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戈登时后退了两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登时焦住了,有些怔怔地看着言星止,又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地道:“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的语气听着其实尚算平静,言星止闭了闭眼,正色与她道:“因为流民四窜,青州、荆州都已全被淹没了,因而情况好像已经暂时稳定了下来,殷雪旗回朝复命了,但是你的四哥失踪了。”
“四哥真的失踪了?!”薛青戈不禁惊呼出声,显然是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又一把抓住了言星止的手,道:“怎么可能呢,四哥怎么会失踪呢?!你给我详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言星止极其轻柔地摸了摸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一些,道:“那时,你四哥同殷雪旗分了开来,因为尚有未被救下的百姓,谁知你四哥竟这般就失去了踪影,你不要急,听说已经派遣了大量的人手去寻了。”
这怎么能不急呢,薛青戈一下子心就有些慌了,自己身处于昭国,因为没有信息渠道,所以关于乾国的许多事,她都是不能知道的,要不是言星止告诉她,指不定要多久才能知道呢,看来,她要好好地训练这些荧了。
言星止见她低头不语,生怕她是要哭了,当即上前将她揽入怀中,顺了顺她的背,柔声道:“不要怕,你四哥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不会有事的。”
薛青戈一时入了神,只不过是因为想起昨天夜里那个梦来,梦中的那些,原来是有征兆的。
言星止只以为她是伤心,所以只静静抱着她,想给予她安慰。
薛青戈轻轻推了推言星止,言星止便将她放开了,手仍揽着她的腰,关切地看着她,生怕错过什么。
薛青戈抬头看着他,眼神十分坚定地道:“我要回去。”
言星止:“什么?”
薛青戈正色再次复述了一遍,道:“听我说,我必须要回乾国一趟,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所以,我的安危你是绝对不用担心的。”
言星止登时拒绝道:“不可。”
薛青戈后退两步,离开了言星止的怀中,言星止将手放下了,薛青戈看着他道:“我知道,你不放心我,现在乾国外有蛮夷虎视眈眈,内有天灾人祸种种,但是,小白,你得知道,那是我的母国,那是我的家,我不能放任我家就这样衰败下去,我不仅仅是你的妻子,我还是我父亲的女儿,乾国的端慧公主。”
言星止盯着她看了片刻,方道:“那好,那我问你,你回去第一件事准备如何?”
薛青戈心中自然已有自己的一番想法,当即道:“我要先去找姑母,她拥有一大批的私兵,那是我皇爷爷精心挑选,为她留下的,这个时候,紫河城有云国军队,亦有紫河城本就有的士兵,也必定有别处紧急调来的士兵。但是,我怕的是陵川。”
“陵川?为何。”
薛青戈分析得头头是道,“你不知,由于蛮夷的原因,乾国于边防之事上格外上心,因此布下三道关卡,这最后一道紫河城,自然也是最难破的,但这样一来,实际上,陵川的兵力要弱很多,那些守城的,亦或是侍卫、士兵之类。
其实大多数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像羽林军,是守卫内宫的,但是,其中又有许多是什么世家子弟之类,因为羽林军升职快,也不似那些外出作战的士兵一般,还要上战场,拼死拼活的才能升个一官半职。”
言星止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会?”
“怎会知晓这些?”薛青戈轻笑一声,向着外头走去,言星止也跟在她的旁边向着外头走去,“我啊,虽然别人只以为我是什么光鲜亮丽的公主,但是,我又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什么金枝玉叶千金小姐,外界事物,自然还是会关注一些的。”
言星止点了点头,牵起她的手,两人向着殿内走去,薛青戈继续道:“所以啊,也不怕你笑话,虽然别人看我们乾国,实力最强!疆域最辽阔!实际上啊,其实也是外强中干罢了。
而且,前几年我发现有一个十分可疑的人,他们家是制香的,其产品在陵川卖得异常火热,连宫中都在用,但是绿萝曾给我用过两次。
我发现,闻着那香久了,便觉得容易昏昏欲睡,浑身乏力,也不知是不是就光我一个人的问题,可是问了她们,倒是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么问题,我也想,或许是我想多了。但是,我却突然发现,那个店家竟然认识卫泽?!”
说到这里,薛青戈不禁停了下来,好奇问言星止道:“对了,你应该不认识卫泽吧?他是我们乾国的丞相,可讨嫌了。”
言星止却点了下头,道:“识得,他虽年纪不大,却已当了好几年的丞相了。”
“认得就好。”薛青戈点了点头,又道:“那我可觉得奇怪了,你一个卖香的,虽然看上去气质也挺好,像是那种贵族公子,但又认识丞相又认识小侯爷,这交际能力也太好了些吧。
而且它们家卖的香,我用着也觉得有些古怪,总感觉如果用多了习惯了,再不用了便感觉不舒服似的,说实话,我不太习惯这种感觉,也觉得很奇怪,所以并不会去用,还是绿萝给我用我才用的。”
两人踏入了殿中,言星止本想将门关上,薛青戈见了,忙道:“不必了,通通风吧。”
言星止动作顿了一顿,薛青戈便上前与他轻声笑道:“放心吧,我听力好得很。”
言星止不禁看她一眼,仿佛在说,你倒懂我。
薛青戈嘻嘻一笑,过去在榻上坐下了,又道:“所以我就怀疑啊,但是因为。。。。我去了明宗,当我再回到陵川的时候,他们家却已经关门大吉了,你说,这也太凑巧了些,我都还未能调查呢,本来是想调查的,谁曾想会发生别的事情。唉,所以这事便只能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