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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宫女们都觉得陛下在邀请先生解战袍,反而是赵长河自己没意识到。
因为这里是夏迟迟的御书房,土鳖赵长河下意识觉得是个议事之地,就没想过这里可以干嘛的。于是十分自然地跟着夏迟迟进了屋,在宫女们一脸怪异的神情里关上了门,随侍者都极为自觉地溜了。
直到关了门,赵长河才反应过来:“咦,你一个人在御书房,连个磨墨挑灯的人都没有的嘛?做皇帝做得这么朴素啊?”
夏迟迟转头看看情郎难得犯了蠢了模样,眼中有些笑意,悠然坐回椅子上懒洋洋地问:“怎么会这样半夜心急火燎地从琅琊赶回来?你这个时间难道不是应该在琅琊抱着你的崔元央庆功?又或者去王家内眷里挑几个漂亮的玩玩,她们可不敢反抗。”
赵长河无语道:“小妖女。”
“怎么就妖女了,破城灭国,这不是常见之事?”
“崔王世代有联姻,所谓王家内眷说不定都有崔家上辈嫁过去的,王照陵死前都不需要交待崔元雍这种事儿。何况我们堂堂之师,怎么可能做这类事情落人话柄。”
“合着伱还真想过啊?”
赵长河哭笑不得:“你这是钓鱼。”
夏迟迟瞪着他看了半晌,忽地笑了:“问你认真的呢,这个时间你难道不应该是抱着崔元央睡觉的嘛,怎么会这时候跑回来,难不成是想我了?”
赵长河叹了口气:“挂碍太多,闲不下来。我想知道巴图那边有没有消息,你师伯去了黄沙集,传信回来了么?”
“原来你想的是巴图。”
夏迟迟叹气道:“虽然我们致信过巴图好几次,可这厮总以为大雪天的不会有事,在自家大帐呼呼大睡呢,结果铁木尔大军袭来,巴图大败,要不是玄武尊者恰好赶到把他救下,他脑袋都被铁木尔割下来当夜壶了。”
赵长河懊恼地敲敲脑袋:“就知道,这蠢逼。所以说我怎么安得下心睡觉……”
夏迟迟道:“急也没用。反正草原的战争和我们这里有个很大的区别,就是想打歼灭战并不容易。被打得四散奔逃,想追杀也难,最后一合计,又能聚起不少人,这也是历代对胡战争获胜之后却没多久又会被卷土重来的主要原因。”
“嗯……”
“所以巴图虽败,倒也没那么容易覆灭,只是水草茂盛之地又被夺回去了,粮食牛羊损失惨重……开春之后就更是此消彼长,就像是去年的重演,双方反过来而已。现在玄武尊者也在帮忙巴图收拢残兵各部,一时半会还没新的消息。”
赵长河心中推演了一下,又问:“你师父呢?”
“她去帮她弟弟伏击杀人,此前她想杀人,被你家晚妆抢了先,憋了一肚子戾气呢……杀得舒服了,现在应该也快回来了。要是没有她,再成功的伏击也真不一定就赢,我们的兵马太少了,绍宗这支军队说精锐也没有多精锐……但朱雀尊者焚山烈焰一出,那就再无悬念。”
赵长河点了点头,皇甫绍宗兵马太少了,而且精锐程度属实有限。别的不说,如果是真正令行禁止的百战之师,这个时间其实应该直奔三晋,去除雁门后顾之忧。但这支军队多半做不到,打完了这一场伏击,怕是只想回家讨赏过年。
终究不是玩游戏,有多少人头就能满天下随便派遣。
不过或许可以换个思路,这支军队回城驻守还是靠得住的,可以让四象教精锐出去干三晋的活儿。因为三晋情况与常规战争不太一样,说不定用江湖手段、尤其是魔教手段更好做事。
以前晋中商人在后面乱搞,资敌也就算了,还勾结当地官员,对军需上下其手、囤积居奇,影响前线补给,完全是毒瘤。夏龙渊是不管而朝中高官们并不是不知道,他们也是参与了其中红利的,上下勾结,皇甫永先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搞得只能自己派人扮马匪劫粮,这些事自己和岳红翎当初都是亲身经历过的,十分魔幻。
这回更狠,在新朝刚立的那几天,第一个兵临城下的居然就是晋中军马,虽然有距离较近的因素,也可以看出他们与京师官员的密切联系以及彻底毕露的反意。如今雁门夹在他们与胡人之间,极度危险,要不是巴图在前面先挡了第一炮,现在什么情况都不好说。
但他们的情况似乎比较散,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集权,似乎只是诸商联盟。这种情况用军队一家一家征服过去那属于陷入泥沼,反倒是江湖手段说不定更适合……
如今这么一推演,感觉自己心急火燎地跑回来好像也真没那么必要,没那么急的。怎么也得等三娘那边把巴图的状况反馈之后才能定计,这时候急吼吼的跑出去也是个没头苍蝇。
怪不得迟迟对自己跑回来感觉很困惑,这时候就应该抱着央央睡觉才对……赵长河心中各种大石搬开,一时悔得想死。
见赵长河思考着思考着渐渐脸色有点变苦的小模样,夏迟迟眼里闪过笑意,故意转移了话题:“喂,为什么喜欢叫她做我师父?我没有拜过她为师,只不过是她作为上代尊者,指点新任圣女,那是她的责任。”
赵长河回过神,随口回应:“那也是师徒之实嘛……好比孙教习教新人刀法也只是他的职责,但他永远是我师父,世人都这么看。”
夏迟迟咬着下唇:“难道不是因为,有这个名目你会更兴奋?”
赵长河:“……我不需要这个名目,她现在是你母后,这名目还不够牛逼的?”
夏迟迟道:“真想让太后和皇帝一起伺候你啊?”
赵长河偏头:“我是来谈正事的!休想拿这个考验干部!”
夏迟迟道:“喂,你现在算不算臣属?”
赵长河没好气道:“干嘛?”
“臣属的话,伺候皇帝是不是你的任务?”
“赵爱卿……”夏迟迟昵声道:“朕伏案做了一天事儿,肩膀酸了,来给朕捏捏?”
我这几天好像比你累多了……赵长河撇撇嘴,终究没这么说。
早先刚在想迟迟接了这皇帝的摊子是在解放自己,这应当是事实,单扫过这案台上密密麻麻的什么人员关系、京师叛乱的后续处理、接收了崔王杨各家之后的官职安排、税收管理、军队改制……等等等等,一眼看过去头皮发麻,只想跑路。
自己这几天虽然战斗连场、又四处奔忙,算是很累的,可那是自己喜欢做的,也就没什么累可言。而迟迟这个位置承担的疲累却未必是她喜欢的,那种疲劳感可以想象。
赵长河叹了口气,走到夏迟迟身后,伸手捏着她的肩膀,柔声道:“累的话也不用那么急的,慢慢来。”
夏迟迟靠在他怀里,闭目歇息了一阵子,低声回应:“你在外面出生入死,连战,我这点算什么……”
赵长河一时没有回答。
“你能心急火燎地飞回来,我好高兴。”夏迟迟低声道:“说是因为后续事务太多你没有心情休息……本质上其实你是因为京师大战,你放心不下,想回来看一眼,是也不是?”
赵长河怔了怔,或许潜意识里真有这种想法吧……因为通报京师战况的时候,自己在秘境水中,并未看见,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想来看一眼才安心。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却又都觉得离对方的心很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本来你这时候该抱着崔元央的……”夏迟迟再度说起了这个话题,低声道:“既然来了这里,那就换我陪你……”
赵长河:“……”
夏迟迟柔声道:“你的手这么老实干什么,往下呀……”
赵长河从善如流地从龙袍衣襟伸了下去,摸在光滑如脂的地方。
夏迟迟微微喘息着:“在御书房里玩弄皇帝,合不合你心意?”
自家老婆,赵长河也不装君子:“这难道不是陛下在赏赐我劳苦功高?”
他一脚撇开椅子,把夏迟迟半抱起来,又让她俯身撑着御书桌,撩起了龙袍下摆。
夏迟迟有些幽怨地回眸,眼里有些微小的嗔意。
他分明就是喜欢这种亵渎与征服,几次和他这个,龙袍都没解下来过。
御书房内,油灯摇曳,皇帝压抑着的喘息声渐渐传到门外。早在两人进门之时,外面的雄性生命都被赶到了几里之外,只剩宫女们红着脸低着头,脚尖在地上蹭啊蹭,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种皇帝被人摁在御书桌上鸿儒鞭挞的场景。
空中火光闪过,如火鸟翱翔,又化作实体的窈窕身影,落于屋前。
宫女们吓了一跳,正要请安,太后已经推门而入:“绍宗正收拢俘虏,率军返回,原先设想的直接北上晋中是想多了,得再计议……呃?”
“哐!”门被重重关上,太后的声音变得气急败坏:“你堂堂皇帝被这副猪拱模样,要点脸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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