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直升机队伍将整座小岛都包围了起来,墨希早在人落地前就得到了消息。
医生拿来了缓解身体症状的加强针,为他注射后便跟着大部队从水下离开。
没有人知道这栋楼的底下,是可以直接连通水下潜艇的通道,墨希的怀里是尖叫过后再次昏迷的贺桑桑,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打横抱着她。
姜遇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他们留下了一部分的人,查遍了这栋楼的每一间屋子,都没有发现贺桑桑的影子。
另一部分人往林子里找,天空还有贺知洲带着直升机的队伍在搜罗,伴随着通讯器里传来一声声“没有看到人”的结论,姜遇的心越来越沉。
他重新回到贺桑桑住的那间屋子,里面的布置一目了然,可以看得出来,墨希给她的待遇非常好,这里的一切都要比外面的布置好很多倍。
贺知琅和姜遇兵分两路,带着人查遍了整栋楼,除了那些空的屋子里,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他这边的通讯器响起了姜遇的声音,“老贺,你过来一楼一趟,我发现了一个东西。”
既然天上没有他们的影子,地上也没有他们的踪迹,那么就只有……水下了。
姜遇在贺桑桑的房间里发现了针孔监控器,他冷着脸拆除的同时,在这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符号,看起来像是一架飞机。
“这是我的飞机,后来被她三哥弄坏了。”他们都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姜遇没理解贺桑桑在这里画这架飞机的意思,这个地方是屋子里监控唯一的死角。
“他在这里画了一架飞机的意义是什么?”
“我有一个衣帽间陈列的都是我的飞机模型,而这架飞机模型的位置是在衣帽间的……”
姜遇和贺知琅脑海里同时一亮。
贺知琅按照这个符号来到了衣帽间,这里的布局虽然和他在贺家的衣帽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同样都有一面是全格子的。
他找到了这里对应的那一格,那一个空格里没有任何的东西,他和姜遇都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的暗格、按钮,看起来平平无奇。
姜遇皱眉,“是不是我们想错了?”
贺知琅陷入了沉思,他们这边还没有找到突破口,另一边有人发现了躲在林子里的佣人和管家。
他们被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疯疯癫癫的样子了,浑身都是林子里的树叶,目光浑浊,说话都说不清楚,他们是被人丢弃在这座岛上的。
贺知洲在上空压低高度围绕占座小岛环飞之际,发现海底有一些不对劲地方。
“哥,海底下确实有些动静。”
他们没在想到墨希的反应和准备这么快,他们才刚刚到,他们便已经全部撤退了。
按照姜遇对墨希这类人的了解,他们绝对不是敌人上门就选择撤退的人,他们这次过来本以为会和他们正面杠上,没想到墨希会带人撤退。
他们很有可能还在这栋房子里。
事实也确实如此。
那艘小潜艇是出去打探消息的。
这栋楼的底下地下室设计非常科幻,有好几艘可以容纳不少人的小潜艇,他只要现在带着贺桑桑离开,姜遇和贺知琅根本就追不上。
贺桑桑被墨希放在了地下室的沙发上。
……记忆的大门已经打开了百分之五十。
她额头不停地冒着虚汗,梦境里那个一直关着她的人,终于有了一张清晰的脸。
不是墨希,居然是一个……有着一条从额头掠过眉心到达脸颊那么长疤痕的男人。
他很凶,他每次都吼她。
梦境里的刀疤男并不是贺桑桑在墨希身边看到的那个刀疤男,虽然他们的脸上都有一条深可见骨的疤痕,那双眼睛却是有些天壤之别。
梦境里的那个刀疤男,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令人过目难忘,可是她却遗忘了那么久。
他叫艾丧……
艾丧……
蟒市……
还有……
还有一个模糊的人是谁……
贺桑桑觉得嗓子特别干涩,她不停地说着口渴,很快就有水喂到了她的唇边。
陷入梦境里的贺桑桑,没有办法立马出来。
她只能继续看着梦境里,那个男人将她关起来,如今从旁观者的角度回想起来,她才知道艾丧是在保护她,不想让她被外面的人发现。
她在那边没过多久,就被上面的老大给发现了,并让人过来强制要带她走。
男人拼死阻拦,却没有办法抵抗得了那么多的人,最后她被带去了一个全是黑暗的房间。
伸手不见五指的明度,让她并不知晓屋子里有什么人,总之寂静的能够清楚地听到她的心跳。
她后背贴着门缓缓地滑落,直接坐在了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在她担心受怕的那十几分钟里,屋子里没有其他的呼吸声,她以为这是关小黑屋紧闭一样的惩罚,直到一顶落地照明灯亮起来风光。
她才看清楚。
在她的正前方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满身慵懒随意气质的男人,目光犀利冷漠如蛇眸,就连他的样貌也是邪肆魅惑那一类型的。
那时候贺桑桑还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害怕,她没有上前打招呼,也没有当缩头乌龟,而是借着屋子里的灯光赶紧看清楚房间里的布局。
……记忆的大门打开了百分之七十。
她想起来了,自己被绑架了的那半年,最后她被找到的地方,根本不是她呆了半年的地方。
她呆的地方叫蟒市,那里最大的特产就是蛇,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养观赏性的蛇。
走几步路就可以发现一条蛇,有毒的,没毒的,花花绿绿的,盘旋在路边,看起来特别吓人。
那里几乎不会有外来人。
没有人能够受得了蟒市随时都会遇到蛇的环境,可能你随便走到一棵树下,抬头一看,就能看到树上密密麻麻吐着蛇信子的蛇,头皮发麻。
她最害怕的就是冷血滑腻的蛇,那段时间她过的非常痛苦,那个男人他总是那蛇吓唬她,只要她敢跑,他就打断她的腿丢到蛇窝里。
当那段记忆的大门继续打开,贺桑桑额头的虚汗也越来越多,脸色苍白,俨然陷入了梦魇之中。
她一遍一遍地摇头。
墨希……
那个男人是墨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