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这是在折煞臣妾呢,臣妾哪里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自称姐姐呢。”
惠妃连忙客套起来,原本她比尹小西大,自入宫以来,一直是以姐姐妹妹相称的。
谁曾想这么个才来宫里没多久的丫头当了皇后,而她一开始是惠妃,如今还是惠妃。
再自称姐姐肯定是不合适的了,称妹妹也不太对,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
几人并未寒暄几句,惠妃的不自在连尹小西和瞿瑞芝都察觉出来了,故而在惠妃找了个极其随意的借口离开的时候,二人也并没有拆穿。
惠妃走时,一转身,身后的珍儿便不易察觉得撇了璃茉一眼,默不作声得随着惠妃向前走去。
惠妃前脚刚走,瞿瑞芝便小声提醒起尹小西来。
“娘娘要小心了,惠妃看着不太甘心呢。”
“她不甘心她去找皇上啊,与我何干,这皇后的位置又不是我争来的抢来的,是皇上自己非要送到我手上来的。”
“呵呵,娘娘真是有趣。”
“事实如此。”
尹小西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不怕鬼敲门,大概就是她现在的样子了。
“娘娘有所不知,惠妃一直被认定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在皇上册封娘娘之前,朝堂之上关于皇后之争早就争执了一年之久。
谁知道后来皇上丝毫不与大臣商量,直接就封了娘娘为皇后,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大臣们都吃了一个哑巴亏。
而且当着外国使臣的面,就算他们不愿意,也不敢当面说出来,等事后再提,也是无济于事了。”
“她要当皇后是她的事,我可从未从她手里抢过东西,倒是她,与我有着不共戴天的仇,至今都还未找到机会呢。
若是她真的敢对我动手,我就让她追悔莫及。”
凌悦殿内。
苏靖刚回到自己宫里,就大发雷霆,将宫女送上来的茶水全部掀翻在地,弄得宫里是一阵的乒乒乓乓。
珍儿站在一侧,看着地上碎成几片的青花瓷杯身,怯懦得开口劝解自家娘娘。
“娘娘,您别气着了身子。”
“我能不气吗?她尹小西凭什么,她才进宫多久,就坐上皇后的位子了,本宫入宫多久了,如今还是个惠妃,凭什么,她尹小西凭什么!
眼看着弄走了贤妃,皇后的位置很快就是本宫的了,半路杀出来个尹小西,抢了原本属于本宫的东西,本宫咽不下这口气。”
苏靖愤怒得冲着珍儿怒吼着,说到激动之处拿起桌上的糕点就朝着珍儿身上砸了去,一身淡粉色质朴的宫服上满是糕点的碎屑。
珍儿黑沉了脸,低头去收拾身上的碎屑,那双瘦小的玉手被苏靖一把拽住。
“你说,她尹小西哪里比本宫好,论相貌,她有本宫好看吗?论资历本宫在王府的时候就是万人敬仰了,她那时说不定还在府里学刺绣呢。
她究竟哪里好。皇上宁愿一路将她从秀女提上皇后的宝座都不愿意封我为后,究竟哪里好了?”
苏靖拽着珍儿的手,激动的质问她,想要从这么一个宫女嘴里得到自己怎么都想不通的答案。
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拽得珍儿手腕由白转红,继而变得紫青色。
“娘娘,您小声点,被让人听见了告您一个大不敬之罪。”
苏靖一把甩开珍儿的手腕,坐回到自己的贵妃椅上,长长得叹了口气。
“听到就听到,她尹小西本来就不配坐皇后的位子。”
珍儿忙上前食指置于嘴唇上,“嘘,娘娘,您可小声点吧,这真的不是闹着玩儿的。您心里再不服,那皇上不是也封了她当皇后吗?
咱们再怎么不服也是没有用的了,难不成咱们还能做皇上的主吗?”
珍儿边劝着苏靖,边弯腰拾起地上被摔碎了的杯身,
凌悦殿的宫人在苏靖发火的时候都是不敢靠近的,也就只有珍儿敢在跟前伺候了。
“她尹小西究竟哪里好,惹得皇上对她那么宠爱。
从进宫开始,就招摇过市,到处树敌,宫里规矩也没见她守过一日,不仅没有受罚,反倒一路高升,她莫不是给皇上下了什么情蛊,使得皇上对她神魂颠倒的。”
苏靖越念叨越玄乎,稍作思虑之后,总觉得这猜测有几分靠谱。
断定尹小西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珍儿,你去把我父亲安插在宫里的人给本宫找来,本宫就不信了,查不出这尹小西的秘密。”
珍儿一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眸看向苏靖,哦了一声,便拿着手里的残片出了凌悦殿。
没过多久,珍儿带了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进了凌悦殿,侍卫一来,往日伺候在跟前的珍儿都被逐出了内殿。
侍卫和苏靖二人在殿内说事,珍儿假意以替自家主子望风为由站在门口光明正大的偷听。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知道苏靖叫侍卫来是做什么的。
又过了几日,侍卫又找上珍儿,并且递给了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调查来的尹小西和肆王爷之间疑似有染的秘密。
珍儿打开纸条一看,愣住了神,心里咯噔一下,又连忙将纸条沿着先前的折痕折回去揣入腰间回了凌悦殿。
回到凌悦殿的时候苏靖还在午睡,她就一直怀里揣着那张写有足以扳倒当朝皇后娘娘秘密的纸条一直候在殿门口。
直到许久之后,苏靖起了身,冲着殿外唤珍儿的名字,珍儿忙走了进去,先将纸条递给了苏靖,然后边说着侍卫将纸条递给她的经过边伺候着苏靖更衣。
苏靖拿着纸条,即使脸上是激动又心急的模样,却始终没打开纸条看过一眼。
直到更完衣,找了个随便的借口将珍儿给支开。
珍儿在退出寝殿的时候不易察觉得回眸瞥见她正心急得打开纸条。
再回到殿内跟前伺候的时候,苏靖早已换了一副模样。
好几日的郁郁寡欢,忽然变得精神焕发起来。
一副有喜事有大事要发生的模样,就连她端过去的茶凉了一些她都未曾责怪,笑着将茶悉数喝光。
珍儿看着苏靖的这一变化,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告诉璃茉,好让望春阁的人早有准备,但是另一面,苏靖的手段她是见过的,杀人于无形,片叶不沾身是她最擅长的。
有些纠结和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