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倩倩端着洗菜盆出来,看见吏芬芳挡在外头,顿时皱起了眉头,“你干嘛呢?还不赶紧回去做饭?再耽搁下去连午睡时间都没了!”
吏芬芳刚好满肚子苦恼,还被方倩倩一嗓子吓了一跳,顿时面色青黑难看,一时没忍住,瞪了方倩倩一眼。
方倩倩意外极了,同时火气也上来了,有毛病吧!我好心提醒你,你还瞪我?怎么,是我方倩倩提不动刀了?让你吏芬芳都敢朝我呲牙花子了?
“嗨哟喂!怎么了?咱们温柔贤淑的吏芬芳姑娘怎么那么大火气啊!”她停下脚步,往后院看了看,见到里头的那一幕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张嘴就往人肺管子上戳。
吏芬芳见状都想去捂人嘴巴,但是她不敢,前院这些女人没一个好惹的,嘴巴一个比一个厉害,她敢动手,方倩倩就敢更大声嚷嚷。
后院听见吏芬芳三个字的骆诚立浑身一僵,目光不自觉的飘向自己大哥,然后放下双手,整个人就跟刚上学时正襟危坐的小朋友一样,后背挺直,手乖巧的放在自己腿上,一动不敢动。
骆诚信嗤笑一声,接过袁姣姣递过来的菜,瞪着弟弟道,“不知道帮把手啊!怎么了?你是当爹了还是当爷爷的,有一堆小辈的来伺候你是吗?屁股粘凳子上了!”
“帮帮帮,我帮。”骆诚立猛一下跳起来,跟被针扎了屁股一样,马上去弄堂里端碗筷。
吏芬芳一个侧身,躲到前院的厨房里,开始思索午饭该怎么解决。
后院的两个小团体开始吃饭,前院男女分开做好了午饭,也开始用餐,只有吏芬芳尴尬的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骆诚信吃过午饭后,把带来的包裹拿到妹妹房间里,开始分东西。
女孩子的护肤品是骆家妈妈准备的,还有袁姣姣的一份,毕竟骆袁两家对孩子们的小情愫都心中有数。
骆家爸爸和老二准备了不少b市的点心,还特意弄了一些感冒药、退烧药让骆诚信带过来。
骆诚信拿了一罐炸酱和半只烤鸭出来,敲响了傅彪他们房间的门。
陈靖涵几人吃过饭后,依旧在这边聊天,只有两位女知青回房午睡去了。
骆诚信把东西拿给他们后,也没多说,下午大家都要上工的,还是得让他们去睡一觉。
带来的东西处理好以后。骆诚信到骆诚立房间,和两个原住民打了声招呼,就在这里借宿。
赵春江和陈磊当然不会拒绝,反正也不是和他们挤,人家家里人来看望是好事,没人会去触霉头的。
吏芬芳等后院完全安静下来之后,才偷偷摸摸的回房间,房门一关,她忍了许久的眼泪就哗啦啦掉下来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那些家里条件好的人家哪里会看上她啊,没上来直接找她谈话都算是有礼貌得了。
骆诚信虽然不知道自己弟弟和吏芬芳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也只是通过自己的态度告诉老三,家里人不希望他太早在乡下解决人生大事,至于另外一个当事人的心情如何,那就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吏芬芳原计划,首先要和骆诚立在下乡的这段时间里建立坚定的革命情谊,通过一起吃苦加深彼此的感情,如果这期间能经历一些磨难,使得感情升华坚固那当然是最好的。
其次是通过书信来往,让骆家人和她慢慢熟悉起来,给双方留下好印象。最后是和骆诚立一起发力,一方坚定不移,一方温柔小意,逐步打动家人,最终修成正果。
这个计划刚开始的时候,有骆心慈这个助攻帮忙,她确实和骆诚立发展迅速。但是后来骆心慈不知道是怎么开窍了,她不做拦路虎绊脚石了,她通过用其他方法来折腾吏芬芳,让她吃尽了哑巴亏。
一切都不顺利,就在这个吏芬芳想要挽回骆诚立印象分的当口,骆家又来人了。
吏芬芳蹲坐在门背后,无声哭泣,她不敢出声,深怕骆心慈又借机生事,让骆诚立以为她心里有意见,觉得她不够大气。
干了一上午的农活,到现在一口饭也没吃的吏芬芳眼前发黑,她擦干净眼泪后,才去炕柜里头拿出一包桃酥吃起来。
这是前些天骆诚立给她买的,那人手头的钱虽然大部分都给骆心慈管着,但是买了吃的分给她一些还是可以做到的。
吏芬芳不甘心,她吃着香甜的桃酥,满心都是各种示弱的手段。
骆诚立是她到目前为止遇见过的最好糊弄的有钱人了,如果这一个失败了,下一个要去哪里找?
前院的那些男知青一看就质量不好,但是后院......杨晓玲那个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当时在知青点门口拉一裤兜子屎的事儿到现在还会被村里人拉出来鞭尸......
傅彪那张脸一看就很精明,不行。陈靖涵喜欢薛栗,不行。吴爱青......吴爱青会做泻药,不行!
数来数去,最后还是只有骆诚立可以忽悠。
吏芬芳拿出纸笔,开始想计划。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这个男人是她目前能抓住的最好的了。
骆诚立那边并不知道吏芬芳的诸多不甘,他躺在他大哥身边,身上依旧隐隐作痛,只觉得心里好苦好苦。
为什么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被哥哥按在地上摩擦?
不就是找个女朋友吗?不对,连女朋友都还不是......我不就是想找个人洗洗衣服做做饭吗?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我一定要照顾小慈啊!
洗衣服做饭这种事情不就是应该让女的来做的吗?小慈不会做,我找能做的女人做还不行吗?
我可不想像老爸一样,找个工作那么忙的老婆,到最后家里的活都得自己做......
骆诚立满腹苦水的沉沉睡去。
旁边骆诚信想了一会儿生意的事情,确定好要和陈靖涵怎么沟通后,也进入梦乡。
午睡很快结束,村里叫起的大喇叭呜哇呜哇开始放歌。
后院的知青们纷纷起床,简单的洗漱一番后,装好水壶离开。
吏芬芳是最后一个走的,她去看了一眼灶上的水壶,结果里面空空如也,顿时一张脸漆黑,内心烦躁异常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