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月先是一愣,紧接着又登时站起了身来,怒视着薛青戈道:“你说什么?!!!”
薛青戈仍是那个姿势,只是将手收回了两侧,缓缓地站起了身来,眼神极其平淡地睨着她,道:“纯妃娘娘可听清楚了?”
皇后坐在上位听得不禁也是有些懵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显然,其他人也都十分地疑惑不解于现在这个情况。
薛青戈面对着夏兰,微微低着头,毕恭毕敬地道:“禀母后,儿臣要告发纯妃娘娘私自对儿臣的侍女私自动用重刑,请母后决断。”
夏淳月本来今天是想能洗刷冤屈,却不想被薛青戈弄得一愣一愣的,现下又突然提起这事来,一时都有些懵了,只伸出一只手来颤抖着指着她道:“你,你!!”
谁能想到本来是来对付她的,怎么突然又被她倒打了一耙。
薛青戈又恭恭敬敬地与皇后道:“母后,纯妃娘娘不知因何故,对儿臣贴身侍女施以重刑,现在儿臣的侍女还在床上躺着下不来床,只因腿受了伤不能走动,请母后明鉴。”
夏淳月自然也是知道宫中确确实实是不能胡乱私自动用刑罚的,连忙跪下了,辩解道:“启禀皇后娘娘,是因为那婢女出言不逊,臣妾才惩罚她的,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薛青戈不禁轻笑一声,道:“纯妃娘娘这话好笑,出言不逊?何言?绿萝一向知礼懂事,不知是哪番言辞得罪了纯妃娘娘??”
“这。。。。”夏淳月一时便顿住了,这她哪里说得出来,毕竟事先是因为她说了薛青戈,所以绿萝才回的话,难不成让她说,是因为她先说了薛青戈,所以绿萝说了些话,她才气到了命人打她的吗?!
薛青戈不禁轻笑一声,道:“瞧,连纯妃娘娘自己都说不出来,这是个怎样的出言不逊。”
说完,又道:“绿萝虽明面上是我的侍女,实则是我母后的养女,实打实的来说,也算同我是姐妹,我母后一向很喜欢绿萝,若让我母后知晓绿萝竟被虐待至此,只怕。。。。”
夏淳月不禁在旁轻轻说了一声,“现在乾国都自顾不暇了,还管这样?”
就算她声音再小,薛青戈自然也是能听到的,当即上前给她扇了一巴掌,在场众人登时惊呼出声。
夏淳月脸昨天都被她打肿了,这一下更是疼得不得了,当即扬声瞪她道:“你还敢打我?!”
薛青戈不慌不忙地揉了揉手,道:“纯妃娘娘方才不是说绿萝是出言不逊才被责罚?那么纯妃娘娘刚才,算不算出言不逊吗?”
夏淳月只能瞪她道:“你!!!”
薛青戈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慢条斯理地道:“纯妃娘娘敢不敢,将方才那话再复述一遍??”
夏淳月哪里敢看她的眼睛,自然是不敢复述的,眼睛只飘忽不定地看向旁边,薛青戈不禁轻嘲地笑了一声,又转过去面对着皇后单膝跪下了,双手执于前方,道:“请皇后娘娘明鉴,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必然可知此事该如何处置。”
皇后不禁看向了夏淳月,夏淳月自然已知晓了现在情况于自己不利,连忙跪下了,道:“请皇后娘娘不要听她的一面之词,臣妾是冤枉的!”
薛青戈不禁轻笑一声,道:“是不是一面之词,问问在场的宫人们,还有拂雪公主和郡主皆是在场的,便可知晓答案了。”
皇后问道:“纯妃,你可认罪?”
“认罪??”夏淳月抬起头来,“认什么罪??我没有错!就是她说话对我不敬!我就惩罚她了!这有什么吗?!”
旁边薛青戈不禁皱了皱眉,实在是不知悔改,让人厌恶至极。
兰贵妃却突然开了口道:“本宫作为这旁观者,可得说一句话,那绿萝是三皇子妃自乾国带来的,又是乾国皇后娘娘的养女,必然也是个知书识礼的,必不会无缘无故说些惹怒他人的话,只是不知,纯妃究竟说了什么?才导致后来的局面。”
她这话的确是说到点上了,其实如果不到最后,薛青戈本来是不打算说这个的,毕竟什么事都要留个余地比较好,本来她刚想说,没想到倒是让兰贵妃给抢先说了。
自然,她也是不会感谢兰贵妃的,她也知道,兰贵妃不喜皇后,自然也不喜夏淳月,所以只是想帮薛青戈一把,火上浇油,一同解决掉夏淳月,说不定还想日后能拉拢薛青戈一把。
德妃道:“请皇后娘娘公正处置纯妃。”
芸贵人和庆贵人也一同齐声道:“请皇后娘娘公正处置。”
皇后看了眼夏淳月,夏淳月却是跪趴在地磕起头来,道:“皇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啊皇后娘娘。”
皇后不悲不喜地道:“只要你告诉我们,你那时究竟说了什么?”
夏淳月怎么可能会说出来呢,薛青戈是乾国的公主,她那一番话不就是在侮辱薛青戈,侮辱薛青戈就等于侮辱乾国,乾国虽现在暂时被蛮夷攻打着,可指不定这日后会是个什么情形。
夏淳月道:“臣妾,臣妾只不过胡乱说了些话,并没有什么的,望皇后娘娘明鉴。”
薛青戈站在她旁边不禁轻笑一声,道:“纯妃娘娘,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还请纯妃娘娘那时说了什么,现在再重复一遍便是了,要不然,请了郡主前来对峙一番。”
夏淳月自然不会傻到会相信言念仪会帮她,她同言念仪也不过是说过几句话而已,这一下子却是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只能出声道:“臣妾若有什么言语之间的不对,以后改便是了。”
薛青戈自然是不肯放过她的,又道:“纯妃娘娘,您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头脑便不清楚了?现在重点是这个么?”
夏淳月只能打肿了脸充胖子,努力使自己强硬起来,咽了咽口水,道:“我,我不过略为惩罚了一番,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