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跪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说道,“呵呵,你没有,你宫里的掌事丫头谭艳亲自送过来的,还能有假不成?还是你以为我们幽兰阁的人都瞎了么?
亏我家娘娘还以为你转了性,心善了,边吃着你送来的山楂丸边感谢你,万万没想到,心肠最歹毒的人竟就是你,连她腹中的孩子都不放过,你的心是蛇蝎吗,这么恶毒!”
徐有容待小翠是极好的,自小被人牙子拐卖了几次才卖到了徐府遇上这么好的小姐,真是没想到好人确没有得到好报,小翠替自家主子觉得不值。
此刻内心早已不再忌惮自己面对的是妃还是嫔,只觉得这些人恶毒得连畜生都不如。看她们的眼神也都恨不得将其撕碎咬烂,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谭艳?”贤妃慌乱中喊道,“快去把谭艳给我叫来。”
贤妃忽然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是的,她没有叫谭艳去送过什么该死的山楂丸,只要找到谭艳来对质,一定可以为她洗脱冤屈。
皇上坐回座位等着宫女前来对峙,同时又命侍卫去药食局调出近几日贤德殿领用药食的记录。
过了小倾,贤德殿的掌事丫头谭艳被嬷嬷带到了幽兰阁。
贤妃一见谭艳来,便起身抓着谭艳不松手,哭诉着问道,“你快告诉皇上,我有没有送山楂丸给徐有容,我有没有命你送山楂丸来幽兰阁?你快如实告诉皇上太后,否则本宫定要治你个欺瞒之罪。”
谭艳听到山楂一词,便立即颤抖着跪下,将头低得紧挨着冰凉的地面,一言不发,但身子却诚实地不停得颤抖着,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太后沉默了许久,这时才终于开口说道,“问你话就答,若有半点欺瞒,家人一并株连。”
谭艳仍旧不抬头,但是开口答道,“是,奴婢一定如实禀告。”
皇上冷声开口问道,“贤妃是否有命你送东西来看望容嫔?”
谭艳低着头答道,“有,娘娘听说……”
皇上这一日被闹的太揪心,早已没了耐心,更何况是贤妃身边的丫头,直接打断她的回答道,“你只需答是与否,无需多解释。”
谭艳低着头答道,“是。”
正在这时,侍卫拿来调取单,就在前几日,贤德殿确实领取了很大一批山楂丸,理由是食欲不佳,贤妃要用来开胃消食用。
皇上看完调取单冷哼了一声,将整个登记本子砸到贤妃身上。
贤妃失魂落魄的样子,忽而又被这么一砸,心中一沉,感觉大事要不妙了。
拿起本子一看,自己居然真的领了一大批的山楂,再一看签字人的名字,谭艳。
贤妃想要开口解释,皇上率先问道,“那你可有送山楂丸来?”
贤妃似惊弓之鸟满怀期待的看向跪在地上的谭艳,拜托,千万要否认,一定是别人栽赃陷害的,一定是的,她可从来没让人去领过什么山楂,天地良心,她可是从来不吃这酸不拉几的玩意儿的。
只见谭艳这才徐徐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的贤妃,眸底满是惊恐和不安,“娘娘,奴婢该怎么说啊?”
贤妃不敢相信自己身边的掌事丫头竟然这个关头这么问自己,这不是摆明了她领了又送到了幽兰阁的吗,吃惊之余,崩溃得将手里的登记本狠狠地打在谭艳的头上,“你这小贱(防)人,问我(防)干什么,我何曾让你去领过,我何曾让你去领过,啊,你倒是说啊,我何曾让你去领过,本宫什么时候吃过那玩意儿了。”
谭艳被打得双手抱头,丝毫不敢躲闪,只是任凭贤妃一顿暴打,嘴里哭诉道,“娘娘,奴婢知道怎么回答了,娘娘您别打了,奴婢真的知道怎么答了。”
贤妃许是打得累了,终于停了下来,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起来,丝毫没有了端庄仪态可言。
谭艳带着哭腔连忙答道,“奴婢没有领、没有领、没有领。”
一旁的柳嫔有些看不下去了,冷哼了一声,适时得落井下石道,“哼,贤妃这是屈打丫头不让说实话啊,这还是当着太后皇上的面儿呢,这要是太后皇上不在,贤妃还要杀人灭口不成?”
贤妃闻言恶狠狠地瞪了回去,“有你什么事儿!”
柳嫔故作害怕的样子,双手捂住嘴巴向后躲闪道,“呀,姐姐好凶啊,都吓死我了,跟要吃人一样呢,难道姐姐下一个想要杀的竟是我么?想起来就好可怕,估计今晚都要睡不着觉了呢。”
皇上看了柳嫔一样,并未说什么,也并未进行制止。再一看坐在一旁的尹小西,面色凝重,柳叶弯眉拧在了一起,双手攥成拳头放在大腿上,似在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愤怒。
但此时并不是去安慰她的时刻,调查真相要紧,皇上立刻又收回视线问道,“你若说谎,朕就将你全家流放到最贫瘠之地,你可得想好,到底有没有领。”
问完又递给侍卫一个眼神,侍卫立刻走到贤妃旁边,立即将她扣在了椅子上,不让她再动半分。
谭艳犹豫了会儿,又看了看被制住不敢对她怎么样的贤妃,这才一字一顿得答道,“有领。”
皇上继续问道,“那山楂丸如今在何处?领了这么多,你们宫里吃的完?”
谭艳回答道,“大部分都连同山参鹿茸这些珍贵的补品一并送来了幽兰阁,其余的少量的给了玉王妃,娘娘说她不爱吃酸的,但是大小姐爱吃,所以给大小姐送去了。”
玉王妃爱吃山楂丸,尹小西是记得的,还是玉王秀恩爱的时候知道的,他可是随身都为玉王妃带着呢。
贤妃在椅子上挣扎着想要上前去挠谭艳,却奈何侍卫扣着手根本动弹不得,只得伸长脚想要去踹谭艳这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小蹄子。
皇上听完谭艳的话,对着贤妃冷声说道,“你如今还有何话要说?”
贤妃却忽而不再挣扎,整个人崩溃得瘫坐在椅子上,面容冷厉淡漠,似没有魂魄的躯壳,不再狡辩也不再解释什么。
在大家都觉得她这是默认了陷害容嫔以及皇嗣的罪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