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定嘉说:“他早有准备,西陵、大楚、北魏皇室之人都被下了蛊,他要得到天下,不一定非要用武力,他只要控制这些皇室中人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大楚的形势变化出乎意料,大楚皇帝...”她看了眼容瑾,“不受控制,他大概真的能通过这种办法得到天下。”
容慎身上有蛊,容瑾身上有蛊,西陵皇身上也有蛊,现在看来,前两年逝去的北魏帝以及现在的北魏帝身上应该都有蛊。
辛殊这盘棋下得很大。
他原本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哪知容瑾表面阴鸷纨绔,事实上不止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还瞒着所有人搞出了黑甲军。
而且,血蛊对他的影响似乎在减小。
西陵这边,君浩死于血蛊,君天陌又是个心思深沉的,目前看来,好像只有北魏还在棋盘中。
所以,君天陌才刚表示出不愿听话的意图,辛殊就出手了。
“师姐,别着急,”卫昭安慰,“辛殊现在还需要太子殿下,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要救人,我们还需要好好准备一番。”
辛殊身上的蛊是卫昭最忌惮的,就算知道蛊怕火,但也有不怕的,如果要和辛殊正面对抗,他们需要做万全的准备。
五日后,西陵太子君天陌在朝堂上公布了西陵皇病逝的消息,群臣哀痛。
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丧事不宜大办。
西陵皇一死,皇位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太子殿下手中,有大臣劝他尽快登基,君天陌只是笑笑,说是自有打算。
晚上,丽宫。
这里是丽贵妃所居住的宫殿,她逝去多年,西陵皇像是忘了有过她这么一个人一样,连带着这一处宫殿都忘记了。
虽然多年未有人居住,但却常年有人打扫。
辛殊这几日一直住在这里,君天陌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煮茶,茶是西南夷族特有的白茶,“自从西南成了焦土一片,再也喝不到熟悉的味道。”
其他地方种出来的白茶,总是差些滋味。
君天陌在一旁坐下,低低的咳了两声,“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你又何必执迷。”
“你这话不知道你母亲和父亲听到会是什么感想,他们悲剧就是因为权势不够大,你还想再重蹈他们的覆辙?”
君天陌眼睛微眯,辛殊说:“韩定嘉跟在你身边多年,看得出她对你痴心一片。”
君天陌双手握拳,“你别动她。”
辛殊笑了,递给他一杯茶,“只要你听话,舅舅又怎么会动她?”
君天陌闭了闭眼睛,他手上有一道盖了太子私章的密信,是要送往瀚海关的。
这封信里的内容辛殊曾经提过,联合北魏,灭了大楚,希望北魏能去攻打大楚边境,他们这边为表示诚意,会割让瀚海关以北以及关内三城。
这封信,今晚就要寄出。
西陵皇君浩已死,君天陌现在虽然还没有登基,但谁不知道现在西陵朝堂是他说了算,盖了太子私章的密信跟盖了玉玺的印信没什么区别。
月如钩,风清凉。
寒鸦立于枯枝之上。
宫中守卫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