉得非常满足,因为吃过太多的苦,所以她本人对于享乐这方面其实不在意,只有一点吃,是她最最看重的事情。
当然,如果是虫饼那种东西,那么她觉得自己只需要基本的能力足够让自己活下去就够了。
菜饭煮好之后,弋池把那口专门焖饭的陶罐用毛巾裹着搬到炕桌上,接着换上铁锅,开始烧酸菜炖血肠。
等都盖上锅盖以后,弋池拿着碗过来,先用长柄的木头勺子将菜饭搅和均匀,然后盛了一小碗给姜鱼,“你尝尝看味道,这是南边的做法,我从基地里一个南方人地方学来的。”
有吃的姜鱼自然不会拒绝,她捏着勺子端着小碗,舀了一口呼呼吹气,等菜饭稍微凉一些后一口塞进嘴里,带些韧劲的米粒混着油润的腊肉,还有清脆的白菜粒,一同被牙齿碾压的瞬间,浓郁的香气在口腔里蔓延开,香!
姜鱼瞪大了那双死鱼眼,惊讶的看着弋池,“这个好好吃,没想到这么简单的焖饭,也能这么美味!”这不就是为我这种手艺一般的人发明的吗?学!马上学!学会了马上回家翻腊肉!
弋池弯了眉眼,“你喜欢的话,等会儿多吃点。”
“嗯嗯嗯。”姜鱼又舀了一勺米饭放嘴里,美滋滋的咀嚼着。
真好吃~
酸菜炖血肠的锅子很快咕嘟起来,那边炖的腊排骨汤也加上了盐调味。
没过多久,桌上就放上了饭菜碗筷,两人面对面坐着,相视一笑,开始用餐。
“团子呢?”姜鱼到这会儿才想起来某个毛孩子居然不在。
弋池用手指了指后山的方向,“它瘫了一个冬天,肚子上的肉都积了三层了,所以趁现在天气稍微暖和一点了,它就待不住跑出去玩了。”
姜鱼笑了,团子明明是野性十足的丛林猎手,却能和弋池黏黏糊糊的好的像一家人似的,很神奇,也很温馨。
弋池给姜鱼盛了一碗汤,里面有一块萝卜和两块腊排骨,汤色清淡,但是上面飘着亮亮的油花,还有萝卜独有的香气,姜鱼一拿到手就端起来呼呼呼。
弋池也跟她一块儿,两人慢悠悠的吹着汤碗,然后尝了一口汤,清爽带一丝甜味,两人默契的咕咚咕咚干完了这一碗。
姜鱼伸筷子夹起里面的腊排骨,一秒脱骨,然后咬着香香的肉,又盛了一碗饭。
这顿饭她是吃的无比满足,但其实她每次吃弋池做的饭,都无比满足。
弋池真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厨师呢!
姜鱼看着开始收拾饭桌的男人,心中十分安慰,觉得自己当初的一时兴起,可真是没有白费,看看!捡回来一个小可怜,养一养,他摇身一变成大厨投喂你,是不是超值!
饭后,姜鱼教弋池玩华容道,玩小拼图,当做消食的小活动。
等到外头又开始刮大风,姜鱼才带着弋池给准备的一饭盒菜饭,还有一些零食回知青点。
那边林安娜的婚礼也已经结束,她正式从小木屋搬到了庄大河的房间里。
这会儿庄大河正在林安娜的指挥下重新整理房间呢。
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她要求统统搬到屋外,然后就是到处擦擦洗洗,庄大河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多家务活。
但是自己的老婆,还能怎么办,听她的话干呗。
堂屋里崔晓芬看着儿子进进出出,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热出一身汗,只觉得可笑,这就是她的儿子,以为能成为给她养老送终的依靠的儿子,其实不过是个到了年纪就不再需要她的男人而已。
庄守仁看她沉着脸,根本没当回事儿,自顾自依靠在被子上,在玻璃窗的光线下翻看着过往的报纸,二郎腿翘着一晃一晃的,很是自在。
对面庄大山一家看着庄大河屋里大扫除,突然有些讪讪,感觉这么一对比,显得他们两口子好像很埋汰似的。
屋里的卫生打扫好之后,庄大河开始搬桌子,搬之前也需要把桌子在外头擦干净。
炕上的谷草和报纸,林安娜本来想自己动手换的,结果那泛黄的报纸一拿开,她差点没当场跳起来。
谷草的角落里,那些炕的边缘有爬虫活动,小小的,黑色的,看一眼就让人汗毛炸开。
所以连这些不费劲的活,也都被林安娜分派给了庄大河,而她自己就站在安全的角落里指挥。
炕上换了干净的谷草,铺上报纸,再放上炕席,然后是褥子。
林安娜三言两语让庄大河同意了分被筒睡的建议,因为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睡相,搞不好半夜卷被子,那不得把自己刚过门的媳妇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