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已经被有心人遮掩,仅凭卫昭现在的力量,短时间内根本查不出什么,等她查出来,卫术坟头的草都已三尺高。
容瑾今夜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带她去一个地方。
宸王府后院极大,容瑾带着卫昭一路向内,进了一处祠堂,再往里,有一处密室。
密室门打开,空气里漂浮着灰尘,像是已经很久没人来。
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两幅画,右边画上是一位女子,容貌极美,气质柔和,女子站在一颗桃花树下,肤白赛雪,人比花娇,容貌与容瑾有八分相似。
左边画上是一位身姿修长挺拔的男子,一身银色铠甲,五官英俊坚毅,眉宇间满是英雄豪气,手执一柄长枪,披风被高高吹起。
两幅画皆没有落款,卫昭隐隐有了猜测,她看向容瑾,“这是?”
“我母亲,云纤儿,盛王,容彻。”容瑾淡淡开口,表情微冷。
原来这就是盛王,卫昭再次看向墙上的画,虽然了解不多,但能与西陵军鏖战三天三夜,以三万胜二十万的盛王殿下,想来就应该是这种英姿勃发的样子。
只是盛王的画像为何会与容瑾母妃的画像放在一处,卫昭耳边突然回想起绀香的话。
盛王妃与云妃同出一族,长相非常相似,说是双胞胎也有人信。
卫昭没见过盛王妃的画像,此时她看向这副画像上的女子,又看向容瑾,目光中渐渐透露出惊讶,“云妃和盛王殿下......”
那猜测太过荒谬,也是对先人的不敬,卫昭没有说出口。
容瑾说了这副画上之人是他母亲云纤儿,他母亲的画像没有与当今陛下挂在一起,而是与盛王挂在了一起,这两位的关系很难不令人怀疑。
“是,你的猜测没错,”容瑾在一旁席地坐下,垂下了头,“我的生父,就是盛王。”
“这么可能?”卫昭惊讶,“盛王薨在二十年前的土喀谷之战中,你今年刚满十八岁,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有盛王妃和云妃,到底是想长得相像的两个人,还是......她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个人?
卫昭为自己这一瞬间的猜测感到荒谬,她不禁看向容瑾。
容瑾情绪很低落,卫昭见过他的很多面,张扬的、跋扈的、阴冷的、戾气横生的.....唯独没见过他低落,低落这种情绪仿佛跟容瑾这个人根本不沾边。
默默在他身旁坐下,一时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密室里响起容瑾地低沉中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二十二年前,云妃还是盛王妃......”
二十二年前,天下绸庄庄主之女云纤儿,诗画双绝,名冠天下,被各路名门望族子弟争相求娶,云纤儿一直不为所动,直到遇到那位一身铠甲策马而来少年将军,心,突然动了。
神女有心,襄王有梦。
大楚并不看低商户,少年骑马过京城,满楼红袖招的盛王殿下求娶,天下绸庄老庄主哪有答应的道理,更何况女儿中意。
云纤儿很快嫁给容彻,二人过起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云纤儿喜好丹青,容彻便陪她游山玩水,吟诗作画,只可惜好景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