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万两一顿的酒菜让海鲜馄饨铺和尹小西一下子在整个燕州打响了名头。
第二日一大早来铺子里吃馄饨的人都开始询问昨日做的那些稀奇古怪但闻着极有食欲的菜肴,还有那一壶端上去和往日里闻着不太一样的酒是何物。
在百姓的心里,海鲜馄饨铺的林氏夫妇总能让人出乎意料。
虽然一万两吃一顿饭他们是吃不起的,但还是会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去打听。。
见着名声已经打响了,尹小西开始了招兵买马之路。
海鲜馄饨铺门口张贴着一张招聘的告示,招杂役十五名,月钱二十两每月,是整个燕州给的月钱里给的最高的。
告示张贴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一大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涌了过来。
前来应聘的男子在张良的组织下有序得排成长列,尹小西一席橘黄色长裙负手而立于铺子门口,正直早餐和午餐中间的空挡,这个时候招人是最合适不过的。
“各位乡亲,我海鲜馄饨铺正式更名为尹家菜,日后不仅经营馄饨生意,更有我尹家自创的尹家菜,在我这里给的月钱是整个燕州最高的,但是来我这里做工,都得签这样一份协议。”
尹小西将手里连夜拟制的协议举在手上,有些人并不识字,不一定知道协议的内容,纷纷探着脑袋小声议论起来。
尹小西拿着舀汤的大铁勺子敲了敲桌面,铺子门前瞬间安静了下来。
“协议内容除了规定每月我付给大家的月钱以外,还有一点特别的要求,就是大家自签了这份协议开始,就得在我尹家菜至少做三年工,三年以后再和我尹家菜签协议的,月钱涨到三十两每月。”
其中有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高声问道,“那若是三年未满就离开了呢?”
尹小西浅浅一笑,纤细的玉手指上协议的最后一排字,“协议上写的很明白,如果三年期未满就擅自离开的,将赔偿我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场下顿时哗然。
一百两对尹小西来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讲,不吃不喝一年也才存一百两,而且这样高的月钱,三年之后还给涨,干嘛要走。
不少人欣喜若狂得点头说要赶紧签协议。
人群之中也有不少的人低头悄声离开。
尹小西大抵能想到,离开的人当中大多是别的店铺安插过来的内线,就是想要打探她尹家菜的秘密配方。
而有了这条协议,如果没学到东西还要赔偿一百两,那岂不亏了,毕竟是去打杂,也不是当后厨,能不能偷学到还真的说不上来。
见着少了不少人,尹小西这才真正开始了人事经理的工作。
在留下的人当中简单问了问家庭情况,以确定其稳定性。
多数未婚的都不稳定,那种有妻有儿女有父母的,身强力壮的,是不会轻易换工作的,因为太冒风险了。
再者说,尹小西对于自己给出的这个月钱很有自信,但凡是踏实做事的,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么一份高收入又稳定的工作的。
这样的一类人是她要重点招进万香楼的。
陆陆续续的十五个人很快就招满了。
这下璃落璃茉几人算是彻底解放了。
昨日敲了那一万两以后尹小西拐出了街角就调转了方向,去找了个木匠,定做了尹家菜的招牌。
下午的时候正好木匠也把招牌送了过来。
中午的时候实在脱不开身,奶妈见夫人还未回来,就和大丫头一同将少爷小姐给推到了铺子里,找了一间包厢,将孩子给喂了,又接着盯着尹家菜的招牌给挂上。
如今招牌有了,杂役也有了,后厨的厨师长还没有着落呢,这可是个重要的岗位,得好好挑才是。
暂时就将这些菜的做法先教给了小泉子,由小泉子代为掌勺。
先保持尹家菜的正常运转。
虽然尹家菜的招牌是打响了,但那一万两的高价,使得人们望而却步,丝毫不敢踏进尹家菜的大门。
随即尹小西找来一张长长的红布,上面写上自家的菜式和价格。
尹小西的字不堪入目,璃落璃茉几人又识字不多,就更别提书法怎么样了。
身边就只有一个人能担当此大任。
尹小西眼巴巴的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求着林迩,“林老爷~”
只这三个字的称呼,林迩还未听她把后面的话说完,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一把夺过璃茉手里的一长卷红布上到二楼,按尹小西口述的将菜名和单价洋洋洒洒得写在了红布上。
红色的底,再加上那洋洋洒洒一手好字,林迩一席白色长衫从楼上将布挂好,再飘然而下,惹的街上来往的人纷纷驻足观看。
原本心里还没底,想尝尝这尹家菜的味道,但是又忌惮一万两吃顿饭实在是太过于奢侈,整个南国,怕是只有那些皇亲贵族才舍得吧。
如今看了林迩挂出来的价格,心里也都踏实了,纷纷朝铺子里走了去。
当尹小西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整个尹家菜里已经坐的是满满当当,可谓是人声鼎沸。
上午刚招的十五名杂役迅速上线招待客人,小泉子也在后厨忙的是不可开交。
原本以为要就此轻松下来的张良,此刻更是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因为他正在后厨给小泉子打着杂,璃落负责统筹指挥杂役招待客人,璃茉则负责结账收银子。
几人快速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熟悉起来。
只是很多人问起昨日端到二楼的酒,尹家菜暂时还拿不出来。
铺子里大家忙的脚不沾地,尹小西和林迩也没有闲着。
揣着银子离开铺子上了街。
得赶紧去找个产大量葡萄的果农才行,不然光凭着菜没有酒也是红火下去不了多久的。
就在二人路过一家菜馆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被人夹着扔了出来,腰上还围着一张白色的围裙。
围裙经历了油烟,早已没了原来的颜色,变得灰白灰白的。
男子被人这么一扔,整个人跌坐在了大街上,铺子里的人似乎还不肯放过,对他骂骂咧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