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公子,您没事吧?”殿外侍卫听到声音问道。
“无事。”
岑安忍住咳意,因为咳嗽,惨白的脸反而红润了一些,他直视对面的人,“你是贵客的人,是来找他的吧?”
虽然是问句,但其中却透露着肯定的意味。
反应还挺快,病秧子的心思都这么敏锐么......
卫昭想到自己认识的几个病秧子,都是心思敏锐,一个比一个复杂。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开门见山吧,”卫昭放下匕首,“你既然知道贵客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背后的势力,只要他平安,你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与卫昭对视片刻,岑安叹了口气,目光悲凉起来,“晚了,一切都晚了。”
如果早有人对他这么说该多好,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卫昭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什么意思?说清楚!”
“那种蛊叫食人蛊,小小的一只,成群出现,所过之处,尸骨无存。
那里全是这种蛊,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
岑安声音低低的,不知道是在说给卫昭听,还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卫昭脸色阴沉下来,刚才的轻松与运筹帷幄已经全数不见,干净的眸子里透着毫不掩饰冷冽与狠意,“那地方在哪?你最好祈祷他没事。”
“我不可能带你去,事已至此,我只能按照既定的路走下去。”岑安虽然很悲痛,但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冰凉的匕首瞬间抵上了他的脖颈,卫昭声音冰冷,“你找死。”
岑安笑得悲凉,“也好,一命抵一命。”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阿妹平安了。
至于他自己,恩将仇报,狼心狗肺,这条命就该赔给莫桑。
只是不知道到了地下,他能不能原谅自己,应该是能的吧,他那么善良的人.......
突然脖颈一痛,眼前黑了下去。
卫昭一个手刀打晕了他。
现在不是在这里磨蹭的时候,要盘问可以在路上盘问。
国主府后面的小巷里,一辆马车静静停在暗处。
“主子!”
莺时见人出来,立刻迎上去,“你怎么把他带出来了?”
卫昭肩上扛了一个人,莺时看清了,是白天跟踪过的那个病秧子。
“我要带他出城,天神庙那边有动静了吗?”卫昭将岑安毫不客气地丢在马车上,像扔一个破麻袋一样。
“没有。”莺时说着这话还在想,这病秧子也不知道抗不抗摔?
“天神庙那边你去一趟,今天跟他有过接触的那个僧人仔细盘问,岑安接触过的地方,仔细查找,我先去矿山,有什么消息立刻找我。”
“好,主子一切小心。”
卫昭看她一眼,把手上的千机环解下来扔给她。
“主子!”莺时刚想拒绝,卫昭已经冷声道:“别墨迹,快去。”
她驾车离开,通过慈安堂的渠道将岑安带出了城。
午夜时分,夜色浓重。
岑安只感觉身上哪里都疼,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马车上。
驾车的已经换了人,一身男装的卫昭就坐在车里,还把玩着那把匕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