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风的肺都已经要炸开了!
岂有此理啊!
这大明的江山怎么保住的?那是天威军与南京四镇用十几万将士浴血拼杀,用性命跟鲜血换来的!没有这些弟兄,大明早就落在鞑子的手里任人家随意蹂躏了,现在江山社稷刚刚稳定下来,将士们就遭受到了这样的待遇,那我们天威军当什么了?姥姥!特别是第四镇的将士,更是遭受到了这样的侮辱,士可杀不可辱啊,让李定国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只怕是要逼着李定国扯旗造反了!
“程奇,你现在还能不能骑马?”
秦牧风喝道。
程奇咧咧嘴,答道:“大人,我本身就是天威军的精骑,不要说现在胳膊腿还齐全呢,哪怕是缺胳膊断腿了,照样可以驾驭!”
“好!”
秦牧风喝道,“杜澜,取出五天的干粮,二十两银子,选两匹骏马,交给程奇,让他自己赶奔盛京,面见宁宇大人,其余的人跟着我回京城,我这就去找孙督师跟一帆,姥姥的,这一次我一定要为弟兄们讨回一个公道!”
杜澜大惊失色,叫道:“督师大人,想要逃回公道,您只需要一封书信送给一帆大人就行了,难道您还信不过一帆大人吗?现在您擅离职守,就已经是大错了,如果明知故犯,还要再度返回京城,只怕徐一帆大人也不好在为你遮掩了啊……”
“放肆!”
秦牧风眼睛一瞪,喝道:“老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照我说的做!哼哼,一帆,这一次一帆把我从京城赶出来,只怕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吧?不然的话,干什么让我在京城连一天的时间都不能呆?肯定是怕我知道了,大闹朝堂!这一次,我就是不听他的,哪怕是掉了脑袋,也得为兄弟们做主!宁宇兄身为第四镇的总督,不好直接说话,我秦牧风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非但是大闹朝堂,连皇上哪里,不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说法,我也绝对不答应!”
秦牧风已经被怒火彻底给冲昏头脑了,将战马交给程奇跟另一个第四镇的军兵,自己则是带着一群“乞丐”再度向着京城杀了回来。
从离开京城到返回京城,仅仅过去了六天的时间而已。
德胜门守城的官兵都蒙圈了,仅仅几天里,秦督师带着随从可是几进几出啊,闹得哪一出?
秦牧风带着人进了城,一路狂奔,径直奔着徐一帆的府邸冲了过来。
来到了徐一帆的府邸,门前的家人连忙跑上前来,愕然道:“督师大人,您、您不是已经返回漠北了吗?怎么、怎么又回来了?”
“徐大胆儿!你们家大人在家吗?”
秦牧风喝道。
许大胆儿连忙点头道,“督师大人,我们家大人刚刚下朝,跟孙阁相、李阁相正在大厅里议事,我给您通传一声?”
“通传个屁!老子上你们徐家,什么时候用你们通传过!”
秦牧风跳下马来,来到大门前,抬起脚来,狠狠的踹了过去!
咣当!
怒气勃发的秦牧风可是丝毫没有留力气,一脚将一扇大门给径直踹到,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督师大人,督师大人,你干什么啊……”
徐大胆儿心头暗暗叫苦,实在是惹不起这位爷啊,今天看来,这位爷还在气头上呢,那就更加惹不起了,先给大人送信吧……
“大人,大人,秦督师来了!”
大厅之上,众人正在议事,门扇倒塌的声音,自然是已经传到里面了。
徐一帆眉头一皱,向着外面望去!
这个时候,徐大胆儿的声音也已经传了过来!
秦督师来了?
三个人心头齐齐一沉,坏了!坏事了啊……这个魔王怎么又跑回来了?单单看这兴师问罪的架势,就知道坏事了啊……
“徐一帆,徐一帆,你给老子滚出来!”
秦牧风带着数十人径直冲入了院落,厉声喝道。
“牧风,你得了失心疯了吗?光天化日,你如此放肆,还要不要朝廷的颜面了!还要不要你督师的颜面了?”
徐一帆怒声喝道。
三个人来到了院落之中,只见门扇已经飞到了院子里,秦牧风怒发冲冠,眉头都已经立起来了!身后是秦牧风的卫队,不过这些乞丐是做什么的?
秦牧风冷哼一声,答道:“一帆哥,你那一个耳光可是打得好啊,兄弟我是应该谢谢你呢,还是应该谢谢你呢?”
徐一帆无奈道:“秦牧风,你说什么胡话?我抽你一耳光,你自己心里明白,特么的我心里比你还疼呢!为什么抽你,你难道不清楚原因?”
秦牧风厉声喝道:“少来!一帆哥,你看看,你看看我身后的这些衣衫褴褛的弟兄就应该清楚了吧?我这次再度杀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天威军与南京四镇阵亡将士与伤残将士的抚恤到底发到哪里去了?该不是都被你们给偷吃了吧?如果不给老子说清楚,老子就跟你一刀两断,割袍断义!”
徐一帆脸色涨的通红,喝道:“牧风!你把我徐一帆当成什么人了?让你走,就是怕把你卷进来,如今皇上不在京城,如何能够大动干戈?难道你以为我不想将这些吸食兵膏柄血的王八蛋们一网打尽吗?”
秦牧风冷声道:“别的我不管!这一次你就是打断我的腿,我也绝对不会再回漠北了,我就守在京城,一定要将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别的先放一边,看看这些弟兄,都是第四镇的,宁宇兄手下的精兵强将,血染疆场,最后竟然落得如此境地,甚至还被当地的狗官当成献贼余孽!你说,如此行径岂不令二十万明军精锐心寒齿冷?岂不令宁宇兄心如刀割?我们对得起宁宇大哥吗?”
秦牧风说着说着,眼泪都已经掉了下来,身后的十几个人纷纷跪倒在地,总算是见到当家人了啊,徐一帆,那就是整个天威军之中的统帅,主心骨!
“督师大人,督师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不要抚恤,我们只要朝廷给我们正名,我们不是献贼余孽,我们是大明最忠诚的战士,最悍勇的天威军啊!”
一个个将士纷纷哭喊起来,连同秦牧风的卫队都一个个抹起了眼泪,徐一帆倒还少说,毕竟在高唐州见到了第四镇的人,孙传庭与李岩已经脸色乌青了!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本章完)