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看到桌上的全鸭宴,容瑾又开始发火,把桌子掀了,把人揍了,老庄主气得整个人都站不稳了,“瑾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庄主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些年来,他每来一次就能发现这孩子比之前更偏执一些,之前觉得他是年纪小,长大了就会好一些,可现在已经年过十八,越来越偏执,“瑾儿,你忘了你母妃临终前的嘱托吗?她希望你——”
“闭嘴,”容瑾眼底的红血丝渐渐蔓延开,看向老庄主的目光里带着戾气,“谁也不许提她,老头子你最好早点走,以后也别再来。”
老庄主看着外孙这样子,心痛又不知如何是好,“他这是怎么了?”
秦川有些不忍心,但还是给秦迟使了眼色,自己带着老庄主往外走,“老庄主,主子刚才不是故意的,他病发的时候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您先随属下走,主子发病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恐怕会伤了您。”
“我不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之前不知道。”老庄主这一刻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外孙,亏他之前还一直觉得自己做得不错,一直记挂着这孩子,也帮他进了书院。
秦川看主子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急忙拉着老庄主出去,“您随属下来,属下为您说明。”
屋内,秦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呈上,“主子,您该吃药了。”
啪——
容瑾一把打落药瓶,无色无味的药水瞬间渗透一方地面,想挽救也来不及,“主子,”秦迟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这是最后一瓶药。”
要制作这药需要极其珍贵的红缨紫冠藻,这种药材不仅珍贵,还非常稀少,外出找药的人还没回来。
容瑾眼中的血色从眼底慢慢蔓延,他此刻红色眼睛,俊美的脸上满是戾气,冰裂纹一样的红痕开始闪现。
“主子,请进密室。”以往也出现过没药的情况,每逢这种时候,容瑾都是在密室中度过,蛊毒的影响需要靠他自己撑过去,少则一天,多则五天。
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大片的血色,容瑾口中一直在呢喃一个名字,“昭儿,昭儿,昭儿......”
此时,安阳侯府,气氛一片凝重。
“涵儿,你真的想好了?”钱氏看着自家女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想好了,母亲,祖母,涵儿已经想得很清楚,婚约是在涵儿小时候定下的,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和定国公府的关系已经大不如从前,我和顾墨轩也没什么缘分,强行捆绑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早些退婚。”
卫亦涵其实早就想过退婚的事,只不过之前一直抱着一丝幻想,总觉得说不定自己再努力一些,就能与他更般配一些,今天亲眼看到他那么维护另一个女人,总算彻底清醒,彻底死心,强扭的瓜不甜,她卫亦涵也不是那等死缠烂打之人。
她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家里人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