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怀恨在心
李星云一行四人正在为寻找不所踪的慧觉大师而发愁。与在雪山游山玩水的李祤和女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救得师傅性命的线索,但线索、机会消失在眼前的无助感让李星云感到窒息。
李星云回想着自己出山以来的全部经过,先是去终南山送行,路遇玄冥教和姬如雪。
黑白无常道破二人身份,师傅才会遭受劫难。是不是他们师兄妹二人不吵着出山行走江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啊。
虽然袁天罡拍胸膛保证一切无碍,但经历了这些后,李星云可不会再将希望寄托在袁天罡的慈悲之心上。
那个惨死的少女,每日进行的采阴补阳,袁天罡对人命的漠视就像是踩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而他的目的就是复唐,可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和偏执,李星云想不明白,他更想不明白当年李祤跟父皇发生了什么。
他总觉得袁天罡跟他的二哥是一样的人,都是心思复杂不好琢磨的人。要救师傅还是要靠自己。
对于最靠近苗疆的蜀国,李星云所抱有的希望不是很大,如果能就是师傅蛊术随口就能问到,那才奇怪了。
李星云打算以行医之名游离天下,这样慧明大师也会出现在世人的视线中,方便慧觉大师前来寻找他们,闯荡出名声后拜访各地医学世家,寻找一线希望。
“师哥?师哥?”陆林轩的声音打断了李星云的沉思,李星云看向一旁的陆林轩。
陆林轩将撑着饭菜的碗推到李星云的面前,“师哥,快吃啊,吃完了我们还要去蜀国呢。”
“好。”李星云应了一声,拿起碗筷快速的吃起饭来,如今的他还不能倒下还有师傅在等着他。
小医救人,大医济世,师傅你说我的选择到底错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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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玄冥教总舵
日夜游神等五位阴帅以及剩下的四大阎君齐聚总舵,算得上是玄冥教难得的盛会。
孟婆眉头紧锁,手持幻龙杖站在上方,声音沙哑且低沉,“这么说来你们十三个人出马,还是没有抓到阳叔子以及李星云,甚至还白白损失了一个阴帅?
这样说来我玄冥教都是一群不堪重用的酒囊饭袋?”
“属下无能请孟婆责罚。”跪的最快的不是最忠心的五大阎君而是最会审时度势的常氏兄妹。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又合乎意外之中,日夜游神两人的脸孔好像身边的石柱一样的僵硬,不仅仅是因为任务失败被孟婆羞辱,更多的还有这两个叛变阴帅一脉的杂碎。
黑白无常因为实力低微不堪重任,才被留在总舵伺候鬼王,而他们则需要去各地分舵处理事情。
如今鬼王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心智大变,这两个杂碎转身就跪到了冥帝门下,这才是让他们两人丢尽了脸的事情。
孟婆还要说话,玄冥教大殿的大门“唰”地一下被人推开,身材矮小、长着一小对牛角的冥帝宝宝背负双手,身影几个闪烁就来到了孟婆身边。
正所谓面相不够,那就场面来凑,冥帝宝宝深得了侯卿的真传,讲究的就是一个场面,能闪就闪,就绝不会多走一步路。
所作所为就差把大天位三个字贴在脑门上了,不行脑门上还藏着东西,就差在胸口挂个牌子了。
“属下,参见冥帝!”
除去孟婆、判官还有游神五人是扶胸弯腰行礼,在场的其他人纷纷匍匐在地。
冥帝怒极而笑,尖锐的声音响起,任谁都能听出那略带笑意的声音中是多么怒火中烧,“真是没想到,我玄冥教十三位高手齐出还让阳叔子和李星云跑了,都是废物!”
一圈白色的音浪冲出,真气与声音共鸣发出“嗡嗡嗡”的响声,一圈音波将四大阎君和五位阴帅笼罩。
他九人只觉得心神像脱缰的野马般不受控制,心脏疯狂跳动、似乎被顶到了咽喉,时刻都能随着呼吸从嘴里吐出来。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音波的范围就连日夜游神也没能幸免,几人只觉得脑袋发胀,眼前直冒金星,一口鲜血随着呼吸被喷出。
九位实力不足的人瞬间瘫软在地,连跪拜的姿势都保持不住。
日夜游神胸前炸开有一圈气浪,两人身子晃动,向后退了数步,半跪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冥帝宝宝居高临下看着几人,虽然他努力制止自己,下面的人都能感受到话语中那股咬牙切齿般的嫉妒。
“我已从父皇那里听说了消息,竟然还有一个李唐余孽尚存,你们去拿他的头回来见我。
孟婆给他们吃下血毒丹,谁能拿回那小子的头,谁就能吃解药,好了,都滚吧。”
日夜游神对视一眼,选择了屈辱地低下了头,“谢冥帝不杀之恩。”
……
焦兰殿内庞大的朱温挤在小巧的龙椅上,怀中是一个娇小可人的娇美娘,正是朱友珪的发妻张贞娘。
此刻的张贞娘身穿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白嫩的酥胸。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冲天小角。
张贞娘一脸讨好的娇媚笑容,在双峰之间放着一个酒杯,方便朱温随时拿取。
朱友珪为了朱温大梁的皇帝梦,去练了降臣首创出来了的实验功法——九幽玄天神功。
修炼了第一版邪功,让他功力激增,很快就迈入了大天位的门槛。
但他只练了下半部分,也成功受到了九幽之气的反噬,变成了一个长角的侏儒且失去了男人最为重要的功能和尊严。
朱温美名其曰我儿需要安心处理玄冥教的事务,那么贞娘就替朱友珪照顾为父吧。
朱温看着下方搔首弄姿的宫女,顿时心中燃起一团火焰,伸手取过酒杯一口将美酒喝下,伸出大手揽着张贞娘就要往后殿走去。
张贞娘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娇媚地看了朱温一眼,青葱玉指按在朱温胸膛上、妩媚地调笑道,“陛下,这才晌午呢。”
朱温大手探入衣衫中,拿出来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哈哈大笑起来,“虽是晌午,可是朕乏了。”
朱温此时性起也不愿往后殿走了,抬起对着下人们挥了挥手,早就习惯的宫女和太监们鱼贯而出。
朱温竟是打算要在焦兰殿的龙椅上,直接上演一场春宫大戏。
朱温的大手探入衣衫内还没等有多余的动作,一个太监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噗嗤”一下就跪在那里了,这时候进来他,之后的命运也可想而知。
见太监如此不识趣,朱温抓起一旁珍贵的琉璃杯就朝那个太监砸去,眼神中怒火和欲火交替,“狗奴才伱进来干什么!”
太监也不敢躲,正面挨了一杯子,瞬间头破血流,听到朱温询问缘由才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启…启禀陛下,大大…大殿下求见。”
朱温和张贞娘的眼神同时流露出一抹异色,朱温感受到怀里丽人身前的僵硬,张贞娘因疼痛娇哼一声。
朱温抽出手掌,语气冰冷地说道,
张贞娘快速调整心态,半趴在朱温胸口,伸手拿起朱温抽出的手,再度将其放在自己的胸口说道,“贞娘是您的人,心里自然是放着陛下呢。陛下感受到了吗?”
朱温将手伸到张贞娘的衣衫内狠狠地揉了揉,直到张贞娘发出娇媚的轻吟,才将欲火和怒意压下。
朱温看着下面跪着的太监,冷哼一声、大声呼喊着侍卫,“来人啊!给朕把那个不长眼的狗奴才给我砍了。”
前来禀报的太监瞬间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向后撑着地面,面色惨白,嘴唇不断颤抖着,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焦兰殿上侍奉,每天都会有人被草席圈起来拖走,更何况是在朱温淫性大发的时候打断他,说什么也没用了。
看着被侍卫拖拽的太监,朱温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阻拦道,“不用拖出去,在门口砍了就行,完事后你去叫朱友珪滚进来见我。”
……
朱友珪捏紧小拳头,站在外面等了许久,这种被人注视和畏惧的目光,点燃他心中的暴戾。
等了许久才看到了一个带刀侍卫走出唤朱友珪面圣,而不是刚刚那个替他通报的太监。
朱友珪怀着疑问走进焦兰殿,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门口给自己通报的太监,此刻已经身首异处了,抬头后看到了朱温和张贞娘的动作,怒气如火山爆发似地喷射出来。
不过好在他本就样貌怪异,一番表情的变化也没让上面的二人看出什么异样。
朱友珪松开捏紧的小拳头,双手扑了一下衣摆,右手按在右膝上,右腿单膝下跪,“儿臣朱友珪,参见父皇。”
朱温炫耀般的伸出手在鼻尖下嗅了嗅,大手直接放在张贞娘的翘臀上捏了捏,张贞娘俏脸发红,忍不住地发出一声轻吟。
朱温这才满意地放过她,看向下面的朱友珪,声音冷咧,一脸不悦地看着他,“你来这里干嘛,不去你那玄冥教待着。”
朱友珪捏紧小拳头,恨不得当场打死朱温这个老贼,他成了这副模样是为了什么,现在竟然还这般对他。
朱友珪还是强忍着怒意禀报着,“儿臣有事禀告,江湖传闻出现了前朝李唐余孽李星云和八年起丢失的龙泉宝藏的消息…”
朱温好像也被吸引,怀里的张贞娘都不香,手里的小动作也随之停下,现在对于朱温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龙泉宝藏。
从黄巢贼一路做到了皇帝,他自认为已经是完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功绩,那么现在就是好好享受以及长生不老。
相传龙泉宝藏就有长生不老药,这怎么能让朱温放过。
听完朱友珪的汇报,朱温勃然大怒,就要抓起身边的东西砸向朱友珪。
找了一圈发现除了张贞娘其余的已经扔干净了,只能一手拍在龙椅上,口沫横飞的骂道,
“玄冥教是干什么吃的!李星云给朕杀了!龙泉宝藏朕也要了!
朕给你三个月时间把李星云的脑袋和龙泉宝藏的秘密一并交给我。好了没事就回去吧。”
说完也不避讳朱友珪又沉迷于张贞娘的美色中,朱友珪面色真?铁青的走出大殿,听后身后传来的粗粗的喘息声、闷哼以及娇呵,直接用上轻功消失在焦兰殿前。
……
郢王府,朱友珪在汴州的府邸,摆设作用大于实际作用。他那一副尊容可不能让下面的人知道太多。
夜半时分,张贞娘脚步虚浮的来到了郢王府,走路甚至还有些瘸。看的朱友珪额头青筋凸起、拳头都硬了。
“殿下…”
张贞娘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朱友珪更加心烦,一个闪身来到了张贞娘身边,一把将她按倒在地,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朱友珪心中的怒气在此刻全面爆发开来,“好你个贱人,我让你去,是让你监视朱温,你到好啊,直接翻身上了龙床。连你也敢背叛我!”
张贞娘两眼泛白,双手无力地扒拉着朱友珪的小手,“殿…下…”
朱友珪倒是十分舒爽,这种随意支配对方性命的快感是让他为数不多可以陶醉的爱好了。
朱友珪在最后关头松手,张贞娘翻身侧躺在地上,弓起身子蜷缩成一团大口喘息着。
缓解了片刻,张贞娘再开口说道,“殿下…贞娘对您是一心一意的,陛…朱温那老贼说了,还是要将位置传给朱友文殿下,这次事情如果您办事不力,便会对您动刀子。”
听完张贞娘的话,朱友珪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不流了,心中的委屈、不甘和愤怒再次爆发。
一身狂暴的内力从体内狂涌而出,黑色的阴气冲出如浪潮一般,一层一层拍向四周。
屋内能看见的东西全都被凶猛的内力潮汐打成碎末,朱友珪许久才平息下来,张贞娘也借机告辞,她给朱温下了药,要在药性消散之前返回。
朱友珪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仿佛刮起的晚风都在嘲笑他是一个孤家寡人,“朱温…朱友文还有李星云!你们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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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五人缓步走在林间小道上,陆林轩挎着姬如雪的胳膊,好奇地询问着,“雪儿姑娘,秦国真的比岐国还要富庶安康吗?”
姬如雪微微沉默,若是不曾去过秦国,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同一个世界,“等林轩真正去过秦国后,就会知道世间还值得人去留恋的真情。”
“几位许久未见可还记得小生。”
一道声音从前方的路边的茶摊传来,一袭白衣手持修文扇的张子凡携两位娇妻立于茶摊前。
通文馆的人,姬如雪第一时间抽出素心剑,双方立场不同互为死敌,姬如雪第一时间就是拔剑干架,自然不会是通文馆那套先礼后兵的废话文学。
“看来姬姑娘是对小生印象十分深刻了,”张子凡先是对着姬如雪说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李星云,握持修文扇拱手一礼,丝毫没有防备对方偷袭的意思。
张子凡做完礼节后,抬头看着李星云说道,“此番前来是奉晋王之命,为了迎接李兄回晋,同商复唐大业!”
上官云阙贴到李星云身边,急切地说道,“星云,那个小白脸是通文馆的人,通文馆可不是什么好人呐。”
“张郎说什么废话,咱姐俩给你拿下他绑回去就是了。”倾国看着眼前的几人自信的拍了拍肚皮,她就看那个应该怪气的娘娘腔不顺眼。
“没错张郎,姐姐说的在理。”
听到这里陆林轩也是抽出残剑默默警惕着,经历了与李祤好几个月的相处后,对张子凡也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好感。
“不可无礼,义父曾多次嘱咐,李兄乃是大唐皇子,需要以礼相待、切莫了坏了规矩。”
张子凡张开双手拦住倾国倾城,对着李星云赔礼道歉后,再度做出了邀请。
李星云刚从岐国跑出来,自然没有再去晋国做汉献帝的打算,自然是拒绝张子凡。
况且要选也是选岐国,最少那边不会那他当汉献帝,只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观李兄方向莫非要去蜀国,恰好我夫妇三人要去楚国不置可否一路同行?”张子凡退而求其次,打算跟着李星云。
李星云也是犹豫了一会便点头同意了,明面上的跟着他,总好过暗地里偷摸摸地跟踪。
一行人也扩大到八人小队,一路上张子凡与李星云攀谈颇多,李星云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感觉到这个少年与杀手的不同,渐渐的有了一丝丝的好感。
张子凡则是简单的多,李祤跟他有深仇大恨,他也不想对方坐上九五之位,那需要有一个借口。
而这个时候李星云出现了,作为前朝皇子闹得天下皆知,清除一个天下不知道“假冒皇子”二殿下,岂不是名正言顺?
张子凡也是学识渊博,北上漠北领略过大漠风情,南下去过江南,很快就跟李星云打成了一片,颇有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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