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日清晨,远方传来一阵阵号角声,大同古城的军民听了号角声,人群中响起了一阵阵骚动。
“四城卫军,立即布防!”,几匹骏马穿梭于大同古城的街道上,频频传达着军令。
独孤笑天走到北城门垛之旁,俯身向远处望去,只见远方天际,黑压压的一片人潮,正逐步接近过来,距离城门还有四五里地。
“盟主,蒙古骑兵快要攻城了!”独孤笑天沉声道,他曾经深入大漠,在瓦剌游历了数月,对蒙古兵的习性十分了解。
“传令各派豪杰,严阵以待,但有攻上城墙的鞑子,一律杀无赦!”宋淑灵轻喝一声。
“遵令!”,“遵令!”,武当派的几位弟子奔赴各门,前去报信。
战场上箭矢无情,为了减少伤亡,两千多武林豪杰们都换上了甲胄。独孤笑天随武当派和华山派众弟子,镇守北门。少林派携崆峒派镇守南门,日月教教众镇守西门,丐帮及青城派、嵩山派等人镇守东门。
过了一盏茶时分,蒙古大军已经到了城外两里处,扎住阵脚。此次攻打大同的是蒙古左路军,领军元帅脱木,是脱欢的亲弟,率蒙古精兵六万余人前来攻打大同。
“军师,军情泄露,南蛮早已有了防备,城上架了多门火炮!”脱木甩了一下马鞭,恼怒道。
“元帅放心!”军师哲华黎微微一笑。“我蒙古精兵纵横天下,此番攻城器械准备又非常充足,拿下大同,指日可待!”
“传令下去,投石机和云车运往北门,调三个万人队,全力攻打北门。另外三只万人队佯攻其他三门。”脱木对传令兵喝道,“我将亲自坐镇北门之战!”
“领命!”传令兵急忙纵马传令下去。
哲华黎闻言点了点头,“元帅,咱们招募的各族武艺高强的勇士,人人以一当十。可由他们组成200人的攻坚团,待城墙被投石机打出豁口后,沿豁口奔入城中,干扰城内的防御,占领城门,让我大军长驱直入。”
“好计!”脱木哈哈大笑,“征战多年,我们蒙古人也学了各族武技,如今派上了用场。”
“宋掌门,蒙古大军要全力攻打北门!”独孤笑天向宋清风抱拳道。“他们的投石车搬动不易,投石车运送之地,必然是蒙军主力攻打之处。”
宋清风捻须微笑,“幸亏笑天深入过瓦剌,对蒙古军队作战操练已然熟悉。我立刻去见周云虎将军,请他排兵布阵,重点防御北门。”
周云虎是大同的主将,也是武当六杰周云碧的亲兄,武当外门弟子,统领现在大同的五万守军。
“宋掌门,蒙古鞑子的投石机厉害,需多调射程远的火炮,先破了他们的投石机才行!”独孤笑天肃容道。
“好,我这就去办!”宋清风急忙下了城头,去寻周将军调集更多的火炮到北门。
“待会蒙古鞑子的巨石投来,请各位找厚重掩体之处躲避。”独孤笑天对北门城墙上的众豪杰躬身道。
宋淑灵小嘴一噘,“你这是让我们上来就做缩头乌龟啊!”
“淑灵,休要胡言,要以大局为重!”周云碧厉声喝道。“大伙性命要紧!”宋淑灵吐了吐香舌,再不敢多言。
过了半盏茶时分,大同主将周云虎带着十几名亲随,和宋清风一起登上了北城墙。
“哪位是独孤笑天少侠?”周云虎到了城墙之上,急声问道。
“周将军,在下就是!” 独孤笑天忙躬身行礼。
“蒙古军现在改良的投石机,投射射程有多远?”周云虎问道。
“小人在瓦剌观看过他们多次演练,大致在一千步到一千一百步之间!”独孤笑天恭敬道。
“好!炮兵统领周雄,你速速调整炮口,可攻击一千两百步范围!”一位黑面大汉领命,带着十几个炮手,立刻开始调整火炮。
“来了,大家快找掩体!”独孤笑天大喝一声。
话音刚落,“嗖嗖嗖”,二十几块大石,从天而降,“嘭嘭嘭”,其中几块磨盘大的石头打在了城墙垛口,石屑纷飞。
宋淑灵看到一块大石从天而降,向她飞来。她站立不动,运起全身内劲,欲要施展太极真劲将巨石卸开。
“淑灵当心!”独孤笑天猛扑了过来,搂住宋淑灵滚出去三丈来远。
“嘭”的一声巨响,巨石落在城墙走道上,震的城墙一晃,碎石激射,几名明军士兵躲避不及,被碎石打中,头破血流,死于非命。
宋淑灵见了这等声势,脸色煞白,她紧紧抱住独孤笑天,身子微微发抖。
“大人,请立刻开炮,在敌军下一轮投石之前,摧毁投石车!”独孤笑天感到怀中十分温暖舒适,不愿放手。他抱紧怀中的宋淑灵,立即大吼道。
“瞄准投石车,开炮!”周云虎大喝一声。
“轰轰轰”,众人耳边一阵轰鸣,北城墙上的十余尊红夷大炮引信被点燃,炮弹出膛,射向蒙古大军的中部。
“啪啪啪”,炮弹落地,蒙古大军中传来一阵阵人喊马嘶。
独孤笑天仍然单手抱紧宋淑灵,奔到城墙垛口,定睛张望炮击的结果。
投石机在蒙古中军成扇形排布,这一轮炮雨,命中了五部投石机,其余的投石机正在拉紧皮筋,待要继续发射。蒙古军的前军架起云车,升起护箭挡板,已经推近到距离城墙只有五百步了。
“调整炮口向西北十五度,再放!”独孤笑天大喝一声。
此时的战场上,兵坚炮利,任你个人武功再高也是无用。必须先得把蒙古军的远程重器毁掉,否则五六百斤的大石不断投来,武林豪杰和明军必然死伤惨重。
宋淑灵抱紧独孤笑天,此时虽然形势万分凶险,她内心却一阵阵甜蜜。她的情绪此时已经稳定下来,却并未离开独孤笑天的怀抱。
“轰轰轰”,炮军快速上好炮弹,调整炮口,发射出新的炮弹。“啪啪啪”,炮弹在蒙古中军爆炸开来。
“嗖嗖嗖”,蒙古军阵中又射出十几块大石,“砰砰”,两门火炮被碎石溅射到,散了一地。三名炮手当即毙命。
“东南十五度,再放!”独孤笑天一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