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心中属实是生气的,用尽一切方法只希望治好她,东奔西走这么久,到哪里不是在想着“这个对晚妆的病有没有用”?“回春诀到这个程度能不能救晚妆”?心心念念,几成心结。
海上落地,第一件事就是担心晚妆危矣,策马纵越千里,风尘仆仆忧心如焚,在几个时辰之内由扬州赶到京师。
结果她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那不仅仅是她自己的生命,同时也是把赵长河的一腔心血洒在泥巴里。
他不想说重话,说得最重的话也就是你下半生跟我了。
结果唐晚妆看着他的眼睛,很是认真地回应:“好,如果还有下半生……晚妆……愿为君妾。”
这回倒轮到赵长河目瞪口呆,她这说的可不是妻,是tm妾……你知道这什么概念吗?该不会是谦称吧?
“不是,你知不知道伱真能活啊,该不会是觉得我吹牛,觉得自己要死了破罐破摔吧?”
唐晚妆微微一笑,没回答。
她也不知道赵长河有没有吹牛或者说气话,但心中既爱且愧。如果说夏龙渊没负过她,那也仅是君臣之义没有辜负,赵长河才是真正为了她这个人,连这种时候都能神兵天降,降在心里,冲得粉碎。
那一刻的唐晚妆真是觉得生命的归属就在这里了。
此生已经到了尽头,为了大夏真正付出了生命,不欠任何人,只欠他一个。
若还有浴火重生的机会,那是因他的情而再活一世,从此再无唐首座,只有赵家妇。那又如何会有与别人争风的意愿?
只可惜……或许只是梦想了……
倦意袭来,唐晚妆眼皮开始打架,意识逐渐昏沉。
迷迷糊糊中,感觉赵长河给自己塞了一粒药,但没有想象中的亲吻渡气。
他都不想亲我了……
实则赵长河哪有亲人的闲工夫?唐晚妆迷糊已经搞不清情况,此刻大家是处于王道宁的气墙之内,这气墙可不是单单困敌之用,是能把人活活挤爆的。
之前唐晚妆状态尚好之时气墙压不动她,可眼下显然扛不住了,原本靠在气墙上的,已经抗拒不住被挤了过来,挤进了赵长河怀里,贴得紧紧。
别说治疗了,如果赵长河处理不了,就要活生生看着自己的女人在怀中被挤成肉酱,连自己都不一定能活。
赵长河把唐晚妆包在怀中,用身躯帮她抵御着挤压,左右上下打量了一眼,严实是很严实,顶上都封了。
可心中还是得出了之前唐晚妆相同的判断——王家的排天镇海,是气不是海,如果王道宁是通过海皇留在魂魄中的阴气结合而突破御境,那其实不合其道,他的御境应该有点问题的……不知道短时间没收拾下晚妆是否与此相关,总之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之前自己一箭一刀,固然是占了先手突袭与灵魂弓的神兵便宜,但能够只被击退而无伤,好像真没有大得到了跨级的差距。
那这个气墙,仅仅是看着厚重难捱,实则应该大有破绽才对。
赵长河心念电转,忽地爆喝一声,恶狠狠地一拳轰在了地面。
此拳早已今非昔比,已是可阻海浪之拳!只听一声爆响,这皇宫地面被斜斜轰了下去,竟被轰出了一条凹道,正从气墙下面穿过。
果然,气墙并无自动补充空间的变化性,极为死板,任下方透了风也毫无反应。
赵长河心中大定,连续两拳扩大了通道,抱着昏迷了的唐晚妆一个翻滚,直接离开了范围。王道宁自以为起码能困半炷香,事实只过了几句话加三拳头,按分钟计都不足半分钟。
若是王道中在这里,估计会骂兄长一句,你对上小年轻如何?
旁边殿阁坍塌,也没个落脚处,赵长河抱着唐晚妆飞窜到更远,钻进一间不知道什么用的偏殿。里面无床,只有桌椅,好在桌子还挺长条的,赵长河便把唐晚妆摆在桌上,总算松了口气。
这才有点治疗的氛围,否则只会恶化。
赵长河直接从戒指里摸出了一个独立小纸包,里面是一些熬药晒干制成的粉散,还没机会炼制成丸,效果也差不多——这是他在天涯岛采药的时候特意关注过的哪些对唐晚妆的病情有用,反正收集了三娘迟迟也不认识,后来在船上去给三娘熬药的时候,顺便也给唐晚妆熬了一份备用。
确实是心心念念唐晚妆的病情,天日可表,当然这就不敢在三娘迟迟面前秀了,不然哪叠得起来,非被揍死不可。
好处在于这时候不需要临时配药熬药,来之即用,否则这点时间根本不够……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赵长河捏开唐晚妆的樱桃小口将药粉灌了进去,眼看她要咳出来,立刻低头吻上,尽数堵了回去。与此同时默运回春诀,磅礴充沛的青龙回春之力很快就把唐晚妆刚刚受的击伤直接治愈,紧接着修复经络,滋养魂灵。
一整套行云流水,也不知道在心中预演了多久。
唐晚妆迷迷糊糊,其实心中一直有感知,触动难言。
这一命若是真得救,说完完全全都是他所赐予的也毫不为过。
她微微睁开了眼睛,正对上赵长河紧张关注的眼眸。
见她睁眼,赵长河亲吻的动作略停,想要起身。
唐晚妆伸手环绕过去把他抱住,没让他起来。柔柔的眼眸相对,都能从双方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赵长河舌头微顶,唐晚妆知其意,顺从地微微分开贝齿,任他探入攫取。
略吻了一阵,赵长河微微喘息着分开少许,唐晚妆胸膛起伏着,低声道:“我是不是……活了?”
没有半盏茶,最多两分钟,鬼门关中走一回,终究拉了回来。
赵长河“嗯”了一声:“死不了,想要彻底治好,应该需要真双修……不是骗你身子……得和你说明白。”
唐晚妆微微闭上眼睛,偏过脑袋,低声道:“在、在这里么?”
那苍白的脸已经渐渐泛红。
赵长河反倒被说愣了一下,神色古怪至极。
当然不可能是在这里,这不是地方也不是时间,你找个地方躲起来疗养,等尘埃落定了我再回来找你啊……晚妆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连这都听不懂了……
不是,她这话表达出来的,是“只要你想,在任何地方都可以”?
赵长河挠了挠头,附耳低言:“你现在应该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然后……洗干净了等着。”
——老子不但是匪类,下次觊觎的说不定就是唐晚妆!让她洗干净点等着!
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泛起这句话,那时狷狂的宣言,如今已成了事实,而且是不打折的,真正洗干净等着临幸。
唐晚妆心中略微起了些羞耻感,却没有拒绝,反倒低声道:“你的意思,现在你要去哪里?”
就在不远处的太庙之底,正在爆发神州大地最重要的一场激战,虽然只过了区区两三分钟,也不知道是否已经分出了胜负。
唐晚妆低声道:“你的实力不足以参与这种战斗,别去了……”
赵长河很是惊讶,晚妆现在这是真的不管了么?
唐晚妆道:“我非不挂念,只是与你的安危相比,你更重要。”
赵长河彻底明白了如今晚妆之心,心中颇为感触,却依然道:“我要去……如果杨敬修的水平都能提供战力,那我也可以。”
唐晚妆认真问:“为什么要赴这险?你明明也认为陛下不应该在那位置上,反意都没掩饰过。”
“两个原因……首先老夏若死,天下陷入四分五裂之局,谁还用心对付北胡?不说够不够实力,靠一些豪杰的自觉也是不够的,我甚至怕更多野心者会为了争霸天下而勾结北胡。我路上听说长安在前两月陷落,胡人劫掠而归,感觉这事就有点莫名,李公嗣是否有问题,在用这种方式给北胡提供粮草奴隶?可能是我阴谋论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世家,反正就算他没问题,王道宁的节操我也信不过。”
唐晚妆露出笑意。
若以君臣论,良臣择主,他也比现在的陛下更值得辅佐。
即使厉神通玉虚或者岳红翎这些人心中是有百姓,但唐晚妆都觉得他们的意识不够,太小了,不过江湖草莽之思。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心中装着天下的人,除了她唐晚妆之外,唯有赵长河。
“第二呢?”
“第二,王道宁胆敢杀你,我与他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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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