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卫梓北又没有辩解,按理说已经可以宣判。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方鸿。
这次的案子看似简单,但其中牵扯甚多。
卫梓北打顾明聪,顾永陵状告卫术教子无方,卫梓北恶意伤人。
按照本朝律例,子不教,父之过,十岁以下孩童的罪过,理应由父亲承担。但卫术不适用于这种情况,他有官职在身,应天府断案,断的是百姓之案,对官员的处置不应由他管,之前能主审王宏达和魏章的案子,完全是因为陛下钦点,否则根本没这个权利。
方鸿目光深深地看向台下众人,“此案本官无权宣判,此案会移交大理寺审理,在案件移交期间,被告卫术、卫梓北应拘禁在家,随时等候传唤。”
“不行,为什么不判,卫梓北把我伤成这样,怎么能放他回家!”顾明聪对这样的做法非常不满,他眼疼、耳朵疼、浑身难受,卫梓北凭什么能回家。
还没等方鸿解释,顾永陵暗暗捏住儿子的肩,示意他闭嘴,“方大人公正廉明,希望大理寺能还我们父子一个公道,我们走。”
顾永陵在前,小厮抬着顾明聪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应天府。
卫术带着卫梓北拜别方鸿,也没多说什么,这不是说话的场合。
他们父子出去的时候,身后跟了一队衙役,他们在家拘禁,需要有人看守。
“出来了出来了。”
“哥哥你没事吧?”
“侯爷,方大人怎么宣判的?”
“先回去再说。”卫术看了眼外面围绕的一圈人,让周氏带着两个孩子先上马车,他骑马跟在旁边。
他们走后,外面的人渐渐散去,散去前还能听到他们讨论。
“安阳侯府的小公子不知道犯了什么事?都被告到应天府来了。”
“刚才出来的是光禄大夫,看样子是跟光禄大夫家的孩子起了冲突,看那孩子被打的,真惨啊,安阳侯府的小公子也太凶残了!”
“看着架势,以后应该去不了学堂了吧。”
“唉,造孽啊。”
人群散去,应天府衙役一侧的小巷中,一辆马车静静在停在那里。
车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满脸怒气,“他们怎么能那么说卫梓北,明明是顾明聪不对,是他先欺负我的,卫梓北是为了帮我。
父王,您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他们冤枉卫梓北了,他那么帮我,我也得帮他。”
“好了,别着急,先喝口水。”容牧亲自给儿子倒了杯水递给他,容思慕刚才太激动,说得脸红了。
他没接那杯水,还将身体扭向马车壁,气父王刚才拦着他。
容牧将水放下,摸摸儿子的头,目光温柔,“不生气了,父王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你的人,卫梓北帮了你,父王定会帮他,不必担心,你方才不是也看到了吗,卫梓北跟着安阳侯和侯夫人回家去了,没有被用刑。”
“真的?”容思慕转头问,“您真的会帮卫梓北?”
“当然,父王什么时候骗过你,先喝口水,嗓子都哑了。”容牧重新将水递过去。
容思慕接下,喝之前突然道:“父王,顾明聪知道了我的秘密,他会说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