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刚入冬,风还不是那样寒冷,只是风力很大。路旁的大树被风刮得左摇右摆,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大街上尘土飞扬,撒落在地上的碎叶,被风卷上了天, 在灰暗的天空高处飘舞着。
宋清风掌门带着妻子孙秀雨,周云碧,宋淑灵,及武当弟子十余人,在初冬时分到了星海村。
听到李小月在院外报信,独孤笑天不敢怠慢,急忙出院迎接。
长辈在此,不便多言,宋淑灵打过招呼,便和李小月奔东面正在建造的房舍而去。
寒暄了一盏茶时分,宋清风屏退武当众人,院中只留下了他和独孤笑天。
“听说圣上要把公主许配给你,你并没有立刻答应?”宋清风捻须微笑,轻声问道。
独孤笑天闻言苦笑,“宋掌门,我和淑灵情投意合,原本打算明年开春去武当山下聘礼提亲,没想到横生枝节,武当山还没去,陛下来了星海村,许以义庄的房产地契,并要把常德公主许配给我,我说要先与淑灵商量,并未立刻答应此事。”
宋清风点了点头,“笑天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不被美色所迷,实属难得。”
“你知道陛下的真实用意吗?”
独孤笑天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陛下想让我保大明国泰民安,我已经赠予了信物,他还是不太放心。”
“笑天聪慧,既然想通了这个道理,我就放心了。” 宋清风闻言微笑道。
“宋掌门,您是家父的生死之交,笑天自幼父母双亡,男女之事,并没有什么主张,还请前辈教我!”
说到过世的独孤平,二人皆眼圈一红。
宋清风沉吟半晌,微笑道:“为公为私,你都需娶了常德公主。”
独孤笑天闻言一惊,“宋掌门何出此言,婚姻大事,岂能作为交易?”
宋清风摇了摇头,“笑天,你独居山村,常年与世隔绝,不通我大明社会风俗,也是正常。
我大明国策鼓励生育人口,凭此保家卫国。如今稍有余钱之家,三妻四妾成风。”
“为公,你和公主成亲,释了陛下疑心,义庄从此与朝廷相安无事,百姓可以长期安居乐业。为私,你娶了公主,荣耀独孤家门楣,这是尽了孝道。你父母如若在世,知道你娶了当朝公主,定然非常开心。”
“这…”独孤笑天嗫嚅半晌,无言以对。
宋清风哈哈大笑,“笑天,淑灵乃深明事理之人,并不会阻止你再娶公主,你乃当世豪杰,广纳妻妾,多生子嗣,承接独孤家香火,维护义庄长治久安,这才是正道。”
随即油然道:“你义兄乔万云,已然娶了五个老婆了,你只娶淑灵一人,反而不合民俗礼法!外人要在背后戳我宋家的脊梁骨。”
独孤笑天发呆片刻,点了点头,“长者赐,不敢辞。我再和淑灵商量商量。”
宋清风点头,“此事不急,明日你和淑灵再聊聊。”
“你准备明年三月三到武当提亲?”宋清风略显紧张地问道。
“是的!”独孤笑天用力的点头回答。
宋清风闻言哈哈大笑,“我和淑灵娘亲商量过了,也请示了武当派的师叔长辈,我们武林之人不拘于俗礼,你和淑灵三天之后,就在星海村举办婚礼吧。”
独孤笑天闻言又惊又喜,“如此甚好,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说罢下跪磕头。“我今后必然好好对待淑灵,让她一生幸福快乐,我明日就开始准备三书六礼,迎娶淑灵过门。”
宋清风捻须微笑,扶起独孤笑天。“笑天乃乘龙快婿,得婿如此,我宋家脸上添光。”说罢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宋清风的笑声传的极远,武当众人在院外二十丈外,听的清清楚楚。宋淑灵俏脸一红,低下了头。李小月眼珠一转,拉着宋淑灵的手,亲切道:“宋姐姐,看来亲事已定,恭喜你们!”
众人纷纷向宋淑灵贺喜,宋淑灵大窘,点头一一还礼。
初冬的海面很平静,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把整个大海照得红彤彤的。白云在蓝蓝的天空中飘动,海鸥贴近海面快乐地飞翔着。
独孤笑天和宋淑灵手拉着手,漫步在海边。现下已是初冬时分,海风甚凉,二人身具上乘内功,不以为意。
“淑灵,我已经采办了聘礼,乔大哥和金掌门明早就能抵达星海。我们后天就可以成亲了。”独孤笑天开心道。
宋淑灵喜形于色,点了点头。随即娇嗔道:“呆瓜,你准备什么时候娶常德公主?”
独孤笑天挠了挠后脑勺,轻声道:“淑灵,你也希望我娶常德公主?”
“怎么?你还不愿意?”宋淑灵惊讶道。
“你父亲说的都有道理,只是我觉得男女在一起,需相亲相爱,淑灵,我只见了常德公主一面,对她并不了解,其实我没有真正喜欢上公主。”独孤笑天诚恳道。“我担心这样会误了公主的青春年华。”
宋淑灵“扑哧”一笑,调侃道:“呆瓜放心,世外笑侠,惊天动地!常德公主与你相处久了,必然会喜欢上你的!至于你,听说常德公主也是大美女,端庄贤淑,时间久了你也必然喜欢。”
独孤笑天轻轻抱着宋淑灵,柔声道:“淑灵,那日我刺杀沈王,逃亡草原之时,你要随我一同去草原,我那时心里十分欢喜,却不想拖累你和武当。那一刻,我就真正喜欢上你了。”
宋淑灵用力搂紧独孤笑天,“笑天,我都明白,那时我也对你芳心暗许了。你不仅武功高,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人也特别好!若论武德,天下五神通都要逊色你一筹。当时情势,只有你敢行刺沈王,换了五神通任何一人,也不敢那么做。”
“常德公主已经喜欢上你了,你如果不娶她,才是误了她的青春,见过你这样的当世奇男子,公主又岂会看上别人!” 宋淑灵斩钉截铁道。
独孤笑天闻言苦笑,他挠了挠头,轻声道:“你们把我看的太高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孤儿,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这才敢行刺沈王。我只是秉承先父遗志,行侠仗义而已。”
“笑天,你以后要开开心心地生活,有我和公主、还有翠仙和小月,你就不会再孤独了。”宋淑灵狡黠一笑。
“淑灵,不可!”独孤笑天一惊,正要解释。宋淑灵已然献上香吻,独孤笑天沉醉在这美好的时光里,不再多言。
宣德八年冬月初五,独孤笑天和宋淑灵在星海村举行了婚礼,一起住在了村子西面的三间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