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今天的收获一般,不过捞了好几条大肥鱼,等下山的时候让弋池帮她弄成腊鱼,冬天的时候又能多一样菜换口味了。
山里越来越冷了,越往高处走积雪就越多,不少树开始掉叶子,落在地上被湿漉漉的水汽沾染后,一踩就是一脚泥泞。还好姜鱼上山之前换了雨鞋,不然怕是要报废一双手工制作的千层底布鞋。
从树根边上挖出一棵三七,姜鱼就近摘了一片大叶子一包,然后直接塞进空间的背篓里头。
也不晓得是不是天冷的时候兔子也要猫冬,最近山里几乎看不见它们出来觅食,姜鱼本来想要打一些兔子给弋池,让他给自己也弄一张厚褥子的,这下只能放弃了。
她不是没考虑过打几头狼,只不过它们的行踪都比较隐秘,躲在深山里,和姜鱼前进的方向不同,一直没遇上过。
午饭就简单的从空间里拿出几个包子,填饱肚子后姜鱼转身往回走。
弋池正在搬柴火,但是他身子弱一些,毕竟之前扮可怜他是真的对自己下了狠手的,柴火一次也拿不了多少,就慢悠悠一趟趟的来回走。时不时望一眼后头的大山,思索着什么时候可以看见姜鱼。
而姜鱼半道上看见团子在爬树,停下脚步招呼了它一声。
团子嗷的回应她一下,没多久就从树梢上跳跃着来到她身前。
“你磨爪子呢?”姜鱼看它脏兮兮满是木屑得大爪子,还有远处被它挠的面目全非的树干。
团子一屁股坐下,舔了舔脚掌,圆溜溜的大眼睛在光线照射下逐渐变窄长,“嗷呜。”
姜鱼也听不懂它说的啥,直接从空间里拎出一只野鸡,扔到它面前,“喏,给你加餐。”
团子放下爪子,拨了拨野鸡的身子,小鼻子动一动,然后满意的一口咬住只是晕厥的野鸡,尖锐的牙利落的扎破了鸡的喉管,野鸡痛醒,挣扎的癫了两下,随即彻底失去生机。
姜鱼也不动,看它操作。
团子吐掉野鸡脖子,走三步停一秒的靠近姜鱼,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米为止。
小东西还知道什么是安全距离呢,可真聪明。
姜鱼学着它歪头,蹲下身子跟它的视线尽量齐平,“你不带着吃的回家,走过来干嘛?”
团子圆滚滚的眼里充满疑惑,它听不懂呀。
姜鱼伸出手,然后停顿在中间。
团子本来有些警惕起来了,见她停下后又慢慢放松下来,没一会儿还伸长脖子嗅了嗅她的手,确定安全之后还嗷呜一声。
姜鱼试探着把手放到它脑袋上,轻轻地摸了两下。
团子眯了眯眼。
姜鱼见它不抵触,又摸了两下。
大猫的呼噜声响起。
成功虏获大猫咪。
姜鱼就不急着下山了,陪着团子在山里玩起来。
她体质高,身手也厉害,在山里乱窜跟人猿泰山一样灵活,紧随团子的步伐从树梢上翻越而过。
这要是被村民看见,即便是禁止封建迷信的时代,也肯定要传出一些山里有精怪出没得志怪故事。
直到团子要叼着食物回家了,姜鱼才跟它挥手作别,翻过大山,撞上捡柴火的弋池。
姜鱼动作快速的把山脚下的干柴拢到一起,然后用藤条一捆,一手拉一捆,“走吧,这一捆我帮你拿回去。”
弋池等了一天,终于看见她,顿时眉开眼笑的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人家说了什么。
姜鱼还没靠近小木屋呢,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弋池跟在后面,勉强跟上她非人的速度,“我炖了鸡汤,你等会儿拿一半回去喝。”
这是昨天说好的,姜鱼自然不会拒绝,把柴火放到小屋侧边专门留出的屋檐下,她熟悉的进屋拿水瓢舀水洗手。
弋池也跟着洗了手,去查看灶上的瓦罐,用棉布隔热拿开盖子,里面的鸡汤已经炖煮出黄色的汤汁,表面浮着一层金黄色的油脂,他洗了些枸杞放进去,“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姜鱼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出门围着小屋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屋檐底下应该加一个接水的东西,南方用对半劈开的竹子,叫水笕,它可以把滑落的雨水引导着流往两端落下,而不是稀稀拉拉整个屋檐都往下滴水,溅一地泥泞,只不过北方似乎没有竹子,那应该用什么替代?
姜鱼望着屋檐,思索起来。
弋池看她一直站在外头也不说话,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怎么了?我这干草铺的不对吗?”屋顶的最后一步是他自己完成的,铺上干草,用长的树枝钉起来加固一下,最后盖上湿泥。
姜鱼摇头,“没有,你做的很好,我只是在想能不能更好一点。”她回想着村里的屋子,突然发现这边好像都没有水笕,平日里下雨的时候,雨水落在房顶上,然后顺着屋顶滑落,跟雨水一样在屋外形成一道雨帘。
“现在已经很好了。”弋池看着小木屋,这是他失去家人后,住的最好的房子了。
木屋虽小,但是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私人空间,木板密实,地面整洁,炕和灶台能让他舒服温暖的过完这个冬天,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姜鱼一时也没有好的想法,只能暂时放下,说起来,砖窑那边的瓦片也烧好了,姜鱼准备去要一些改善自己和朋友的小房间,至于其他知青要不要改,那就和她无关了。不过弋池这边,还是得提一嘴,“瓦片这事儿......”
“我没想过。”弋池摇头,村里人不会给他的。上次那些砖已经是村里看在姜鱼的面子上给他用了,当然也付了钱。
但是瓦片对于村民来说,是修补房顶的重要物品,不比砖头,因为条件限制没法一次到位,瓦片体积小,砖窑那边烧的多,很多村民都已经去村委下订单了。
姜鱼看了看他,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就点点头,“等明年,有多余的你也换上吧。”
弋池看似乖巧得点头,只不过他心里想了更多,这砖窑到明年的时候,村里人还能不能顾得上可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