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夷族早已灭族,既然母亲的玉簪与那块玉佩以及这封信放在一起,就说明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难道母亲是夷族的人?
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有传言说她来历不明,她从来不说自己的从前,也不许他和子玉去查,她只希望他能成为太子,最后成为西陵之主。
“表哥,还没睡呢?”韩定嘉敲了门进来。
她进来的时候,君天陌已经把东西都收进盒子里,韩定嘉知道这个盒子的来历,表哥去见葛玉书的时候,她是跟着的。
葛玉书给了他们盒子,还说了君天齐的要求。
西陵现在的困境都是因为君天齐那个蠢货,他居然还敢求表哥救他,居然还敢提出用皇都换他一命的荒唐要求!!
君天齐是出门一趟,脑子坏了吧!
自从大楚新帝向全天下宣告了攻打西陵的原因之后,平王君天齐已经从高高在上的皇族之人,变成了人人都可以喊骂的过街老鼠,他就是西陵的罪人。
不管西陵百姓的生活如何,他们都不愿意打仗,也不想成为亡国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君天齐这个蠢货!
他怎么还有脸求人救他!!!
“表哥,君天齐有什么筹码?”韩定嘉也是黎山书院内院的一员,虽然非常不齿君天齐的所作所为,但也知道他手里的筹码肯定有足够大的分量。
“暂时还不知。”一切都要等信的内容翻译出来,君天陌将盒子放到一旁,接过韩定嘉递过来的参汤喝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这些事不用你亲自做。”
“可是我想做。”韩定嘉走近,抬手去碰触他的脸,“表哥,你还记得我们的婚约吗?”
他们两个从小就有婚约,是他的母亲丽贵妃亲自定下的。
等到她十八岁,他们就要成亲,今年她已经十七,婚期就在明年三月。
“记得。”君天陌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他怎么会不记得。
她从小就在他身边,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能那么自私。
明年三月,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
而他的身体,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表哥。”
韩定嘉凑近,呼吸交缠,想去吻他。
两唇相触的瞬间,他突然转头,一枚轻柔的吻落在了他侧脸上。
韩定嘉袖子里的手骤然收紧,她克制着情绪退开一步,“时间不早,你该休息了。”
“好。”君天陌咳了两声,看着她一步步走远。
走吧,早就不该留,一直以来都是他太过自私。
已经走到门口的人突然回头,皎皎月光洒在她身上,圣洁又干净。
她眼里满是坚定,“表哥,你说过会一直带着我,说过的话别忘了。”
君天陌暗暗咬着下唇内侧,没有回答。
韩定嘉脸上带着笑,为他关上了门。
出了门,她站在外面久久没有挪动半步。
门里的那个人就是她的全部,她从小来到他身边,与家族并不亲近,她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他一个人。
他有什么想法她都能猜到几分,他在她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