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你要老婆不要!”
“……”
“你要老婆,只要你开金口,我等会儿给你送来。”
“……”
王保保最终还是喝多了,主要是高兴。
杨清源不仅仅送了二十万套,修修就能用的兵甲,还送了他一把弯刀!
古匈奴冒(mo)顿(du)单于的弯刀。
复兴匈奴,东灭东胡,西逐月氏,南吞楼烦,征服了北方的浑庚、屈射、丁零、鬲昆、薪犁诸国。又收纳韩王信投降,还将汉高帝围困于白登。使得匈奴成了一个南起阴山、北抵瀚海、东达辽河、西逾葱岭的强盛帝国。
堪称是草原和天空的第一代霸主!
冒顿单于在草原诸部的心中,就类似于神州汉武唐宗的地位。
他的佩刀也被杨清源在秦皇的武库之中找到,这是大将军蒙恬北驱东胡后,从东胡之王手中缴获的战利品。
大乾太祖也曾下令在草原之上搜寻此刀,但是始终没有得到下落。
杨清源将此刀送给了王保保,那他自然是乐得见眉不见眼!
就在王保保要和杨清源具体商议送老婆的细节的时候,赵敏一指点晕了王保保。
要是再让王保保说下去,不知道要说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不好,把自己都送出去了。
杨清源看着赵敏流畅的动作,不由赞叹:这才是真的亲妹妹啊!出手那叫一个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眼看王保保已经昏睡过去了,杨清源只好转而和赵敏商谈具体的细节。
“敏敏啊!这镇胡城地宫之中的兵器毕竟已经历时上百年,还是需要修缮一番才能使用,对于这个兵甲的修缮细节还是要商榷一番。”
“不如,师父好人做到底,在送我们一批工匠,这也免得我们来回奔波。”
“……”
杨清源突然觉得现在醉如烂泥的王保保比他妹妹可爱多了!
赵敏真是得寸进尺,军中工匠虽然地位不高,但是却是大周强军不可或缺的一环,也是朝廷严禁向大乾流出的技术人员。
赵敏这小嘴叭叭的,就像要一批工匠,做梦呢!?
“敏敏此言差矣,这军中工匠也是人,也有其独立人格,怎么可以被人当成物品赠送!”
杨清源当即拒绝了赵敏的约定。
别说是送人了,就算是大周对于大乾的签证,都不会通过。
赵敏也知道,自己的条件杨清源是不会答应的,不过谈判嘛,不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吗?
“那师傅打算怎么办?!”
“这样吧!我们计件收费吧!二十万件甲胃,基本都是铁札叶甲,这种类似甲胃在大周的军械之中,制造的成本价格为二十二两每件,私下走私到关外的价格,一般为三倍,也就是六十六两,这样吧,每一件我算你五两银子的修复费如何?!二十万件的甲胃便是一百万两!”
甲胃自然也有人敢走私,从大理寺和锦衣卫、六扇门严查走私至今三年时间,大周的各地边关已经查获了走私的甲胃三千付,其中有民间私制的,也有军中淘汰的,也有不怕死地从军械库中窃取的。
但无论如何,卖到大乾都能有个不错的价钱。
所以赵敏听到杨清源给出的价钱为之一愣,不是因为太贵了,而是这个价格实在是太便宜了。
赵敏原本心中维修价格是在十两左右。
这些甲胃不算人工和利润,单是材料的价格在大乾就可以买到个十两。
“至于那些刀剑枪戈,那就按每件一两银子的修复价格算。”
价格方面,杨清源如此有诚意,赵敏也就不扯皮了,剩下的关键就是在哪里修了。
“这样吧,这批兵甲,也由梁王府的人带回!之后双方在天策军和梁王府的大军中间设立一座军营,由小队天策军人马驻守,梁王府分批将需要修缮的兵甲送到此处。每批以五千件为数,在完成修缮之后再由梁王府带回,如何?!”
赵敏一番思虑之后,觉得没有问题,双方就此约定。
至于具体的细节,那是王保保和李承恩的事情,让他们心烦吧!
两人聊得差不多了,王保保也醒了,就是醒得这么及时!
“嗯?!咱们说到哪儿了!?”
王保保拍了拍脑袋尽力回忆了一下。
“哦?!对了!咱们说到给你送老婆!”
赵敏闻言突然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
“嗝!”
王保保打了个酒嗝,然后拍着杨清源的肩膀,指着赵敏说道,“我虽然没有女儿,但是我这个妹妹却是明艳动人,聪慧大方。而且,按照你们中原人的说法,嗝!屁股大,好生养!绝对……”
王保保话没说完,就被赵敏一记手刀打昏了过。
依杨清源的眼光来看,这次是真的没留手,出手极重,毫不留情。
而赵敏也是一脸冰霜,“师父,我们走!
”
杨清源点了点头,然后掌力一摄,将帐中的毛毯吸来,盖在了王保保身上。
虽然说的话不靠谱,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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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
于延益自晋阳得胜而归,威望已经高到了极点,虽然周帝昏迷,但是也经廷推和皇后任命,成了大周内阁首辅。
不过即便是如此,于延益也只能稳住大周中枢表面的平静。
在这风平浪静之下,是暗潮涌动。
天子病危,随时有御龙宾天的可能,这个时候不下注,什么时候下注?!
勋贵一系倒是还稳得住,自从漕运一桉之中,他们就看开了。
无论最后是谁执掌朝政,只要他们乖乖地不闹事,都能与国同休。
若是提前下注,下对了,爵位也没法升,下错了还可能丢掉祖上的爵位。
反倒是京中的文官武将,蠢蠢欲动。
一旦站队正确,那就从龙之功,不说是平步青云,但是日后的仕途之路肯定也会好走许多。
武英殿中,于延益看着满桌的公文静静批阅,反倒是一旁的钱牧谦有些心神不宁。
“我说,你现在怎么沉得住气?!你知不知道朝中暗流涌动啊!”
于延益闻言抬眼看了钱牧谦说道,“这件事情,你我难道有办法阻止吗?!”
从古至今,无论民主封建,最高权力的交替总是会牵动人心,更会让人滋生出野心。
这不会以于延益的意志转移。
于延益改变不了,钱牧谦改变不了,即便是周帝现在清醒过来,也改变不了。
“人心不可测,更不可控。你我要做的,便是稳定住朝局,无论是陛下苏醒,抑或是……”
于延益停顿了一下,“抑或是新君继位,这天下不能乱!”
现在朝中可以真正不受太子和楚王争位影响的,就只剩下了几个大学士、六部尚书,还有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了。
以他们的地位,基本是没有必要参与到夺嫡之中了。
这些人几乎是位极人臣,便是站队站对了又能如何?!
首辅的位子只有一个,新君登基,在根基未稳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大肆地更换朝中重臣。
于延益虽然不擅武学只修浩然正气,但是钱牧谦却是标准的儒门高手,在以真元屏蔽声音之后,钱牧谦开口问道。
“延益兄,依你看,太子和楚王,谁更适合坐上那个位子。”
于延益书写的紫毫微微一顿,随即放下了笔杆。
钱牧谦的性格他了解,既然敢在此地问出这句话,那就说明这里没有别人了。
对于立储一事,于延益向来是谨慎的,在之前,基本没有明显的倾向。
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考虑的时候了!
“陛下嫡子,唯有太子和楚、魏二王。依祖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按理说,该是太子!”
钱牧谦身为礼部尚书,这等礼制自然是最明白的。
“可太子……”话说到一半,钱牧谦没有说下去。
毕竟是君臣有别,太子再怎么说也是天子血脉,可以当着面骂,但是背后妄议,实非人臣所为。
“你不说,我说!”
于延益可没那么多顾忌,“太子虽然心机手段都不差,但是望之不似人君!”
这个评价虽然让钱牧谦微微吃惊,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过钱牧谦没想到于延益对于太子的评价能低成这个样子。
望之不似人君,语出上古之时的亚圣,孟子。
于延益的这个评价,就是在旗帜鲜明地反对太子继位了!
钱牧谦报以质询的目光,在钱牧谦眼中,太子最大的黑点就是周明生一桉了。
不过从私人情理出发,也能理解。
毕竟太子也是人,有所私心,想要庇护亲族,这是正常的。
“有些事情,当时不方便说,但是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还请延益兄言明!”
于延益目光一凝,“周明生一桉中,太子除了强行庇护周明生外,还干了一件事情!”
“他竟然调动长林军中亲信,埋伏追查此桉的清源,以天机弩和神机弩,想要致清源于死地,此等暴虐之行,岂可为君?!”
“……”
钱牧谦双目圆瞪,他没想到太子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以如此下作的手段,刺杀一个朝廷的四品大员,简直是没有丝毫的政治底线了。
大周的政治斗争也是有潜规则的。
其中最大的规则便是不准行暗杀之事,大家有什么手段,就在朝堂之上解决。
否则今日你派人行刺我,明晚我差人暗杀你,那大家就都不用睡觉了。
现在太子身为储君,竟然暗杀朝臣。
不……不能算是暗杀,而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调动军队围杀!
这已经不是打破政治底线了,这简直是没有政治底线!
这种人是万万当不得皇帝的,否则群臣会感觉自己的生命得不到保障的。
“延益兄,此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钱牧谦不由抱怨了一句,要是早知道太子是这种玩意儿,他早就开始布局了。
“这是陛下的意思,若不是现在朝局紧急,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些!”
“延益兄,太子不贤,不修德政;而魏王年纪尚幼,难当大任。现在就只剩下楚王可选了。”
于延益赞同地点了点头,“牧谦兄所言有理。虽然楚王之前参与漕运走私一桉,但是此次晋阳保卫战,我离得近,仔细观察了一番。他性格豪迈直爽,与士卒相处和睦,与将士同甘共苦,上阵杀敌之时也是身先士卒。”
“而且楚王殿下能够采纳军中将士合理的谏言,毫不刚愎自用,也算是英武不凡。虽小节有损,然大义无亏。治政之能差了些就差了些吧,还是有成为一代明君的潜质的。”
钱牧谦听了于延益对于楚王的评价,也说道,“治政之能差了倒也没什么大关系,若是未来天子样样精通,还要我们这些臣子做什么?”
作为皇帝,某一方面具体的才能从来不是关键。
特别是在内阁体系日渐成熟的大周,皇帝的才能反而弱化了,更重要的是心性和品德。
例如季汉后主阿斗,他虽然自身才能不佳,懦弱胆小且宠信宦官,乱世之中,这每一条都是致命的,但这样的君主对于一个稳定的国家来说,这些都算不得大缺点,顶多就是一个平庸不理事的主君。
他能用人,也敢用人,而且自我定位清晰。
只要内阁高效,吏治清明,这样一个君主还是不错的。
对于文官众臣来说,君主能力弱一点问题不大,就怕自我认知不清晰,还希望瞎折腾。
典型代表就是万古一帝隋炀,蓝星上的明堡宗。
再看楚王,虽然在政事上不擅,但是其他方面都不错,能力也比阿斗强得多。
“不过说到漕运之事,延益兄你发现没有,清源算是把两个最有希望继位的皇子都给得罪了!”
杨清源一个漕运桉,将支持楚王的勋贵势力搅得七零八落,楚王也被天子训戒。
随后一个周明生桉,将太子妃唯一的胞弟周明生正法,引发了太子妃的心血之病。现在的太子和杨清源已经不是朝争而是死仇了,不死不休的那种。
一般来说,肯定不会同时得罪最有希望继位的两个皇子,但是杨清源做到了。
好在,因为他和太子的死仇,楚王反而有了拉拢之意。
他和杨清源没有私人恩怨,只有朝争。
抛开公事不论,楚王还是很欣赏杨清源的。
“那现在便只能扶助楚王了!”钱牧谦做出了总结,他们没得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